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出乎你預料了。」端木衢笑道。

秦蓁挑眉，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也許吧，只是沒有想到有人會如此做。」

「本就會如此。」端木衢直言道，「你莫要以為這世上會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兒。」

秦蓁冷哼了一聲，「我何時如此認為了？」

「沒有嗎？」端木衢突然湊近，沖著眨了眨眼，「若說真的有掉餡餅的事兒，那也是有的。」

「嗯？」秦蓁挑眉，盯著他，只覺得他這次過來，瞧著心倒是不錯。

「我便是那掉在你跟前的餡餅啊。」端木衢笑道。

秦蓁忍不住地噴茶了，整張臉皺一團，嫌棄地看著他。

端木衢反倒不以為然，徑自坐在一旁，手指悠然自得地扣著印著花紋的幾案上，「那函看過之後，你便收起來吧。」

「收起來？」秦蓁搖頭，「這種東西，留下只會是禍害。」

說著，便轉直接丟到了一旁的火盆裡頭。

端木衢盯著，「這個天氣，你怎的還生火盆呢？」

「自然是有用。」秦蓁淡淡道。

端木衢輕咳了幾聲，似乎明白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秦蓁倒也沒覺得什麼，轉繼續忙了。

端木衢瞧著，想著到底與尋常子不同，其他的閨閣小姐，若是遇到這樣的形，如今怕是早躺下養著了，反倒還在忙活著。

秦蓁並不理會端木衢，而是徑自在忙。

不知過了多久，知茉才走了進來。

「大小姐。」

「嗯？」秦蓁抬眸看。

知茉隨即將手中的函遞給，「您說這是什麼事兒？」

秦蓁打開看過之後，笑了笑，「這有什麼的？」

「二皇子，您也給評評理。」知茉難得這般不穩重。

端木衢正拿過一本書隨意地看著，瞧見如此，便說道，「怎麼了？」

「外頭的人編排大小姐，乃是天煞孤星，註定要孤苦一世。」知茉皺眉道。

「到底是何人？」端木衢沉聲道。

秦蓁倒也無所謂，淡淡道，「長在人家上，由著他們就是了，反正我也不會因他們的話而掉一塊。」

「你倒是想得開。」端木衢無奈道。

「可那流言蜚語中，還有您之前的。」知茉皺眉道。

「之前？」秦蓁仔細地看過去，而後道，「我在大召的？」

「是。」知茉繼續道，「大小姐，您在大召的份瞞不住了。」

「此事兒本就不是，只不過當初沒有放在心上，以為大召與雲國本就相隔甚遠，如今既然挑開了，便如此吧。」秦蓁坦然道，「知曉此事兒的人，必定是與大召暗中有勾連之人。」

「大小姐，難道齊妃能放出來，與您的份有關？」知茉連忙道。

秦蓁笑了笑，而後說道，「若是真的如此，那齊妃也不過是個擺設罷了，皇上自然不會像往日那般寵，即便寵，也不會真的對放心。」

「這倒也是。」秦蓁看著道。

端木衢笑了笑，而後說道，「我怎麼覺得你反倒一點都不擔心。」

「有何擔心的？」秦蓁挑眉道，「大召那的秦蓁已經被置了，我如今突然出現在雲國，大召那邊，皇帝會如何？」

繼續道，「一個死了的人，突然又活著，而且還在雲國，大召的皇帝難道不該有個代？」

端木衢沉片刻道，「當初你前來雲國，怕是便已經想到會有今日了吧。」

「嗯。」秦蓁輕聲應道，過了許久之後才開口，「此事兒由著他們就是了。」

「不過，外頭說，大召秦家之所以被滅，乃是因您。」知茉繼續道，「說您到哪裡災難便到哪裡，連帶著現在，您跟前的人也會因您而死於非命。」

「死於非命？」秦蓁挑眉，冷哼了一聲，「我倒要看看誰敢？」

端木衢瞧著起初不介意，可提起邊的人因而出事，便在意起來，他臉一沉，「此事兒給我就是了。」

「你能做什麼？」秦蓁直言道，「在這京城，你雖貴為二皇子，可終究不是未來的儲君，你所依附的不也是太子嗎？」

端木衢只是靜靜地看著，「你這是嫌棄我了？」

秦蓁皺眉，「我嫌棄你做什麼？」

「哎。」端木衢幽幽地嘆氣，起便走了。

秦蓁覺得他莫名其妙的，無奈地搖頭。

知茉接著說道，「大小姐，您適才所言，的確有些……」

「有什麼？」秦蓁角一撇，「他本就奇奇怪怪的，真真假假的，我能說什麼？」

知茉知曉在氣頭上，便也不敢多言，只是退了下去。

秦贄趕過來的時候，便覺到了書房充斥著一怒火，他猶豫了半晌，才掩輕咳了幾聲。

秦蓁抬眸看著他，「兄長。」

「外頭的流言蜚語你可聽說了？」秦贄問道。

「嗯。」秦蓁有些煩悶。

「那些都是胡言語的，咱們不是都好好的？」秦贄低聲道。

秦蓁抬眸看著他，整張臉皺了一團，那句話最為致命。

畢竟，大召秦家的確滅門了，而卻好好地活著，如今到了雲國，太祖母、祖母也都相繼離開。

秦蓁忍不住地傷起來，抬眸看向秦贄時，頭一次紅了眼眶。

秦贄走了過來，坐在的跟前，「你何必這般介意呢？」

「不過是覺得許多事總歸不是我能控制的。」秦蓁嘀咕道。

「你既然知道你無法控制，你就應該放開。」秦贄淡淡道，「一切往前看不是更好？」

「兄長，我……」秦蓁忍不住地泣道，「母親到底是誰？為何偏偏是我呢？」

秦贄也在想，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可歸結底，他們知道的，也不過是些皮罷了，至於這背後所藏的，只能們自個去探索了。

