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發現了什麼，也不奇怪。」秦蓁勾一笑，「不過，也不會真的願意想起。」

「大小姐，二公主是在裝傻嗎？」知茉皺眉道。

秦蓁低聲道，「裝傻與否，也不過是在這後宮的生存之道罷了。」

「大小姐，日後，您與二公主？」知茉想了想，怕是也不能真的心了。

「心與否，端看對我有無所圖。」秦蓁慢悠悠道，「罷了，待我們回去之後，你只當此事兒不曾發生過。」

「是。」知茉點頭應道。

秦蓁回到秦家，當即了裏間，拿出那個錦盒來，不過那鑰匙卻並非是這錦盒的上的，略顯失，卻也將這錦盒與鑰匙小心地收了起來。

「大小姐，這錦盒難道不能打開了嗎？」知茉低聲道。

「我之前尋過開鎖高手，那人說過，這錦盒設了機關，若是強行打開，不過是自毀罷了。」秦蓁緩緩地合起雙眸，卻還是想起那宮婢來。

那黑人到底是誰呢？

只可惜，如今除了留下的這鑰匙，再無線索了。

秦蓁搖頭，抬眸看向知茉道，「這些時日，別苑那如何了？」

「上次折損了七的人，也是元氣大傷。」知茉繼續道，「奴婢已讓知棋親自去瞧了。」

「嗯。」秦蓁斜靠在一旁，正在暗暗思忖的時候，卻收到了墨如霜送來的帖子。

低頭看了一眼，而後道，「準備準備，我們過幾日過去。」

「是。」知茉接著道，「也不知姑突然給您下帖子，是為了何事？」

「想來是因上次之事吧。」秦蓁知曉，呂秀妍點了那火樹銀花之後，墨如霜便知曉了。

知茉搖頭，「姑疚的很。」

秦蓁接著道，「你這幾日好好地待著就是了。」

「大小姐，奴婢只管盯著府上？」知茉一愣，看著道。

「嗯。」秦蓁低聲道，「我晚上要出去一趟。」

「可是讓奴婢陪著您？」知茉繼續道。

「不了。」秦蓁勾著手指，看著道。

知茉湊了過去，待聽說過之後，雙眸閃過笑意，「奴婢明白了。」

「季家這，我也想去親自瞧瞧，不過在去黎家之前，我也想先去看看。」秦蓁終究不放心。

「可是您跟前沒有人跟著，也是不的。」知茉擔憂道。

「你放心就是了。」秦蓁繼續道，「知棋會跟著我。」

「如此，奴婢也放心了。」知茉連忙應道。

夜深人靜時，秦蓁穿好了夜行，與知棋二人悄悄地出了秦家。

而秦家，季氏已歇下。

連媽媽卻地出了後院。

「如何了？」一個黑影躲在暗，冷聲道。

「夫人心了。」連媽媽低聲應道。

「老夫人讓進秦家，並非是讓安心做秦夫人的。」黑影沉聲道，「若是你勸不，也該有所作。」

「是。」連媽媽說著，卻還是要注意周遭的靜。

好在，這個時候，整個府上都安靜下來，該歇息的歇息了，除了巡邏的護院，並未有旁人。

而這乃是季氏的院子，加之又靠近秦城的院子，故而，護院也只是遠遠地守著。

連媽媽不敢去看黑影，只是低著頭，聽著黑影叮囑了幾句，便轉離去了。

等回了季氏的院子，轉便去了小廚房。

知棋跟在秦蓁的後，現在已是宵，故而京城除了巡夜的士兵，沒有走的百姓。

除非是有特殊標誌的馬車之外，也沒有旁人。

不過，即便如此，卻還是有些夜行人，比如說，躲在暗的。

而秦蓁與知棋便這樣大搖大擺地在街道上走著，到底有些顯眼。

知棋雖然不知為何如此，卻還是著頭皮跟著。

過了許久之後，二人拐到了一個巷子。

遠還能聽到狗聲，想來是聞到了陌生的氣息。

知棋皺了皺眉頭，想要點了那狗的道，秦蓁卻示意搖頭。

等二人迅速地閃一個蔽的角落，輕輕地扣了扣牆壁，整座牆壁便朝著另一個方向移。

知棋雙眸閃過詫異，卻也跟著一同進去了。

等之後，知棋只覺得這甚是悉。

「這不是醫館嗎？」

「嗯。」秦蓁點頭道。

這乃是當初木生留下的室，不過那是另一個口罷了，這也是後來發現的。

抬眸看了一眼室里的擺設，並無被移的痕跡，接著打開火摺子，點了蠟燭，接著來回找著東西。

「大小姐，您若是想要毒藥的話，直接找知茉不就了？」知棋抬眸看了一眼，慢悠悠道。

「知茉那的好東西，我這沒有，可是我這的好東西，知茉那也未必有。」秦蓁說著，已經從一個暗格中搜刮出來。

知棋湊了過去，連忙捂著鼻子，「這是什麼，如此刺鼻？」

「這可是好東西。」秦蓁神兮兮道。

「可是大小姐，您這樣拿出去，難免會被發現的。」知棋忍不住道。

「你再聞聞。」秦蓁拿過另一個瓷瓶，倒出一些末，灑在這上頭，這瓷瓶上便沒有味了。

知棋詫異道，湊了上去，又仔細地聞了聞，驚訝地看著。

秦蓁笑了笑，便將那瓷瓶收了起來。

二人轉離開了室，快速地按照原路返回。

不過，走到一個岔路口，卻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知棋看著道，「大小姐，您怎對京城這般悉？」

