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慕幾個人剛走回蕃坊的時候迎面就撞上了孫裕一行人。
吉木察要趕著去理一些事,在街角的時候便已經自行離開,此刻便只有忽慕和另外一個絡腮鬍子的突厥人並排而走。錢赫率先看見了這兩個突厥人,兩個突厥人都是正面迎上,上都穿著,暫時還看不清楚背後是否刺有青眼狼。
「世子,你看那兒有兩個突厥人。」錢赫小聲對孫裕道了句。
孫裕順著錢赫示意的方向一看,可不是,前面那兩個人,高鼻深眼睛,雄壯的一看便有別於北明人。孫裕剛想上前,旁邊一個紈絝公子小聲住了孫裕道:「但是他們兩個都穿著服,剛才那個人上可沒穿。」
孫裕一皺眉,手打了那紈絝公子一下道:「蠢貨,穿服還不簡單了,剛才沒穿,現在就不能穿上麼?」紈絝公子嚇得連忙就點頭,稱孫裕說的對。
孫裕狠狠的瞪了那兩個突厥人一眼,隨後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在那兩個突厥人面前趾高氣昂的道:「你們兩個給小爺我把服下來。」
孫裕是金長公主和魯豫侯爺的獨子,早就被寵壞了,無論什麼事都以自我為中心,本就是囂張跋扈到了極點的侯府貴子,此時又丟了最重要的玉佩,心急如焚,自然是不會和任何人客氣。忽慕和那絡腮鬍子先是愣了一愣,有點沒明白面前這個瘦猴子在蹦跳著說什麼怪話,讓我們服?你又不是的憑什麼讓我們在你面前服!
忽慕脾氣最,也沒多說什麼,直接上前踹了一腳孫裕道:「你什麼東西居然敢擋老子的路。」
忽慕自到北明京城以後,仗著自己是突厥人沒人敢管,在這京城裡欺男霸都快橫著走了,此時突然遇上一個挑事兒的,忽慕能耐煩才怪。
孫裕那等貴的公子爺哪裡得起忽慕這練家子的一腳,這一記窩心腳踹的孫裕既沒有防備的機會也沒有反應的機會,直接被踹翻在地,「哎呦哎呦」的抱著肚子大喊。錢赫幾個公子連忙上前扶起孫裕,錢赫對忽慕大喊:「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這是誰…。」
錢赫也被一腳踹翻。
忽慕對一旁那個絡腮鬍子哈哈大笑道:「格維,你瞧瞧這些北明人,真是和小兒一樣,一腳過去連站都站不起來。」
格維也跟著大笑,「今兒你小子乾的壞事可有點多啊,砸了個水果攤子,又打了幾個崽子。」
孫裕哪裡過這個氣,他金尊玉貴的世子爺居然被一群低賤的突厥人崽子,立刻掙扎著站起來怒罵道:「你們這幫蠻人,居然敢……」
「打我」兩個字戛然而止,因為孫裕又被一腳踹在了地上。而且這一次,忽慕將他踹翻在地后居然一腳踩上了孫裕的口,忽慕本就生的雄壯,這一腳踩上去,還加重了力氣在孫裕的口研磨,孫裕不了氣,直憋的臉龐通紅,「咿咿呀呀」的從嗓子眼裡發出一些哀嚎。—
蕃坊西羊市,本是最熱鬧不過的地方。突厥人和北明人對上又是極看點的事,周圍早就圍觀了許多的百姓,北明的百姓自然是向著北明人,看著被踩的臉龐通紅的孫裕,幾乎所有人全都在低聲的咒罵著突厥人野蠻。
忽慕可不管這些,有人圍觀他反而更興。
「我聲爺爺就放過你。」忽慕看著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孫裕,眼神著極大的不屑。
幾個紈絝公子全都嚇傻了,這些人本就紈絝,京城裡的人大多都繞著走,從來也沒經過什麼大事,這甫一遇上突厥人的架勢,這些紈絝公子全都了紙老虎,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只能傻獃獃的看著突厥人。
錢赫算是清醒的,明白現在必須先得把孫裕救下來,若是孫裕出了事,這件事可就越鬧越大了。救下孫裕不難,只要報出孫裕魯豫侯府世子的份,這些突厥人再怎麼樣都得有所顧忌。但是錢赫被重重的踹了一腳實在是痛的說不出話來,只能幹著急,他試圖撐著疼痛說兩句,但是剛一開口,口就痛的令他趕閉了,錢赫懷疑自己的骨斷了,這種痛法實在是有些不正常。孫裕漲紅了臉,胡揮舞著手想把孫裕的腳從自己的口推下去,忽慕看他不老實,將腳微微抬起一點又朝他的口重重踩了下去。
