何當歸聞言如遭雷擊，半晌不知何所往，心中百緒陳雜，任憑那個男人抱著自己出了浴桶，簡單瀝幹了水，輕輕擱在床榻上。孟瑄？玉樓？春藥？他，原來竟是他……

孟瑄赤著高大壯的軀，偉岸如古代戰神。他隨意披了件細棉寢，然後取過一條大巾，一面膝行上了床為頭髮，一面解釋說：「或許是夢裡不真切的緣故，我也不知是怎的，當時就對那子產生了十分好，待今日一見，又覺得也不過如此，怎及我的清兒半分。」他見佳人荏弱迷惘，桃花面，怎麼能不溫存憐。

何當歸虛地憑他糾纏，半晌之後，終於在心裡接了，自己前世的「夢郎」就是孟瑄的事實，只不知怎麼他在另一空間中的所作所為，怎麼跟前世的遭遇是一樣的。試探地問：「寧王的古嬪？你怎能肯定就是？」

孟瑄以瓣小巧的鼻尖，微笑告訴：「我依稀記得那子的容貌，是沒錯，只是不知為何，時間推及到如今，前後相隔三年，那位年輕一些的古嬪卻反而變『胖』了不，部異常滿，與我夢中所見不同。除了這一點有疑之外，余者都可以確信無疑，因為是寧王的姬妾，所以同柏煬柏一起出現在幻夢中，道理上也是說得通的。」

何當歸立刻抓住了想問的事：「部滿？你還看過的？你這幾天到底做什麼去了，又在哪兒遇見過古嬪？」

孟瑄用手指一一縷地理順的發，口中調笑道：「我只是為了確認是不是夢姑，才隨便瞄了兩眼，你若不喜歡，那我再多瞧你兩三回，權當清洗眼睛。」說著將護著口的雙手剪在一，按過頭頂，將他自己茸茸的腦袋枕在的口，輕輕挲著，作輕如棉，不帶慾。

「那，你跟古嬪……你們兩個說過什麼？」遲疑地問。

「沒說什麼，」孟瑄爽朗一笑，「我對心無一掛礙，也本不認得我，過去，原是我太癡了，竟為夢中之事牽絆了幾年。往後再也不會了，往後我只守著你，清兒，你才是我真正的夢姑，跟你一時，我的心都說不出的快活，咱們守在一，做一對快活似神仙的伴……」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漸至不聞。因連日來從未休息過，現在一場沐浴一場歡，他又得了「好枕頭」，可謂沾枕即睡，睡還是非常像孩子，一睡著了雙靨上就帶點傻氣的笑，不知是夢見了什麼。

何當歸被他的腦袋在口，好似一條十斤沉的面口袋，久了就有點麻，自然睡不好，想要將之推開，可孟瑄的腦袋很賴皮，梗著脖子不肯走。只好說：「口的悶悶的，肚子也空了，你霸著我幹嘛，我還不困。」

孟瑄馬上睜開了眼睛，扭頭沖外間桌上的幾碟點心茶水招手，到召喚的它們就晃晃悠悠地飄過來了。孟瑄指給何當歸看，面上又出一種傻氣而赧的表來，雙眸晶璨如得了新奇玩的孩，墨黑的澤將人溺在其中。第二次見孟瑄使出這項本事，心裡反而不那麼驚訝，卻被他的神逗笑了，「噗嗤」笑出聲來，連帶方才之事勾帶出的一縷霾，也消散無蹤了。

何必再去想那些冥冥之中的事，邊有他，他心裡有，還有什麼難解的謎題值得讓傷神。

不是不想對孟瑄講明白——可能，或許，大概，才是他真正的夢姑，可以原原本本地道出此事的來龍去脈，並說出當時的各般細節，讓他相信。可一旦要說明白這一點，亦不得不將自己保存著前世記憶轉世的一同告訴他，這就令有幾分躊躇了，須得異日再想幾回……還是現在就說？

孟瑄是個極坦誠的人，不管是第一個還是現在這個，都是跟相識不久就把他的給保管，對他沒什麼不放心的。

「相公，其實我有一件事，也是時候同你……啊！」

只覺得一個天地倒懸的抱滾，孟瑄的石頭腦袋倒是從的前撤開了，可是轉到上面、被他推著坐起來的，為了求取平衡與支撐，不得不分坐在他的上。這還不算，但見坦誠的孟瑄與他的兇同時復甦過來，因著姿勢便利，他的兇一下子搗了進來。還潤著，赤著，讓他毫不費力地得了逞。

