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妹妹懂得醫。」秦贄說道。
「這人會是誰呢?」沛駱也是好奇不已。
在他看來,秦蓁為子,不應當承這樣的磨難,可偏偏,卻要承著。
沛駱看向秦贄道,「為何秦家偏偏要一個子擔起這份重擔呢?」
秦贄無奈道,「我也不知,妹妹自便被送出去了,回來,亦是命運所致,若非回來,怕是秦家便會就此隕落。」
他知曉這些不應當與外人說,可如今的形,他不得不說。
端木衢的臉沉的厲害,不知為何,周散發著讓人不敢直視的震懾之氣,這樣的氣息,是秦贄與沛駱從前不曾見到過的。
也許,在秦贄與沛駱面前,端木衢藏的很好,如今反倒因秦蓁,而顯出來了。
秦贄看得出來,端木衢對秦蓁的心思,可是……二人終究不能在一。
誰讓端木衢是二皇子呢?
而秦蓁乃是秦家的家主,皇室與秦家家族是不允許的。
他無奈地搖頭,這便是應了那句話,有緣無分吧。
端木衢沉了片刻,「一切等醒了之後再說。」
「如此也好。」秦贄適才的怒火在此刻越越旺,可還是漸漸地了下來。
他看向端木衢道,「此事兒總歸還是要有一個結果的,既然我知道了,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也不能讓妹妹獨自去承不是?」
端木衢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秦贄到底沒有想到端木衢有一日對自己如此說話,這宛若是二皇子對臣子的訓斥,並非是素日摯友之間的閑話。
他連忙低頭,不知該如何回話。
沛駱眨了眨眼,也不敢。
端木衢看了一眼他,只是冷冷道,「都回去吧。」
秦贄與沛駱只好離開。
沛駱出了屋子,這才鬆了口氣,側眸看向秦贄,二人對視了一眼,極有默契地到了東院。
沛駱這才開口,「今兒個二皇子是怎麼了?」
「盛怒之下,大難將至。」秦贄淡淡道。
沛駱聳肩,無奈道,「當真是讓人害怕。」
秦贄勾一笑,「你何曾見過他如此?」
「上次前去我家,面對我父親時便如此。」沛駱皺眉道,「他素日即便惱火,也不會擺出二皇子的架子,怎的如今反倒收不住了呢?」
「他是刻意為之。」秦贄嘆氣搖頭,「你難道沒有看出,他如今是真的不想再忍了嗎?」
「可太子那?」沛駱皺眉道,「若秦妹妹真的與他有個萬一,你可想想後果?」
「如今太子不就是仗著秦妹妹乃是秦家家主,也知曉二皇子敬重太子,重視兄弟,故而不會有所作,可若是這一切都變了事實呢?」沛駱仔細一想,便連忙打了個哆嗦,怕是要鬧得天翻地覆了。
沛駱到底不敢再往深想,這件事到最後會發展到什麼地步,誰也不知道。
秦蓁醒來的時候,天已晚,緩緩地睜開雙眸,微微一愣,便瞧見床榻旁,端木衢正一手撐著額頭,他雙眸閉,不過另一隻手卻自然地放在床榻旁,掌心著錦被。
落日餘暉灑落在他靛青的長袍上,那綉著雲紋的線閃爍著別樣的芒。
他的臉龐似乎比最初看見的時候朗了,看著有些不同。
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像是端木衢,又好像不是……
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呢?