這一腳下去,孫裕「嘔」了一聲,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忽慕卻還不依不饒,朝孫裕臉上淬了一口道:「骨頭。」
隨後才收了腳,大搖大擺的進了蕃府。格維也饒有趣味的了自己的絡腮鬍子,跟著忽慕走了進去。
這時幾個早已被嚇傻了的紈絝子弟才連忙七手八腳的扶起了已經昏迷的孫裕,孫裕剛一被扶起來,鮮瞬間就從孫裕的裡流了出來,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鮮紅,嚇得一個紈絝子弟就想扔開孫裕慌張而逃,結果被旁邊的人攔了下來。
這件事兒,從現在開始,可就真的是鬧大了。
——
酉時,魯豫侯府里一片張。
魯豫侯爺在孫裕的床前來來回回的打著轉兒,臉鐵青,氣的渾都在發抖。
「蠻子也敢責打我兒,北明的都城,這幫蠻子就敢如此肆無忌憚!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魯豫侯爺順手就狠狠的砸了一個茶杯在地上。
幾個太醫巍巍的給孫裕診治,但是孫裕平躺在床上,臉發白,從邊不斷的滲出鮮。金長公主看的心痛不已,捂住眼睛,淚水順著臉頰了下來。
現在孫裕的其實已經流的很了,剛被抬回來的時候邊和臉頰全沾滿了鮮,那鮮紅的可怖無比,孫裕雙目閉,幾乎是奄奄一息。幾個和孫裕平時好的紈絝都被嚇得面無,一言不發,魯豫侯爺問了好幾遍,那些人才你一言我一語的將事慢慢的講清楚了。
—
魯豫侯爺聽完然大怒,這幾日突厥人在京城胡作為非的事他並非不知道,雖然魯豫侯爺對突厥人的行徑看不太慣,但是朝廷對突厥施行懷政策,一般對突厥人是能忍則忍,朝廷都對這些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他魯豫侯爺又何必做出頭鳥。但是現在這些突厥人可是直接傷害到了他最心的兒子,那鮮淋漓被抬回來的樣子讓魯豫侯爺直接心驚到了現在,更何況,現在孫裕可還沒醒。
—
「拿筆來!我要寫奏疏,讓陛下看看他是怎麼放縱這些突厥人在我北明胡作非為的!」魯豫侯爺大怒。
金長公主坐在孫裕的床邊淚眼朦朧,聽到魯豫侯爺的話之後罵道:「還寫什麼奏疏!你直接去面聖!陛下為什麼要這麼縱容突厥人,居然將裕兒責打這樣,我非要陛下給我個說法!」
魯豫侯爺想了想道,「的確寫奏疏太慢,不如面聖直接談。但是兒,此事我去不如你去。你去就是家事,我去就是朝事。」
魯豫侯爺能清醒一些,雖然他現在對突厥人很憤怒,但是還是得從中計較。朝廷對突厥懷,若是他去找陛下告狀,難免會讓陛下覺得他不顧全大局,只為了自己的兒子不顧忌朝廷。
但是若是金長公主去,這件事便就是姐姐找弟弟,慶裕帝就算不願意管,礙著名聲他也非管不可。金長公主了眼淚,「可是我放心不下裕兒,我想在這兒照顧他。」
「照顧他有太醫,你要是不現在去,那些突厥人跑了怎麼辦?」魯豫侯爺急道。
一旁的太醫也適時道:「公主請放心,世子的傷沒有大礙,但是骨斷了三。得好好養著,沒有命之憂。」
「骨斷了三?」金長公主豁然站了起來,氣的手都在抖。
孫裕從小都是金長公主千萬寵著長大的,蹭破皮的事都很發生,現在可是斷了三骨,金長公主在一瞬間憤怒到了極點。
太醫嚇得瑟了一些,著頭皮道:「是……斷了三!」
「這群蠻子!我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金長公主狠狠一揮手,大怒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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