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垂著眼皮研究自己的玉扳指,微掀薄:「從前不信,現在不能不信。」
周妃上前幾步跪到何嬪面前,用錦緞袖給止,大聲痛哭:「妹妹,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瞧你現在的模樣,姐姐的心也在流,妹妹你好糊塗啊!」
何嬪的目移到周妃臉上,彷彿頭一回見一樣,直勾勾地盯著看。周妃避開那道目,轉向王爺哭訴:「爺,妾只求您千萬留妹妹一條命,妾願意讓出當家鑰匙,每日吃齋抄經來減輕妹妹的罪孽。妹妹對妾恩同再造,妾和妹妹的分勝過親姐妹,所以妾原本是不信此事的,直到周管事領了他們來。」說罷指向堂外的幾個大漢,「聽他們說了前因後果,這才信了,榮四,把和我說過的話再說一遍吧。」
榮四的男人跪在門邊,說道:「小的們是腳夫,家住北城外,平日裏拉拉腳賺幾文散錢。直到一年前,有個綠瓶的丫鬟打扮的人找上我們,出手豪闊,說是雇我們抬轎。打那以後,每天夜裏都讓我們在七丕巷口等待,隔三岔五的,那個綠瓶會帶著一個穿著斗篷、用兜帽遮臉的人來乘轎,如果到三更不來,就讓我們自行離去。」
堂上雖然滿了人,可卻安靜得可怕。突然,呂婆從外面進來,跑到周妃後一陣耳語。周妃皺一皺眉,轉頭對王爺說:「爺,早上我讓呂媽媽把綠瓶扣下對質,沒想到那丫頭自己心虛起來,趁人不備撞牆死了。」
王爺沉默不語,謝王妃冷笑:「死了一個,還有好幾個呢!把賤婦邊的那些丫頭押來!」一時,藿香冬草被帶上堂來。謝王妃問:「說,何氏的醜事,你們知道多?從實招來!」
藿香冬草伏在地上一邊哭泣,一邊搖頭道:「何嬪夜晚的確外出過,可奴婢全不知,求娘娘開恩,饒奴婢命!」
周妃給榮四遞了個眼,榮四立刻繼續說道:「上月小的把轎子抬進家客棧,因之前喝多了酒,想找東廁方便卻迷了路,聽一個房中傳來子的,心中好奇就在窗戶上看,見到一男一正在窗邊的花幾上其好事。因為離得很近,小的不但看清了那子的容貌,還看見的口有三顆小小的紅痣,肚臍上著花鈿……」
「夠了夠了!」王爺然變,抓過手邊的茶杯向地上狠狠一摜,吼道,「滾,滾,全都滾下去!」
一看形不好,下人率先退走,然後周妃、萬妃等也帶著各種表離開,轉眼屋裏只剩王爺、何嬪、謝王妃和的兩個親信婆子。王爺看向何嬪憔悴的臉,一片凌厲人心底:「何當歸,你可認罪?」
何嬪心如死灰,尖聲笑道:「好歹毒的手段,好,好!哈哈,真好!朱權,如果你怕我泄你的,贈我三尺白綾我無話可說,為了我的兒我甘願赴死!可你竟然連自己的兒也忍心潑污水!這般折辱我們母,你的良心真好啊!好!好!」
謝王妃聽得一臉疑,王爺臉大變,疾步上前一腳踢向何嬪的心口。
何嬪吐飛出幾丈,又撐著地面爬起來,用毒蛇一般的目死盯住王爺:「我不恨周菁蘭,不恨徐四娘,也不恨謝巧,們的心思我懂……朱權,你知道麼,我最恨的就是打人的男人!我最恨的人就是你!我好恨,我好悔,為你賣命十幾年,為你失去一雙兒,換來的就是你這一腳!」
王爺雙目紅,咬牙道:「用熱炭把嗓子燒壞,扔進水牢!」
謝王妃追問:「還有生的那個野種呢?」
「一起扔進去!」王爺漠然轉。
謝王妃立刻看向後的婆子,二人忙將何嬪拖下去。
王爺臉上無喜無悲,低聲囑咐道:「剛才你聽見的話,要忘得一乾二淨,到死都不能想起來。」
謝王妃惶恐地垂下頭:「妾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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