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言仔細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白意容,前世就在想這位無緣的小舅母該是個眉目堅毅的子,今生一看,果然如此。
雖然面龐婉約清秀,但是眉目間的堅毅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住。
周衍此時才將將回過神來,直盯著許錦言道:「外甥啊,你真是我那……外甥?」
周衍其實是想說「你真是我那混蛋外甥?」,但是一想自己作為人家的舅舅,畢竟是年長一輩的人,所以就把混蛋這個形容詞取了下來。
但雖然周衍沒說,許錦言卻知道周衍想說什麼,「對舅舅,我真是你那混蛋外甥。」
周衍一聽,立刻瞎哈哈了幾句,就把許恪和許錦言接進了府里。
府里早備好了飯菜,舅甥四人座,如普通家庭一般,隨意用飯,其間夾雜著無數笑言。
白意容不斷的給許錦言盛飯,許錦言直推說吃不下,卻難擋白意容的熱。白意容是真心喜歡這個外甥,這外甥不僅人長的好,氣度還高華。
白意容自小在益州長大,見過的真正的高門也就只有將軍府,但是將軍府一個孩都沒有,這一輩是五個男子,唯有許恪許錦言的母親這一個兒,可這兒還偏偏早逝。下一輩就徹底沒有孩了。
白意容一直很好奇,這高門家的千金是什麼樣子,從前看那些話本字裏的千金小姐,一個個都是刁鑽又跋扈。所以白意容在見到許錦言之前有一點小小的擔心,怕許錦言和那些話本子裏寫的一樣,不能讓許錦言喜歡。
但是現在一看,這面前的小外甥又乖巧又聰慧,加上白意容現在又剛懷了子,所以看乖巧的孩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許錦言看著面前白意容給添的小山堆高般的飯,有些哭笑不得道:「舅母,您懷著子,該是錦言為您添飯才是,怎麼能這樣麻煩您。」
白意容連忙搖頭道:「不麻煩不麻煩。」說完,又夾了塊魚在許錦言的碗裏。
許錦言失笑,看著白意容微微隆起的肚子,笑道:「不知這是位表弟還是表妹。」
白意容一怔,落座后著肚子對許錦言溫道:「希是個兒,若是能和錦言一樣漂亮乖巧就好了。」
周衍正在往裏飯,一聽此話,飯粒瞬間從裏噴了出來,「咳咳咳」的找水,顯然是被噎住了。
許錦言非常能理解周衍這副樣子,上一回周衍見的時候,還是那個蠢貨樣子,當時的混世魔王小舅舅天天追在屁後面喊「混蛋外甥。」
五年前,這個外甥是蓋世混蛋,年輕的小舅舅是混世魔王。兩人是誰也見不得誰,小舅舅那是年齡太小,還整天琢磨著怎麼打一頓出氣。而更是厭惡小舅舅,恨不能永遠見不到這個年輕的舅舅。
誰料前世的後來,的想法居然真的了真,九歲之後,再也沒能見過那個年輕的舅舅。是難過的,雖然周衍總是說是混蛋外甥。
但也只有這個年輕的小舅舅在被其他人欺負的時候,替狠狠的收拾了那群天天罵是蠢貨,還拿石塊泥土不停丟的同齡人,把氣全出了回來。
那個時候既蠢又笨,高門家的孩子都是早早學會的捧高踩低,同齡的孩子幾乎沒有一個是未曾欺負過的。哥哥此時還太小,不足以保護,外祖家的其他人也只覺得是孩子間的打鬧不好手。
只有這個混世魔王小舅舅看見了欺負,便嚷嚷著「你們這群完蛋玩意兒再欺負我外甥我揍死你們」撲上去,將那些孩子全部攆了走。
所以混世魔王舅舅,就算你把那一口飯全噴了出來,我也是不會生氣的。
許錦言自一旁拿起茶水,遞給了周衍,周衍接過茶,神複雜的喝了一口,平靜下來道:「混…。外甥,你……」
「舅舅不必多說,錦言知道自己從前荒唐,但是如今大徹大悟,絕不會再同從前一樣。舅舅若是不信,錦言會讓行證明,我已經變了,不再是舅舅口裏的混蛋外甥。」周衍慢慢的吞著茶,看著面前那散發貴意的子,實在是難以將和從前那個小混蛋聯繫起來。
許恪也連忙幫許錦言解釋道:「舅舅,錦言的確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見許恪那張的樣子,周衍搖著頭笑道:「我知道和從前不一樣了,要是和從前一樣,本就不會來見我。」
周衍放下茶杯,看了一眼許錦言又道:「行了你,多大點事兒啊,就是你和從前一樣也沒什麼要的,你舅舅我這不是回京城來給你撐腰了麼,誰要是敢說你半個不字,我們就上府揍他!」
白意容撞了一下周衍道:「什麼揍不揍的,說這些字眼做什麼,仔細嚇壞了外甥。」
「得了吧,就那樣還能被嚇壞,小時候那個樣兒,不嚇壞別人就不錯了。」
白意容又想撞周衍,周衍將白意容的手捉住道:「都是一家人,沒什麼不能說的。」
說完還衝許錦言挑了眉道:「對吧外甥,你舅舅我是不是說啥都可以,你看你舅母為了護著你給我打的。」
許錦言握著茶杯的手一震,旋即展笑道:「舅舅說的是,一家人,沒什麼是不能說的。」
白意容卻驚道:「夫君你怎可隨意說,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你看你還不承認,你剛撞的我胳膊,都給我撞青了。」周衍抱著手臂,真是像痛極了一般。
白意容知道周衍是在裝痛,但看著周衍那神痛苦的模樣,還是沒能忍住,出手察看周衍的胳膊。
周衍得了逞,趁著白意容給他看胳膊的空當,眉飛舞的向許錦言和許恪示意白意容,那欠揍的眉眼彷彿在說「你們看你小舅母傻吧,這都能上當」
但是那欠揍的眉眼在轉而看向白意容的時候,卻怎麼看怎麼著溫之。
許錦言忽然心頭一松,幸虧,幸虧今生保下了舅舅,保下了這段至極溫暖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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