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之懈還沒打量幾眼,雲錦蝶已經跟驚的兔子似的,一蹦三尺遠,提著擺飛一般的跑遠了。
看著小姑娘遠去的影,曾之懈皺起了眉頭。
「嘿,懈懈,你在看什麼呢?」
一隻手搭上他的肩頭,楊林煜的聲音從側傳來,他還順著曾之懈的視線,長了脖子眺著。
曾之懈一把勾住人的脖子,將人扯了回來。
「沒看什麼,走吧。」
「噯,走哪去啊?」
曾之懈頭也不回的答道,「收拾東西,準備回京。」
楊林煜鬱悶出聲,「明日才回京,至於現在就收拾麼,你可真是無趣!」
眼看人都快走遠了,他低聲嘟囔了兩句,又飛快的追了過去。
「也不知道京都的那些小姐們喜歡你什麼。」
「噯,懈懈你倒是走慢點,等等我啊!」
曾之懈沒想到,剛走一會,竟然又遇見了那位九公主。
這會這個小姑娘正站在小路中間,跟一個男子說話。
那個男子他認識,魏家的魏無雙,也算是個人。
讓他略微有些不舒服的是,這九公主跟魏無雙之間的相,就不是之前遇見他那樣的。
有說有笑,態度親昵,合著就他是洪水猛?
曾之懈的眉頭皺的更了。
見他一直盯著遠的兩人,還一副不得勁的模樣,楊林煜嘖嘖稱奇。
「喲,懈懈,你這是什麼表?怎麼,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他只看見了雲錦蝶的一個側臉,還沒認出來那是鼎鼎大名的九公主,還以為是哪個尋常貴。
看上了?
曾之懈睨著眸子瞥了他一眼,「腦子是個好東西。」
楊林煜,「……」
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看上了?
曾之懈沒再搭話,抬步繼續朝前走去,楊林煜搔搔頭,滿面疑的跟了上去。
雲錦蝶會見魏無雙,完全是一個巧合。
走著走著,就遇見了,還是魏無雙先跟打的招呼。
魏無雙對這個上次迷路找茅房的小姑娘,影響很是深刻,所以見著獨自一人,就多問了一句。
雲錦蝶對他也有好,特別是上次的事,說起來還得謝謝他,就停下流起來。
「對了,還不曾問過姑娘芳名。」
雲錦蝶的年紀還太小,魏無雙就沒什麼別的意思。
「我雲錦蝶。」
雲錦蝶一雙水潤的貓瞳,滴溜溜的著他,「你呢?」
雲?魏無雙一陣愕然,原來是一位公主?
他忍不住失笑。
「倒是我孤陋寡聞了,未曾想,原來姑娘是公主。
公主喚我魏無雙就好。」
雲錦蝶正要說話,突然餘瞥見走過來的曾之懈,頓時子一,臉上的笑意也僵住了。
幾乎是條件反,的影猛地朝後蹦了幾步。
別說曾之懈了,就連楊林煜和魏無雙,都被這麼大幅度的作給嚇了一跳。
曾之懈的臉更不好看了,他就這麼嚇人?
他應該不曾欺負過吧?
魏無雙也狐疑的看著兩人,似乎不解雲錦蝶的反應。
雲錦蝶可不管幾人的想法,只要曾之懈出現在面前,總能想到前世一些很不愉快的事,全都在囂著,遠離他!
低著頭,長而彎的睫個不停,絞著雙手,一副怕極了的模樣。
曾之懈頂了頂后槽牙,突然覺得沒意思。
京都里怕他的人多了去了,算起來,這位九公主跟那些人也沒什麼區別。
他腳步不停,直接越過兩人,走遠了。
楊林煜看了一眼雲錦蝶,又看了一眼魏無雙,再想起剛剛懈懈眉間的冷意。
腦中自播放起一狗的三角節。
懈懈這是吃醋了?
