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乃是太后賞賜。」秦蓁說著,便將手中的宮牒拿了出來。
老夫人瞧著,錯愕不已。
而秦城雙眸一沉,接著道,「你姑婆……是想讓你宮?」
「是。」秦蓁垂眸應道,「兒答應了徐大夫一個要求,他才會將解藥給兒。」
「那你?」秦城瞭然道,「你要什麼?」
「兒每日都要都要去醫館。」秦蓁斂眸。
老夫人揚聲道,「胡鬧!」
「祖母是覺得孫不應當去拿解藥?還是覺得孫不應當答應徐大夫呢?」秦蓁頭一次質問老夫人。
老夫人瞇著雙眸,「整日出那等地方,毀壞的不止你的名聲,你可將秦家置於何地?」
秦蓁勾一笑,「孫的名聲不早就毀了嗎?」
畢竟,上次傷了趙思默之事,雖然表面上算是揭過了,可是私底下,卻也是傳遍了整座京城。
如今,誰人不知,秦家的大小姐是個狠辣的主。
老夫人斥責道,「你如今到底仗著誰的膽子,連我也敢頂撞?」
秦蓁只是靜靜地看著老夫人道,「祖母是覺得孫做錯了?」
老夫人沉聲道,「難道不是?」
秦蓁接著道,「既然祖母有命,那孫自然遵從,便不去了,姑婆那的解藥也只給了一半,若是後頭沒了,孫可不敢再去。」
老夫人一愣,本以為這解藥都到手了,又何必去答應那個要求呢。
「況且,祖母也是知曉徐大夫的脾氣,若是孫不去,到時候,他若是發起脾氣來,去了麓山書院……」秦蓁嘆了口氣,「畢竟,哥兒天資聰穎,比起孫這般愚鈍,哥兒對徐大夫來說,更興趣。」
老夫人當然知曉徐大夫的脾氣,如此做,便是算準了,即便到時候惹惱了徐大夫,也不會來尋秦家,只會將帳算到這個丫頭上。
到那個時候,直接讓這個丫頭解決了豈不更好,省的在跟前礙眼。
秦城見秦蓁再說下去,老夫人怕是無地自容。
他輕咳了幾聲,「你自去就是了,不過莫要讓旁人瞧見。」
「是。」秦蓁垂眸回道。
「你奔波了一整日,早些回去歇息吧。」秦城的語氣反倒溫和了不。
秦蓁乖順地應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你怎任由著胡鬧呢?」老夫人抬眸看向秦城道。
「母親難道想讓宮裏頭的人知曉,賢妃娘娘中毒了?還是想讓哥兒被帶去當藥引?更何況,母親莫要忘記了,如今手中拿著的可是太后親賜的宮牒,賢妃既然帶求了這宮牒,想必是另有用。」秦城看向老夫人道。
「我知道了。」老夫人頭疼地著眉心,眼下也只能如此,只不過這口氣,怎麼能咽下去?
秦城當然明白,老夫人是如何不待見秦蓁,可是眼下,秦家的安危最是重要。
在秦家的榮面前,老夫人的那點兒氣又算得了什麼?
秦蓁出了院子,緩緩的往前走去。
只是不湊巧,正好上了前來看熱鬧的居氏。
「二嬸。」秦蓁駐足,微微福。
「到底是不同了。」居氏也知曉宮去了。
「二嬸此言何意?」秦蓁不解。
「如今尋了賢妃娘娘做依仗,日後二嬸我也要在你跟前夾著尾做人了。」居氏冷嘲熱諷起來。
「是了,今兒個我去醫館,還提起了三妹妹的病。」秦蓁慢悠悠道。
居氏一聽,連忙訕訕一笑,而後道,「那徐大夫怎麼說的?」
「徐大夫提起,說是早些年聽說過哥兒,倘若二嬸有心要醫治三妹妹,可以讓哥兒去他那待幾日。」秦蓁看向居氏那張臉討好的臉漸漸地變得僵,心極好。
「你……」居氏詫異,而後道,「是你說的是不是?」
「我?」秦蓁笑了笑,「二嬸這是高看我了,在二嬸眼裏,我能做什麼?」
「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居氏咬牙切齒道。
「二嬸,忘了與你說了,往後我會時不時地宮侍疾,原本是想與姑婆提提三妹妹的……」秦蓁漫不經心地說著。
「若是如此,最好不過了。」居氏即刻又換了臉,笑地看著,「不若讓嫣兒也陪你一同宮吧。」
「可惜……」秦蓁嘆了口氣,「如今三妹妹的子羸弱,姑婆那也需要靜養,前去,萬一衝了霉頭,到時候,怕是要連累了哥兒的前程了。」
「這……」居氏沉了片刻,「蓁兒覺得如何呢?」
「端看,二嬸該如何做了。」秦蓁慢悠悠道,「畢竟,我若是時常宮,對秦家也是極好的,二叔如今的差事,想來也該提一提了。」
「哎呀,這可是好事兒啊。」居氏連忙奉承著。
秦蓁角一勾,看了一眼躲在垂花門的秦嫣,繼續道,「倘若徐大夫真的有心要……」
「罷了,若是蓁兒有心,能讓賢妃娘娘請得醫,也是一樣的。」居氏當然分的很清楚,想要用秦來換秦嫣,那是萬萬不能的。
秦嫣攥手中的帕子,眼淚在眼眶打轉,落寞地轉離去了。
秦蓁也不久留,而是直接越過居氏離開了。
居氏一心想著,秦蓁宮,可是等離開,半晌才反應過來,「為何會時常宮呢?」
一想,只覺得奇怪,連忙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秦城已經離去了。
老夫人正在頭疼,瞧見居氏,這頭越發地疼了。
「老夫人,兒媳來看您了。」居氏殷勤地上前。
「你丫頭得了太后賞賜的宮牒,你日後莫要隨意招惹。」
老夫人知曉居氏為何前來,故而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出。
居氏一愣,倒是沒有想到秦蓁竟然有這般造化,一時間思緒萬千,瞧著老夫人也不耐煩理,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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