連忙合起雙眸,再次睜開的時候,卻對上那漆黑的眸子,四目相對,相對無言。
二人便這樣陷了尷尬中。
秦蓁深吸了口氣,接著說道,「你怎麼在這?」
「你這般不惜自己的子,到底想做什麼?」端木衢冷聲質問道。
秦蓁一怔,緩緩地合起雙眸,接著說道,「我也是救人心切。」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有人就是利用此事兒,來對付你?」端木衢揚聲道。
秦蓁抬眸看他,「你都知道了?」
「我倒是想知道呢。」端木衢冷哼了一聲,「只可惜,你對我從未真心相待過。」
「我?」秦蓁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不過瞧著他臉沉沉的,顯然是怒氣未消。
知茉與知棋候在外頭,聽著裡頭的靜,二人對視了一眼。
「二皇子這未免也太激了吧?」知棋不解道。
知茉低聲音,「難道你沒有看出,二皇子這次回來之後,這上的氣息不同了?」
「不同?」知棋皺眉,「哪裡不同了?」
「冷。」知茉只有一個字。
知棋想了想,似是明白了。
二人默契十足地低著頭,佯裝沒有聽到裡頭的靜。
過了好半晌,秦蓁才深吸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也是擔心我,只不過,許多事怕是你比我還清楚,否則,當初也不會是你帶我回來的,你我之間本就是生死之不是嗎?」
端木衢冷哼了一聲,過了許久之後,才說道,「你好好歇著吧。」
「你幹什麼去?」秦蓁見他要走,連忙問道。
「我出去走走。」端木衢繼續道,「難不,你想讓我留在這陪你?」
「不必了。」秦蓁連忙擺手。
端木衢突然又坐下,笑地看著,「既然你想讓我留下,我便勉為其難的留下如何?」
「你……」秦蓁到底也沒有想到端木衢會如此,沉默了一會道,「走不走?」
「咳咳……」端木衢輕咳了一聲,適可而止道,「我走了。」
「嗯。」秦蓁只覺得頭疼。
待端木衢離開之後,才算是徹底地放鬆下來。
知茉與知棋恭送他離去,連忙進了裡間。
「大小姐。」二人匆忙上前。
秦蓁抬眸冷冷地看著二人一眼,「你們到底是誰的丫頭?」
「自然是大小姐的。」知茉與知棋連忙回道。
「那你們還胳膊肘往外拐?」秦蓁挑眉,冷哼了一聲,「上次祖母之事,他是不是知道了?」
「是。」知茉連忙應道,「只是二皇子不讓奴婢說,大小姐,您是沒有瞧見二皇子發怒的樣子,當真是怕人。」
秦蓁角一撇,挑眉道,「我了。」
「奴婢這便去。」知茉連忙轉去拿了。
秦蓁看向知棋,「二皇子怎麼回事?」
「這?」知棋連忙將今日秦蓁暈倒之後的事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秦蓁沉片刻道,「他當真如此?」
「是。」知棋皺眉道,「二皇子何時有這般氣勢了?」
秦蓁抬眸看著,「此事兒你權當沒與我說過。」
「是。」知棋低聲應道。
秦蓁嘆了口氣,而後說道,「眼下也只能等了。」
「不過知道陸小姐會毒的定然是親近之人。」知棋繼續道,「奴婢反倒覺得此事兒暗藏玄機。」
「嗯?」秦蓁挑眉,過了許久之後才說道,「這些時日陸霜霜也該有靜了。」
「三小姐那呢?」知棋小心地問道,「可是要問清楚?」
「不必了。」秦蓁擺手道,「能問出什麼來?」
知棋也覺得是自個多想了,連忙低頭,過了許久之後,再抬眸,卻看見秦蓁正輕著眉心,不知在想什麼。
天漸漸地暗了,這才抬眸看著遠,沉了半晌道,「去掌燈吧。」
「是。」知棋恭敬地應道,便去了。
屋子裡頭漸漸地亮了起來,將窗外的夜掩蓋住了,緩緩地下了床榻,卻沒有覺得到上次那樣的暈眩來。
低頭看著自個的手腕,轉眸看向不遠,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古怪。
知棋正要給倒熱水,便瞧見那杯子有些古怪。
「這杯子怎聞到一腥味兒?」
秦蓁拿過那杯子,嗅了嗅,雙眸閃過一抹詫異之。