不過懈懈這眼可真夠高的,誰家小姐都看不上,還得他們都以為他是不喜歡人,合著原來是看上了公主。
嘖,不過這位九公主似乎不喜歡懈懈呢,真是愁人喲。
被自己腦補的東西,滿足了一番八卦之心,楊林煜快步朝著曾之懈追了過去。
有了曾之懈這一茬,雲錦蝶徹底沒了繼續跟魏無雙閑聊的心思,隨意應付了幾句,就著手臂,朝著自己的廂房趕去。
似乎是這兩日老是遇上曾之懈,雲錦蝶當天晚上,就做起了惡夢。
夢中,又回到了前世,想起了那些狼狽不堪的往事。
那一年,十四歲,明妍艷麗,蠻橫驕縱。
也是那一年,見到了曾之懈,一個長得把魂都勾走了的男人。
從那天起,就一直喜歡他。
那時,早就被母妃養歪了,幾次試探,發現曾之懈這人難以接近,對子不假辭后,便設下了陷阱,想要與他來個偶遇。
陷阱是設下了,人也引來了,可這偶遇卻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模樣。
曾之懈對十分不恥,對與其他子一樣不近人。
甚至在算計他的時候,還毫不猶豫的當著所有人的面揭穿,讓丟盡了臉面。
即便如此,還是喜歡他。
所以千方百計的求母妃,求父皇,最後將嫁給了他。
可是,得到的是什麼?
雲錦蝶突然想起,大婚之日的那天晚上,坐在紅綢滿布的新房裡。
紅燭搖曳,喜字滿了所有的門窗。
就穿著那一襲大紅的嫁,蓋著紅蓋頭,等著的夫君到來。
等了許久,以為等來了自己的幸福。
可曾之懈只留給一句話。
「你費盡心思嫁進曾府,那以後就在曾府好好獃著吧!」
大婚之夜,新郎夜宿書房,堂堂一介公主,卻獨守空房。
不止那一日,後來的每一日,都是如此。
也潑辣的去鬧過,哭過,更甚至給曾之懈下藥,想要爬上他的床,將夫妻之實坐實。
可不管怎麼做,都跟個跳樑小丑一般,曾之懈的眼裡從來就沒有,甚至對越來越厭惡。
後來……
不甘心,便摻和進了幾位皇兄的奪位之爭。
幾位皇兄不知和曾之懈之間毫無,想著好歹是曾夫人,曾家勢力不小,便儘力拉攏。
背著曾之懈,幾次了手腳,為二皇兄暗地裡謀利。
可是,二皇兄失敗了,不僅如此,還了替罪羔羊。
母妃當場被打冷宮,曾府上下也牽連,位不報不說,全府上下還下了大牢。
永遠都記得,那個時候,曾之懈看向的目里,滿是憎恨和厭惡。
他說。
雲錦蝶,你真讓我噁心!
這一輩子,我最後悔的就是娶了你!
你自己找死就算了,還連累我曾家上下百餘口人,你怎麼不早點死!
那些話,比世上最鋒利的刀刃刺心臟都疼。
腦中,大牢里,曾之懈看著的那個眼神,無限放大重複。
濃到讓人窒息的怨恨,好似要把淹沒。
「雲錦蝶,你真讓我噁心!」
「讓我噁心!」
「噁心!」
「……不!」
雲錦蝶猛地驚醒,後背已經了一片。
死死咬著蒼白的,腦中有關於曾之懈的一切,還不曾散去。
的目哀寂而悲痛,眼角有淚止不住落下。
為什麼人總是要最後才會醒悟?
前世被母妃利用,被二皇兄利用,被很多人當傻子一樣利用,最後害死了自己和曾府一家。
知道錯了,好在這一世還不晚,還有重來的機會。
前世太過執著曾之懈,後來才明白,一個人,是不能勉強的。
這一世,不會再勉強他,也不會再靠近他。
手揪著泛疼的口,雲錦蝶緩緩平復著心,直到那一抹讓人心悸的痛意減弱,才大口的呼氣。
正當這時,突然聽到了一陣聲響。
啪嗒——
很細微的響聲,如果不是大半夜,一片寂靜,本就不會聽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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