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滄海和明滄林的到場,還是有些出乎明廉意料的。
邀請他們,只是面子上為了過的去罷了。
畢竟,他還是明家的一份子。
可他早就認定,明家的人是不會來的。
怎麼說呢?
明家的人高高在上慣了,能嫁進明家的子,都是權貴之後,若初跟們比起來,就是一個普通人。
看老爺子的態度就能看出來,老爺子就看不起若初,這個兒媳婦兒。
要不是基於各種原因,連這門親事老爺子都不會答應。
明家的幾位爺,在這點上其實跟老爺子是一樣的。
可偏偏明滄海和明滄林都來了。
驚喜倒說不上,就是有點驚訝而已。
好在,他請的管家是一個穩重的,不管明家的人來不來都準備了席位,現在也不至於尷尬。
明廉安排明滄海和明滄林時,花園裏,墨仙又跟雲凈初匯合了。
是若初唯一邀請過來的未婚子,之前一直在幫若初整理新房裏的東西來著,這會兒好不容易忙完了,聽說雲凈初來了,連忙就趕了過來。
「小初初,早就聽說你懷孕了,可惜也沒有時間過來看你,現在總算見到啦。」
說著,眼的瞧著雲凈初的肚子。
孕婦當然見過,只是小初兒的孩子,還是第一次見。
雲凈初挑挑眉,故意了肚子,微凸的肚皮在墨仙眼裏,就是一個可到極點的小寶寶,一時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額,別誤會。
就是覺得小孩子什麼的,太可了,抱抱親親,恨不得雲凈初現在就把孩子生出來。
手在雲凈初的肚皮上了,著手下跳的,墨仙心裏滋滋的不行。
「小初初啊,我們商量個事兒唄,要不等你孩子出生之後,我給他當乾娘怎麼樣?」
雲凈初失笑,口中卻是堅定的拒絕。
「不行。」
「為什麼呀?」
墨仙不樂意了。
「我們倆多好的朋友啊,當你孩子乾娘怎麼了?」
一直不上話的白慕喻,了句。
「孩子已經有乾娘了。」
「啊?是誰?」
誰比的作還要快?
白慕喻笑了笑,「大齊國的七公主,那位蘇世子的世子妃。」
墨仙搔搔頭,七國中,國力數一數二的大齊,當然知道,不過,七公主?
額,原諒他一心都撲在醫上,不怎麼清楚。
白慕喻換了個說法。
「閣的閣主夫人。」
墨仙下驚掉了,「閣?」
那可是江湖上的十大勢力之首呀。
聽說閣的閣主,是江湖第一高手,他的夫人……
「等會兒,那豈不是說閣閣主,就是孩子未來的乾爹?」
白慕喻和雲凈初笑瞇瞇的不說話,就這麼看著。
墨仙慫了,別人敢跟搶乾娘的位置,肯定不樂意。
可閣的閣主和閣主夫人嘛……
額,也打不過啊……
「要不,我當小乾娘?」
墨仙比了比小手指,「比閣那兩位,地位低一點的乾娘,不?」
雲凈初和白慕喻相視一笑,「當然,不過等孩子出生之後,你自己跟說,如何?」
「好嘞。」
墨仙笑彎了眸子,「我墨仙是誰,江湖第一神醫……」
說到這,心裏一虛,想起若初姐本人還在這,立馬改口,「江湖第二神醫,以後我一定教習醫,接我的班,哼哼。」
雲凈初兩人,也不打攪的夢,任說著。
婚宴開始以後,明廉和若初在一眾賓客的見證下,拜了堂。
之後若初被送進了新房,明廉卻被一眾賓客纏住了。
這裏的賓客,都是從鐵騎軍軍營里退下來的,有些是歷練完,拿到軍功之後,會京都任職的。
他們與明廉多年未見,明廉一回來又親了,眾人哪裏會樂意放過這個好機會。
一個個擺酒上陣,拉著他就是一通猛灌。
雲凈初和墨仙,則是窩在一旁吃點心,瞧見這副場景,墨仙有點擔心。
「大婚之夜,新郎不會醉倒吧?」
那可就有意思了。
雲凈初勾勾,「醉倒才好。」
沒說後半句,醉倒了,若初說不定還能試驗出幾種解酒藥出來。
葯到酒解的那一種。
墨仙捂著咯咯的笑,好不容易笑夠了,就看見白慕喻去了。