「之前，師父給了我一張京城的地形圖。」秦蓁繼續道，「甚是仔細，我接連三個月，都在這京城轉悠。」

「怪不得呢。」知棋笑了笑。

秦蓁並不多言，只是帶著知棋沒了一個府邸。

知棋瞧著是從一個極不易察覺的地方進去的，而這，怕是素日不曾有人發現，故而看守的人並不在意。

知棋低聲音，「大小姐，您怎得對黎家這般悉？」

「日後你便知曉了。」秦蓁輕聲道。

二人一面說著，一面往前走去。

等轉過一個迴廊，快速地越過穿堂，便鑽進了一個院子。

遠遠地便瞧見墨如霜正坐在榻上，不知在看什麼。

知棋定睛看去，當瞧見墨如霜手中的東西時，雙眸閃過詫異。

秦蓁也只是靜靜地看著，過了許久之後，便瞧見有人前來。

墨如霜連忙收好，便出了裏間，迎了上去。

黎老爺對到底是不同的，二人說笑了幾句，便就寢了。

知棋看向，想要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咽了下去。

秦蓁轉，出了墨如霜的院子，便離開了黎家。

「大小姐，姑之所以子嗣艱難，是不想……」知棋忍不住地開口。

「嗯。」秦蓁抬眸看著前方，「看來姑在黎家並不開心。」

「那姑在黎家又是為了什麼？」知棋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知。」秦蓁搖頭。

不過是過來瞧瞧，不曾想，竟然發現了這樣的事兒，只是獨自往前走，不知不覺，便到了秦家。

遠，有人盯著，卻也不敢靠近。

知棋看著，等回了自個院子，秦蓁換了裳，才出來。

知茉看著道，「大小姐，連媽媽的確跟季家的人暗中有來往。」

「嗯。」秦蓁看著道，「看來，季氏不會如願了。」

「難道，連媽媽會對季氏下手？」知茉看著道。

「未嘗不可。」秦蓁冷笑道，「連媽媽原本就是季老夫人的人，季氏算什麼？」

「大小姐，您今夜這樣出去，也不怕有人像那日一樣？」知棋看著道。

「怕什麼？」秦蓁慢悠悠道，「我出去，便就是要看看，那些人到底會如何對我？」

「大小姐，若是季家的人瞧見了，怕是會……」知棋忍不住地嘆氣。

秦蓁接著道，「瞧見了不是更好？」

翌日。

秦蓁早早地起了，原本是要出去一趟的，卻被老夫人了過去。

到底不知老夫人有何算計，故而便過去了。

老夫人看著道，「季氏今兒個見了紅，你要不去瞧瞧？」

秦蓁詫然，接著道，「一直安心養胎，怎會？」

「哎。」老夫人眉頭深鎖，一直盼著家裏頭添個哥兒，只是沒有想到，季氏這一胎也如此艱難。

「祖母放心，我現在便過去瞧瞧。」秦蓁接著道。

「好。」老夫人倒也沒有想到秦蓁會這般痛快地答應了。

秦蓁出了老夫人的院子，知茉看著道，「大小姐，連媽媽怎的這麼快便手了。」

「如此，也不過是給季氏一個教訓。」秦蓁繼續道，「走吧，季氏那，怕是也不好。」

「是。」知茉垂眸應道。

秦蓁抬眸看著前方，接著道，「近來，到底是多事之秋啊。」

「大小姐。」知茉想了一會，接著道，「這府上難不又要變天了？」