秦蓁從未像現在這般無力過。

說不在乎，那是因並未傷到，可就因為如此，才會讓更為難過。

秦贄陪著坐了一會，寬了幾句，便被秦蓁勸說回去了。

端木衢不知何時折回，盯著說道，「哭夠了嗎？」

「嗯。」秦蓁輕聲應道。

「這件事兒，你想如何？」端木衢首先還是想要問問。

秦蓁沉了片刻，「看後頭如何吧。」

「嗯。」端木衢點頭，便坐在的面前，不言不語。

秦蓁深吸了口氣，收斂心神，「子的月事兒，終究還是會影響心。」

端木衢輕笑道，「看出來了。」

「那你還待著？」秦蓁白了他一眼。

「我陪你。」端木衢溫聲道。

秦蓁一愣，這句話，不曾有過人對說過。

在最難的時候，在最為無助的時候，其實還是希有個人能陪著的吧。

秦蓁如此想著，不過面上卻終究還是沒有顯出來。

端木衢接著說道，「我這幾日都陪著你如何？」

秦蓁盯著他，「為何要陪著我？」

端木衢無奈地嘆氣，而後便起往外走了。

秦蓁愣了愣，便低頭繼續忙著了。

端木衢出去之後，看向知茉，猶豫再三之後，才開口，「你家小姐月信可準？」

「啊？」知茉一愣，而後面一紅，「這幾年總是會有所延遲。」

「這是為何嗯？」端木衢皺眉道。

「這……」知茉斂眸道，「回二皇子，自從上次大小姐給老夫人治病之後，便落下了這個病。」

「那該如何調養呢？」端木衢連忙問道。

「二皇子，此事兒倒也不能與您說啊。」知茉為難道。

「為何不能？」端木衢笑瞇瞇道，「反正，日後也是要關懷的。」

「這？」知茉覺得端木衢說話古怪。

這等事兒，本就是子私之事，一般都是跟前總之的婢去辦，這二皇子是怎麼了？

端木衢也覺得自個如今說的有些早，不過還是覺得應當說出來，畢竟，這也是要提前做準備的。

他輕咳了一聲，而後道，「的子，你應當最清楚了。」

「是。」知茉垂眸應道。

端木衢繼續道，「那該如何調養，你也是知道的？」

「是。」知茉垂眸道，「只是有時候，大小姐太忙了，即便奴婢好心提醒，也終究是不管用的。」

「所以啊，未免這種事發生，你與我說了，到時候我來催促啊。」端木衢理所當然道。

知茉接著說道，「這等事兒，奴婢不能對男子說的。」

「哦。」端木衢繼續道，「若日後我會是你家姑爺呢？」

「咳咳……」一旁的知棋驚掉了下，忍不住地吞咽了口水，劇烈地咳嗽了一聲。

端木衢接著說道，「是了，你家大小姐也答應我了，反正也是遲早的事兒。」

知茉一聽，再一次地低著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大小姐到底怎麼跟二皇子說的？

左右為難起來，這種事兒，如何與二皇子說起呢。

秦蓁看著道，「知茉，你給我進來。」

「是。」知茉如釋重負，連忙進去了。

端木衢則轉看向知棋。

知棋沖著他搖頭，自去忙了。

秦蓁看向知茉，「你與二皇子說什麼？」