吐吐舌頭,「小初初,你夫君好壞啊。」
明廉都快醉倒了,他還去加把火,何止是壞。
「嗯,男人不壞,人不嘛。」
兩人言語間一片輕鬆,看著不遠的酒席上,白慕喻和一眾賓客,給明廉灌酒。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白慕喻回來了,帶著一的酒氣。
他剛走近,腳步就停在了三尺之外。
彎下腰,將頭湊過來,小心翼翼的問。
「聞到酒味會想吐麼?」
雲凈初搖頭,「沒事。」
他上的酒味不算重,還算習慣。
白慕喻這才放心的湊了過來,出手臂抱住,讓把子的重量,全在自己上,低笑。
「走吧,我們回去。」
雲凈初探頭朝酒席那邊了一眼,「明廉醉了?」
「嗯。」
白慕喻話中帶著笑意,「他約莫是不想醉的,還一直運轉力驅逐酒意,可在場的都是鐵騎軍的兵,誰不知道他武功極好。」
「所以他最後還是被你們灌倒了。」
雲凈初幫他說了後半段話,也在鐵騎軍待會,鐵騎軍的人是什麼子,才清楚不過。
只能說,明廉是聰明,可他忽視了眾人要把他灌倒的決心。
「行吧,不打擾他們的新婚夜了,我們回去。」
雲凈初話音一路,白慕喻就半抱著,朝著府外走去。
兩人後,墨仙一副有話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格外委屈。
事實上,這次來京都,一為的就是參加明廉和若初的婚宴,二則是看雲凈初。
現在明廉和若初親了,人家大婚之日,春宵一刻值千金,待在這多不好,哪怕只是住在一個府里,隔著幾個院子的距離。
所以尋思著,正好跟雲凈初他們一起走。
去梁胤侯府住著去。
反正聽說梁胤侯府現在就是白慕喻和雲凈初做主,還打算常住呢,直到雲凈初生下寶寶為止。
可都還沒來及的開口,兩人就恩恩的抱在了一起,哪給開口的機會啊?
墨仙糾結許久,一咬牙,一跺腳,直接飛跟了上去。
不僅如此,還直接越過兩人,去了梁胤侯府。
等白慕喻和雲凈初回到府里的時候,墨仙已經等待多時了。
一旁,管家正一臉為難的看著。
見兩人回來了,墨仙雙手叉腰,「小初初,我要住你家。」
雲凈初直接點頭,「好啊,管家,帶墨小姐去歇息。」
「是,夫人。」
有了雲凈初的吩咐,管家終於鬆了口氣。
這位姑娘剛剛是直接從天上飛下來的,一看就是個高手,要不是府中護衛極多,只怕這姑娘早就自己闖進去了。
他還擔心,這是賊人之類的,原來是夫人的朋友。
等管家帶墨仙走遠,雲凈初才靠著白慕喻的膛問道。
「我留下墨仙沒關係吧?」
「沒關係,留下正好。」
這個墨仙也是神醫谷的人,醫不凡,有住在府里,萬一初初有什麼靜,也好讓幫忙看看。
白慕喻心裏就是把墨仙當了一個專用的大夫。
「嗯,不過仙兒有些跳,在江湖上野慣了,出府的話說不定會惹出麻煩來。」
雲凈初倒不擔心墨仙會吃虧,開玩笑,神醫谷出的人,要是被人欺負了,那就奇怪了。
擔心的是,萬一墨仙真的惹出什麼大事,白慕喻也不好理。
「沒事,我會派人提醒的。」
當晚,白慕喻就派給了墨仙兩個婢。
兩個婢都是聰慧之人,給墨仙也是為了讓們給墨仙提醒。
可即便如此,墨仙依舊惹出了不麻煩。
*
在明廉和若初親的第三日,墨仙就在梁胤侯府待不住了。
侯府里規矩多,不似江湖那般自在。
哪怕坐在房間里,每到吃飯的時辰,下人們也會端來膳食,朝恭敬行禮。
梳洗,送茶,送點心,不管什麼都好。
只要看到下人,必定就是行禮聲。
「見過墨小姐。」
「墨小姐請用膳。」
「墨小姐請用茶。」
墨仙不習慣這個陣仗,彆扭的不行,當即決定出府轉轉,白慕喻派來的兩個婢,自然跟隨。
初到京都,墨仙看什麼都新奇。
酒樓,茶樓,路邊小攤,就連前一段時間風靡京都的學子樓,都去坐了許久。
