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城的守城軍近日士氣大振,一舉毀滅了左賢王庫泉的驚天謀,穩固了突厥王的政權和突厥江山的平靜。但沒有休息兩天,庫泉的老巢休斯城又出了一些意外。
原本的主將二皇子庫泉重傷在背,躺在床上無法彈,全軍本打算趁著士氣還盛的這個節骨眼一舉再奪下休斯城的氣焰被瞬間澆熄了一些,但據坊間傳言,似乎他們的主將二皇子殿下要為他們尋一位新的主將。
人人都翹首以待,準備一觀這位從天而降的主將。
突厥的氣候十分奇詭,前一天還漂了些溫溫的小雨,很有些中原江南的溫潤模樣。今天就颳起了狂風,狂風捲起黃沙,將四四方方的天空渲染的彷彿披上了一層黃的紗幔。
三千將士肅整軍容而立,靜候新主將的到來。
「你說這回來的主將得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一個小士兵耐不住寂寞,小聲的對旁邊的人輕聲道。
他旁邊的人恰好是一當了多年兵的兵油子,冷笑了一聲對那小士兵道:「二皇子殿下重傷之後,你自個兒琢磨一下現在軍里能有誰來做主將,一個都沒有…。我估計二皇子殿下就是隨意找了一個人,能震的住我們就行。但是到底有沒有貨,那可就不一定了。」
小士兵當兵沒幾年,前幾天又有幸參與了這場足夠被載各國史書之中的大戰,最近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現在聽了這兵油子的話,打心眼裏的抗拒起了這個即將到來的新任主將。
黃沙之中,有人打馬而來,沙子迷糊了眼睛,尚看不清來人的形,只能聽的清楚馬蹄踏在土地之上,「噠噠」的聲音,響亮又張揚。
沈思思已經遠遠瞧見了那一片等待著自己的三千士兵,握著韁繩的手心滲出了些薄汗,說不張是假的,可是沈思思明白,這是許錦言給的一個重生的機會。
只要抓住,就能徹底告別過去,告別那隻為了李揚飛而活的李夫人沈嘉玨,為將門之後沈思思。
沈思思是沈忠沈將軍的兒,要在突厥的土地上為父親找回失去的信念,也要在這方方正正的天下之為自己找回失去的自尊和靈魂。這般重要,又怎敢,怎能輕易放過,便是為了許錦言的這一番苦心,都絕不能辜負。
沈思思抓了韁繩,又輕打了幾下馬背,轉瞬間便到了三千士兵之前,翻下馬,白的鎧甲被穿的俊俏英。三千將士雖然都是肅立而站,但在沈思思下馬之後,這三千將士每一個人都狀似無意的看向了沈思思,誰都想看看這個從天而降的主將到底是何模樣。
只見面前立著一個俊俏的年郎,一白鎧甲,腰側配長刀,姿傲然,雖然稍顯單薄瘦弱,但是那拔的英姿卻讓人無法移開眼睛。真是活話本子裏的年將軍。
沈思思一下馬,後的許錦言便接踵而至,以及渾裹粽子被擔架晃晃悠悠抬來的赫連郁。
前面沈思思和許錦言下馬的姿利落又漂亮,相比起來,赫連郁的樣子就不那麼颯爽了,甚至有了前面兩人的珠玉在前,赫連郁那一白粽子的造型顯得稽而詭異。
抬著赫連郁的兩個士兵將赫連郁放了下來,赫連郁忍著後背的疼痛,側目瞧了眼自己下的這三千將士。
毫不意外的在一些人的眼睛看見了忍不住的笑意。
赫連郁滿是怨念的看向許錦言,都怪這個人,若不是怕一個人無法理好這主將接的事,他才不要用被抬來這麼恥的方式出現在三千將士的面前。
赫連郁自己帶的兵自己知道,這些士兵早被他慣的眼高於頂,一般的武將都瞧不上,要是想讓沈思在軍中立威,讓這些乖張的士兵老老實實的聽話,非他赫連郁親自來一趟不可。
而且……還順便可以在許錦言面前展示一下他的軍中信服力。
赫連郁角彎起笑意,心裏幻想了一些令他愉快的好畫面。
三千士兵之前,他英武淡然的揮手,士兵們的眼神里煥發著敬和狂熱的崇拜,在這樣的氛圍之中,許錦言也被染了,琉璃般的眼眸里也映出了崇拜和……。
多麼順理章的畫面。
赫連郁看了看前面立著的許錦言,他自信的笑出了聲。
許錦言你等著吧,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突厥第一猛男的威嚴。嘿嘿嘿嘿……。許錦言本來剛下馬,正在替馬兒整理著馬鞍,一聽見赫連郁在笑,莫名奇妙的了一眼赫連郁。只見黃沙之中睡著一隻糯米樣兒的白棕子,後背衝上,一個人臉著地面嘿嘿嘿的傻笑。瘋了吧這人……。許錦言搖頭,沒明白這位突厥二皇子莫名其妙的發笑。
