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老太太的馬車差點撞飛了一個路人，幸好那人及時躲開了。

何當歸在焦躁之中做了兩個深呼吸，默念上等輕功法的口訣，「凝其耳韻，勻其鼻息，緘其口氣，四肢不，一念冥心，先存想其中道，后絕其諸妄念，漸至如一不，是名曰守……」該死，後面是什麼來著？「設如雜念紛紜，弛想世務，神氣隨之而不凝……」

前面，老太太的馬車撞翻了一個賣茶葉蛋的攤子，滾燙的湯，棕紅的蛋，火紅的木炭四濺了一地。

錯了錯了背錯了，應該是那個「逸其勞，鎖其意弛……」話說回來，這一段口訣好像不是輕專用的吧？這一段口訣雖然也能輕，但是並不是專門用來輕的，第一次用誰知能不能功！因此還是應該挑一段正規的輕口訣念一遍，然後就可以據口訣中的描述，想起那個特有的節奏，想起那個屬於的的飛起之前的那一刻的特有的節奏……前面，老太太的馬車已經拐彎兒了，跟斜衝上來的另一輛馬車打了個照面，彷彿下一刻就要上演出「砰——」的那一幕了。

何當歸煩躁地撓一撓脖頸，哦，想起來了，最上等的輕口訣應該是《逍遙葦盪》第三卷下篇的那個什麼什麼什麼來著？呃，誰能先來給起個頭？放心，的記憶力絕佳，只要誰給起一句話的頭，就能全篇背出了，「吁——」

「吁——」

前方的哄鬧聲隨著老太太的馬車戛然停下而終結了，迎面而來的另一輛馬車也隨之停下，滿街的尖聲也漸漸弱下去。

「喂，你們有病啊？把馬車駕這麼快，想殺人啊？」對面馬車裡跳下一個小廝打扮的年，指著老太太的馬車大罵道，「日你個仙人板板！你們差點兒就撞死我家主了，你們發的什麼神經！」

這一邊兒，為老太太駕車的板膠然大怒，也指著對方的鼻子大罵道：「兒子你抖什麼威風，竟敢對我家主子無禮，老子一鞭子就把你回老家！」

「喂，你這人忒不識好歹，我家主幫你們停住了馬車，你不止不激我們，還反過頭來罵人？」對面的馬車裡又跳下來一個小廝打扮的年，為第一個小廝助聲道，「兒子罵誰？」

板膠以一敵二，氣勢卻毫不落下風：「兒子罵你！」

兩個小廝對視了一眼，登時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原來他是兒子！哈哈哈！」

板膠惱怒，張牙舞爪地衝過去教訓二人，沒想到的是，那兩個看起來年僅十三四歲的年竟然是練家子，第一個隨便側了側就躲開了板膠張開的爪牙，第二個隨便抬了抬腳就把板膠絆倒了。

板膠雖然摔了一個狗啃泥，卻越挫越勇，只見他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來，抓起自己的馬鞭子就展開了第二的攻擊。兩個小廝興得四眼發，第一個卷了捲袖子，了拳頭，轉了轉脖子；第二個雙手虛張抱圓，似乎是打起了一個太極拳的起手式，兩人都是一副要大幹一架的態勢。

「住手！」何當歸上前一步喝止了板膠，「師傅，你打算讓老太太和湯嬤嬤一直干坐在車上，豎著耳朵專聽你吵架嗎？還不趕快過去問問老太太可傷著哪裡了，用不用找個茶樓坐下一驚？」這樣沒頭沒腦的架也能打起來，對板膠真真是服氣，如果沒記錯，板膠今年都四十九歲了吧。

「住手！」一個冷冽的男聲幾乎跟對面同一刻響起來，喝止了那兩個活蹦跳、拳掌的小廝，「風言風語，你們快回車上去照顧寧公子，咱們的時間本就萬分迫，你們還有閑在此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