孟瑄安然平躺著，一雙大掌扣住的纖腰。向上掙扎兩分，他再按著坐回來，不論前後左右的如何掙扎，他都用無窮，還能飽覽窘加的。「娘子，」孟瑄一臉幸福的表，開懷道，「既然你說不困，那就坐一會兒吧，為夫喂你吃東西。」說著，他騰出一手，從一旁靜靜懸浮空中的白瓷碟里取出一塊冰皮燈香，舉高到邊，「張，你最喜歡吃這個。」

何當歸早已燒一尾開水裡的蝦子，不敢相信孟瑄一名詩書禮教教出的公子，才初試雲雨就放浪至此。這東西如何還吃得下去，可不吃，他就一直往上舉著，有意無意地一下一下地起小腰來。

麻的覺自兩人的合彌散開來，讓他們一個輕低一個閉眼悶哼。雙臂撐在他的小腹，垂下頭大口氣，他見機不可失，含笑遞上點心，用眼神暗示，若是不肯吃，那就是還想再來幾下。勉強咬了一小口，他突發奇想地說：「這麼著吃飯很不錯，往後晚上那頓，咱們就避開眾人，在房裡邊休息邊吃飯，可以節省不時間。省下的時間用來讀書，日久天長，咱們的學問都可大進一層。」

「……」被他明亮灼燙的眼神燙傷，扯過一床薄被擁在口，方才醞釀起的要向他傾訴自己那一段似苦還甜的世的心，全被他一下又一下的腰給搗碎了。真不曉得他如此一頭表裡如一的大狼，怎麼會同親前都還保持子……「唔，孟瑄，你！」

咬咽下最後一聲低呼，兩道清淚沾面頰，無力地倒在他的懷抱中，意識被離出。他卻還未到達制高點，自然不肯放過，再次一個鷂鴿翻回到上面，苦苦糾纏著業已昏迷的。被纏著被迫醒過來，再也不住哪怕半分狂浪顛覆，於是流淚問他什麼時候能結束。

此時的他周繃，對的弱也毫不憐惜，連的求饒淚水也換不回他一溫對待。一次又一次，他釘的，執意要領著已虛弱到了極致的，再去攀登一回那座至高的山峰。直到他將屬於他的灼燙之，一滴不費地全數饋贈給，他才在汗的耳際大口氣、低聲語地說：「至死方休。」

一時，倦至十分的兩個人都緩緩闔上眼，湛湛要一同眠時，門上卻響起了非常煞風景的重扣聲，喚門的聲音是青兒。

青兒也是回房就沐浴，沐浴完畢后就找吃的填飽肚子，除了沒有「專人專陪」服務之外，跟何當歸做的都是一模一樣的事。不過何當歸已經累垮了，卻還很有神，咋咋呼呼地要何當歸開門，說好久沒聊通宵了，今晚月好，又難得乘這麼豪華的大船，一定要賞江月吃月餅才好。說著又是一陣擂門：「小逸開門呀，我進來了？你幹嘛呢！」

何當歸驚慌地醒過來，驚慌地發現，孟瑄竟然還沒從裡面退出來，兩人還是一相親相接的。用力推他，只是推不，在床上四下里找裳，只是找不到。又又怒地瞪視孟瑄，他只含笑凝，細細品鑒、把玩紅面頰上的每一個表。

等青兒再開口問時，孟瑄揚聲對著門口說：「青大姐，在陪我說話，不得空陪你，還是改天吧。」

門上的敲打聲停了一下又響起了，促狹的青兒大約猜到了房中現在的景，卻不肯輕易放過他們，佯裝什麼人世故都不懂的樣子，叩門笑道：「小逸，七公子，你們兩個人聊天，幹嘛把門關的這麼嚴實，我有幾句話急著今天里說給小逸，七公子你把讓給我一小會。小逸？開門呀！」

何當歸攢足了力氣，一把推開在上的沉重軀，掙紮下了床，卻是的，只走一步就撐不住了，不留神差點跌倒。孟瑄見機從後面接住，一把捉回床上去，低聲埋怨道：「你還真理？逗你的，瞧吧，你將為夫給你的好東西都灑出來了，不得我辛苦一回，再給你一些，這次可不準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