酒樓里,墨仙點了一份紅燒魚,一份八寶鴨,一份清蒸鱸魚,正吃的津津有味。
就聽見樓下某個隔間里傳來了說話聲。
「前天明府的爺娶了一個平民子,你們知道嗎?」
「咦,不可能吧,明府那種份,怎麼可能容忍爺娶平民子?」
「就是就是。」
桌上的人基本都不信,實在是明家的份,在京都已經深人心,普通人就不敢往那上面想。
開始提起這事的人不樂意了。
「你們知道什麼,這事是真的,我二舅媽的外甥的兒的叔叔,就是在明府做事。
當然,這個明府不是那個明府,明家有個爺一直不在京都,在軍營里任職,你們知道的吧?」
「這一次親的,就是這一位。」
「聽說啊,他與那子,是在軍營時認識的,這次回京就完婚了,稀奇的是,明家還真的同意這門親事了。」
眾人皆是驚疑不定,「不是吧,明家的門有這麼好進?」
有人呵呵直笑,「這你們就不懂了吧,這年頭,想要嫁給豪門權貴,也不是沒有法子的。」
他了眼,一臉八卦猥瑣。
「你們絕對猜不到,那位明公子回京多久了,一個月,一個月啊!」
「你們說,才一個月,才急急匆匆親,連明家部都沒有反對,那會是因為什麼?」
提起了眾人的胃口,他才得意的說出結論。
「那個人啊,必定是懷上明家的子嗣了。
現在的明家,可是一個孫子輩都沒有的呢,哦,明家那位小姐,現在的二皇子妃倒是懷孕了,可又不是明家的孫子不是。」
眾人恍然,「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人是靠爬床,嫁的明家?」
「正是。」
「嘖,世風日下,現在的人吶,為了嫁豪門,嫁給權貴,爬床的手段是層出不窮,可惜了那位明爺,就這麼中了招。」
「就是就是。」
一桌人談論的興緻高昂,墨仙在上面聽的是渾冒火。
爬床?
若初姐會爬床?
這些人胡謅的本領還真是強。
氣的肝兒都是的。
將筷子一丟,「我不吃了。」
起,朝著樓下走去。
立在原地伺候的兩個婢面面相覷,連忙跟了上去。
墨仙能聽到樓下的談話,那是因為力不低。
這兩個婢可聽不到,因此完全不懂好好的,墨仙為何突然發了火。
等兩人一路追下去,就發現墨仙已經跟人打起來了。
一桌好好的飯菜,被墨仙掀了個底朝天,站在椅子上,一腳踩著桌子,居高臨下,滿眼殺氣的盯著幾人。
幾個來酒樓吃飯的男子,都是懵的。
「你是何人,為何打擾我們吃飯?」
雖說是質問,可語氣卻氣不起來,沒辦法,他們剛剛是看著這麼大一桌子,直接被面前這小小的姑娘掀飛的。
連帶著之前說話聲最大,說的最難聽的那個同伴,也被面前這小姑娘揍了兩拳,現在還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這哪裏是姑娘,這是人形兇吧……
幾人戰戰巍巍的看著,眼裏有著驚恐。
墨仙卻還不解氣,腳尖在桌上一點,形一轉,雙手在幾人臉上扇過。
將一群人都扇完了掌,心裏才好了些。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人挨了一掌而已。
可只有那幾個挨打的男子才知道,這哪裏是掌,比拳頭勁道還大,一掌下來,他們頭昏眼花,連自己在何都快記不得了。
事到了這一步,幾個也火大了。
能來這間酒樓吃飯的,家世都不算差,至家裏有錢,護衛和侍從還是有的。
莫名其妙被一個小丫頭教訓了,還下手這麼狠,他們面子上也過不去不是?
「來人,給我把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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