「也許吧。」秦蓁不過有這種預罷了。

不過，也不能真的說出來。

畢竟，前世的自己，此時已經嫁去了沐家，而秦家的事兒，也多半都是秦玥說與，故而，才會藉著與自己敘舊時常出沐家，漸漸地便與沐峰……

秦蓁勾冷笑，這一世的自己，終究沒有重蹈覆轍不是嗎？

秦玥正在看著眼前的人，站在遠道，「整日兒風風火火的，還真是忙的很。」

「二小姐，您這也要做好打算了。」周媽媽接著道，「大皇子妃已有了人選，您的希也落空了。」

「嗯。」秦玥點頭。

周媽媽繼續道，「季貴妃那，可是與您說了什麼？」

「也沒說什麼。」秦玥看向周媽媽道，「不過是說了幾句暗示的話。」

「您也要及笄了，雖比不上大小姐，可如今依著秦家在京中的地位，也必定是風的。」周媽媽一心想著，讓秦玥在及笄之禮上大放彩。

「我的婚事兒，向來由不得自己。」秦玥看著道。

「二小姐，您可莫要再等了啊。」周媽媽繼續道，「若是您嫁不了皇家，也要尋一個門好親事。」

「難道你想讓我步母親的後塵？」秦玥看著道。

「事到如今，自然如此了。」周媽媽看著道，「這大皇子有正妃，也會有側妃，您也該為自己的以後做打算了，只要到時候，那呂小姐無法有孕，而你生出了頭一個皇長孫……」

秦玥斟酌再三，看著道，「難道旁人不？」

「下月，便是皇后的壽辰，您到時候不得宮……」周媽媽看著道。

「二皇子難道不嗎？」秦玥反倒覺得何必去爭一個側妃呢？

「二皇子難大。」周媽媽繼續道，「他的母妃雖然是原先的慧貴妃，可是現在的慧貴妃待他卻不如生母，而他資質平平，您若是嫁過去，日後也不過是封個王爺罷了，大皇子卻不同，當初，皇上便有意冊立他為太子，如今也不過是時間罷了。」

「我知道了。」秦玥接著道，「那麼幾個世家呢？」

「二小姐，您難道不想將大小姐踩在腳底下？」周媽媽看著道，「您想想夫人吧。」

秦玥抬眸看著前方，只瞧見秦蓁的背影，自從秦蓁那日阻攔了母親續弦，便被秦蓁著，攥手中的綉帕，「端看周媽媽了。」

「老奴一直會陪著您。」周媽媽看著。

秦玥斂眸，如今，能做的也不過是努力地往上爬了。

秦蓁去了季氏那，大夫瞧過了，幸而見紅，胎兒並無大礙。

可是季氏終究不放心，故而才讓人去求了老夫人，請了秦蓁過來。

秦蓁也只是站在外頭，聽大夫說罷之後，並未進去。

轉看向知茉道，「走吧。」

「大小姐，不進去了嗎？」知茉低聲道。

「進去也無用。」秦蓁繼續道，「新夫人並無大礙。」

「是。」知茉便也不多言。

連媽媽瞧著秦蓁只是站在院門口瞧了一眼，便又回去了。

轉頭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季氏，想要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退了下去。

季氏輕著自己的小腹，疲憊地合起雙眸，想起今日的驚險來，知道，自個想要的也不過是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