「適才,除了你們,還有誰還來過?」秦蓁看向知棋道。
「只有二皇子陪著您了。」知棋如實道。
秦蓁臉一沉,而後說道,「我知道了。」
「大小姐,有何不妥嗎?」知棋不解道。
秦蓁也只是淡淡地搖頭,「換個杯子吧。」
「是。」知棋低聲應道。
知茉已經端著食盒進來,隨即放在矮幾上。
秦蓁行至榻上,盤坐下,便用了起來。
知茉看著道,「大小姐,這是二皇子特意讓奴婢做的。」
「哦。」秦蓁瞧了一眼,抬眸說道,「廚房換人了?」
「是二皇子帶來的人。」知茉繼續道。
秦蓁輕輕點頭,「他還做了什麼?」
「沒什麼。」知茉看著道,「不過,大小姐,您這次力恢復的比之前好多了。」
秦蓁也沒有想到會如此,也只是用了一些,便放下碗筷。
知茉撤下,知棋端著漱口茶過來。
秦蓁凈手之後,便緩緩地下了榻。
「嫂嫂無礙了吧?」秦蓁看著知茉問道。
「大小姐放心,大公子守著呢。」知茉回道,「沛世子與二皇子出府了。」
「哦。」秦蓁輕輕應道,便又躺在床榻上歇息去了。
這一夜,倒也睡得踏實。
次日醒來之後,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盡,低頭看著自個的手腕,只覺得奇怪。
知茉也沒有想到會這麼早起,驚訝道,「大小姐,您醒了。」
「嗯。」秦蓁點頭,便說道,「待會給祖母請安去。」
「是。」知茉應道,便伺候洗漱。
秦蓁去了東院,直接去了老夫人那。
老夫人看著,「你大嫂的事兒我也聽說了。」
「讓祖母心了。」秦蓁低聲道。
「你子如何了?」老夫人關心地問道。
「不妨事兒。」秦蓁溫聲道。
「這幾日並無旁的事兒,你便好好歇著就是了。」老夫人低聲道。
「是。」秦蓁垂眸應道。
待從老夫人那出來之後,正巧上了前來的大韋氏。
許久不見,大韋氏看著的時候,如同往昔那般,並不親近也不疏遠。
「大小姐。」大韋氏走上前來。
秦蓁輕聲應道,「三嬸。」
「我來給老夫人請安。」大韋氏說罷,便越過往前走了。
秦蓁駐足,停頓了片刻這才離去。
知茉跟在的旁,「怎麼回事?」
「嗯?」秦蓁一愣,「什麼怎麼回事?」
「奴婢覺得三夫人過於平靜了。」知茉如實道。
秦蓁勾淺笑,「這不是更好?」
「大小姐,難道三夫人等不及了?」知茉只是跟著秦蓁往前。
「也許吧。」秦蓁看著前方,勾冷笑。
過了許久之後,才說道,「去看看嫂嫂吧。」
「是。」知茉應道。
秦蓁到了南宮青墨這,秦贄有事兒外出了。
南宮青墨只是躺在床榻上,臉稍霽,抬眸看著道,「多謝妹妹了。」
秦蓁笑道,「嫂嫂哪裡的話?」
「我聽夫君說了,莫不是妹妹捨命相救,怕是我早已……」南宮青墨道。
在南宮青墨看來,一個人能夠用自己的相救,不顧自個的命,足以看出,對自己是如何的心思。
南宮青墨暗暗地發誓,日後,不論發生了何事,定然要保秦蓁周全。
秦蓁走上前去,又給把脈,而後說道,「這幾日,我會讓知茉親自將煎好的葯送過來。」
「好。」南宮青墨點頭應道。
秦蓁沉默了好一會,繼續道,「嫂嫂,此事兒怕是背後還會有更大的謀,這些時日,您也要當心一些,若是真的有何不妥當的,即刻派人來尋我就是了。」
「妹妹放心。」南宮青墨沉了片刻,「我跟前的人都是我信得過的,若是真的這其中有何不妥當的,妹妹也莫要姑息。」
秦蓁點頭,「好。」
這廂,秦蓁從南宮青墨這出來,正要回西院。
不料,福媽媽卻突然趕了過來。
「大小姐,不好了。」
「嗯?」秦蓁停下,看著問道。
「三小姐……三小姐……」福媽媽看著道,「也暈倒了。」
秦蓁沉默了一會道,「走,去瞧瞧。」
「是。」福媽媽應道。
知茉皺眉,「難道真的被說中了?」
知棋也跟著擔憂道,「希不是被你說中了。」
知茉暗自搖頭,這下子,該如何呢?
秦蓁趕到之後,便瞧見秦阾躺在裡間的塔上昏迷不醒,癥狀與南宮青墨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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