沈思思還是有些張,垂在側的兩隻手微微著,許錦言注意到了這一幕,微微側拍了拍沈思思的背,隨後向後一退,有意稍落後了沈思思一步,將沈思思顯在了三千將士之前。
方便起見,沈思思換了男裝打扮,將以沈思這個名字為這一場戰爭之中的突厥主將。
值得一提的是,這由到外的男子裝扮由偎翠閣老闆娘趙晚楓士傾提供和整改,全方位的將沈思思從一個弱的北明子改造了即將三千士兵面前樹立主將威嚴的年將軍。
三千士兵已經有不人認出了許錦言,面上都帶了些激之,沒認出來的也在旁邊人的提點之下知曉了這後來下馬的緋子的份,許多人都將或好奇或激的眼神投向了許錦言。
前些日子許錦言那出神化的戰爭計謀讓無數士兵心悅誠服,尤其是當初在陵墓前用火炮圍攻庫泉五萬大軍的士兵,個個都眼冒的向許錦言。
經歷過那一場大戰的人都明白,那場戰爭有多彩,有多驚險,又有多令人熱沸騰。
而這一場大戰的幕後縱者,值得所有人的崇敬目。赫連郁越待越覺得不對勁兒,怎麼回事,本該用崇敬目看著他的這些臭小子們怎麼都崇敬的看向了許錦言?
「咳咳。」赫連郁咳嗽了一下,向士兵們提醒自己的存在。
事實上,士兵們非是沒看見赫連郁,只是赫連郁那一副白粽子的可笑樣子不太能得了他這些眼高於頂的士兵眼裏。
赫連郁只好揮了揮手,讓旁邊的人將他扶了起來,他對這些士兵高聲道:「兒郎們,想必各位已經聽聞了休斯城又有庫泉餘孽作,我們作為突厥的男兒,自然要誓死捍衛突厥的尊嚴,像上一次一樣再打一次漂亮的勝仗。」
「不過這一次我們不再是三千對五萬,而是三千對三千。五萬可勝,三千自不必說。只是一軍不可無主將,各位也知,我重傷在,無法擔任這一次的主將。所以我重新擇了一位年英豪,他就是……。」
赫連郁頓了頓,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沈思思,沈思思立刻上前一步,赫連郁又高聲道:「沈思!」
許錦言垂下了頭,暗自笑了一笑,不過那笑容很淺淡,只一個人自知自己的笑意。
不得不說,赫連郁這煽的能力,還真是有……許凝那個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對了,傳銷組織領導者的風範。
沈思思……從這一刻起便是年英豪沈思了。沈思上前一步,以最沉著的姿態接著眾人目的打量,將為一軍之將,絕不能有毫的怯。
年英的站著三千士兵之前,眉宇之間皆是軒昂的清俊和飛揚的神采。沒有一張,他手握著腰側的長刀,臉龐上是將門之後該有的自信和彩。
赫連郁向三千士兵繼續道:「你們都是我帶出來的兵,我知道你們肯定有人心裏不服氣這個初來乍到的頭小子。所以我給你們一個反駁我的機會,只要你們之中有人能戰勝他,這一軍主將的位置我便給誰。但是若是你們沒有人能贏他,就得以後規規矩矩的服從他的命令。」
「我的這個提議,可有人有異議?」
最前排的一個士兵先上前一步,朗聲道了句,「無異議。」
一聲既了,此後,三千將士皆臣服,「無異議」的聲音響徹了這黃沙漫天的綏城點兵場。
赫連郁很滿意的環視了一下自己帶出來的這些兵道:「既然無異議,那比試就正式開始吧,誰想挑戰沈思就自己站出來。」
果斷又凌厲,這才是他帶出來的兵該有的風采。
最先說「無異議」的這個士兵立刻就站了出來,握住了腰間的短刀對沈思道:「沈將軍…。我來挑戰你。」
這士兵大概二十歲左右,正是年氣高的時候,標準的突厥人長相,高鼻深眼,他沖沈思輕輕一笑,滿是年人的青春英氣。
沈思點了頭,很有禮的道:「這一次的主將不一定是我,所以你無須稱我為將軍,我暫且還配不上。」
士兵也不推辭,直接拔出腰間的突厥短刀大喝一聲道:「沈思,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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