「沒什麼。」知茉如實道，「奴婢不敢說。」

「嗯。」秦蓁也自然也聽到了，無奈地搖頭。

「大小姐，二皇子所言可是真的？」知茉小心地問道。

「什麼？」秦蓁倒也忘記了。

「就是……」知茉小心地看著，「二皇子說，會奴婢的姑爺。」

「噗……」秦蓁正喝著參湯，差點沒有噴出來。

知茉瞧著，連忙福，「奴婢告退。」

「嗯。」秦蓁只覺得憋屈的慌。

這端木衢到底怎麼搞的？

秦蓁冷哼了一聲，便不去理會了。

端木衢覺得問知茉怕是不了，那不如自個就近觀察好了。

往後的幾日，秦蓁都在忙著，偶爾有些不適，便去小憩一會子。

端木衢則在不遠瞧著，連間隔的時辰都算好了，生怕自個記錯了。

知茉瞧著，也不敢多言，不過也是一陣陣地頭疼。

這二皇子怎得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這一日，沛駱過來。

因沛瑛的事兒，沛駱這幾日在府上也是提心弔膽的，生怕抓不住那人。

好在，昨兒個終於逮住了，故而特意前來與秦蓁說。

秦蓁見他興不已，便說道，「如何了？」

「抓住了。」沛駱接著說道，「當真是狡猾的很呢。」

秦蓁笑了笑，「本就狡猾。」

「我帶過來了。」沛駱知曉，此事兒還是讓秦蓁親自問過之後再說。

秦蓁點頭，而後便讓沛駱將人帶了過來。

沛瑛也在一旁，瞧見是何人之後，臉一沉，「怎會是你？」

「奴婢……」那丫頭低著頭，到底是有些害怕的。

秦蓁接著說道，「是何人指使你的？」

「是陸小姐。」那丫頭如實道，「奴婢家中弟弟生了場大病，奴婢家請不起大夫，多虧了陸小姐，弟弟才得以痊癒，奴婢知曉愧對大小姐，這次也是抱著必死的準備。」

那丫頭說罷，當即便一頭撞死在了沛瑛的面前。

沛瑛閉著雙眼，不敢去瞧。

秦蓁淡淡道，「帶下去吧。」

「是。」知茉垂眸應道。

不知過了多久，秦蓁才開口道，「是陸霜霜，沒想到竟然也會這些玄門之。」

「那之前弱之事？」沛駱皺眉道。

「先前，你也瞧見會用毒，想來這五行八卦之，也是涉獵過的。」秦蓁直言道，「既然如此，那便等著再次出手吧。」

「那你府上呢？」沛駱倒是聽說過四房的姨娘們發瘋之事。

四老爺因此事兒，一直不敢回來。

秦蓁接著說道，「還要等等再說。」

「嗯。」沛駱點頭。

秦蓁繼續道，「不過這幾日，我反倒想清楚了一件事兒。」

「說來聽聽。」沛駱連忙道。

「齊家與陸家暗中勾結，姜家自然也不了摻和。」秦蓁繼續道，「這件事，怕是一早便設計好的。」

「你是認為，齊瑜之死，本就不簡單？」沛駱連忙問道。

「嗯。」秦蓁點頭，「那日的死狀，你不覺得是刻意為之嗎？」

「我記得你之前去過齊家，看過，可是說過什麼？」沛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