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眸里全是笑意,「對,第二枚棋子是你。你哥是第三枚,但是你們舅甥三人中,你哥是最安全的,暫時不用擔憂。你麼…。有我在。唯有你小舅舅…。這一次回京之路恐怕不會太平。」
許錦言強迫自己因為張正那句「有我在」而跳的頗為歡快的心臟安靜下來,然後順著張正的話仔細思索了一下。
自己和兄長是外孫,而且外祖一家全在益州駐守,許恪和許錦言卻都在京城長大,十幾年都沒有見過,在外人眼裏許恪和許錦言這一對外孫和外孫肯定是周家是不親的,只是佔了個親戚的名頭。
但其實外人又怎能知其中關竅,外祖其實極為護這兩個外孫,許錦言和許恪年年生辰的時候,外祖都會派人從遠在千里之外的益州送來心準備的生辰禮。
年年不曾缺席。
只是外祖一家在益州駐守,時常不得見而已。許錦言一直知道,在外祖的心裏,和許恪這兩個外孫一直佔有很重的分量。
否則,怎麼會為了,在前世甘願襄助趙斐,卻在趙斐登基之後被掏空力量,然後滿門抄斬。
外祖雖然極為重和許恪,但是在外人眼裏卻不會這麼覺得,兩個多年不曾見的外孫又能得將軍府多大的庇護。
所以和許恪,並不危險。雖然免不了被計算,但是比起周衍來說,卻是安全極了的。
許恪春闈之後眼看著就是要封,明眼人誰看不出來,以許恪的才幹,一定是未來的國之棟樑。這個節骨眼上得罪許恪並不劃算。
至於許錦言,既然是子,自有別的方式可以用來做棋子。比如皇后和敏貴妃都已經手了。
自己兒子娶了,有用自然好,沒有用也不過是後院裏多了個吃飯的。但是周衍不一樣,他是外祖親生的兒子,比起許錦言和許恪來說,的確是更值得下手的對象。
許錦言低頭一思,倒真是大意了,差一點就沒準見不到小舅舅和小舅媽了,推翻了前世那麼大的一場戰爭才換回的人,可千萬不敢還沒見到,就被京城裏的這些魑魅魍魎弄沒了。
許錦言從張正懷裏掙扎出來個小腦袋,看著他道:「多謝大人提醒。」
「謝?怎麼謝?」張正睨。
許錦言一怔,「你不是說不許和你做換麼!」
「我說你不許和我做換,沒說你不能謝我啊,但是你那些書信就別給我了,我不要,你來點實質的!」
「實質的?什麼?」許錦言皺了眉,還能有比寫的那些和未來相關的東西更實質的?
「大人可否指個明路,我實在愚蠢,猜不出來大人實質的東西是什麼?」
「這個好說,我告訴你便是。」
張正攬著的左手,直接移到的臉龐之上,修長的手指上那人的雙,輕輕的,作曖昧而牽了漣漪陣陣。
「懂了麼?實質的……以後要謝我就要用這種實質的。」他靠近的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全部打在的耳垂之上,低沉的聲音含著無限的,像是那人在刻意蠱著。
許錦言有一瞬間的僵住,有些不敢相信的著張正的這個舉,一都不敢,直到看到那張越來越靠近的驚世容,才狠了心,推開他狠聲道:「你來這一套!」
他像是早就猜到會推開他,所以他並未猝不及防,向後退的極為合適,不是很后,還可以將圈在懷裏,不是很前,防備突然生氣。
他的攬懷,不給掙扎的機會,「後天晚上你跟我出去一趟。」
許錦言一臉莫名其妙,「幹什麼?」「看一齣戲。」他微微笑著,天神般俊的容閃耀著令人心醉的。
又是一陣頭暈目眩,驚覺自己的反應,暗罵自己不爭氣。
「對了,那張紫鮫皮你可用了?」他忽然想到了這件事。
許錦言沉默了一瞬,點了頭道:「用了。」
知道以張正的本事一定能查出那張紫鮫皮的用途,無須過多解釋,他一定知道將那張紫鮫皮用到了許茗玉的臉上。
而他,自然也不會不知道,幾年後的許茗玉必將遭全皮的極度痛苦。
那麼他……又是否會覺得自己狠毒呢?
誠然,狠毒又冷,重生以來,算計了多人算計了多事,天下最兇狠之人也不過如,無懼天下非議,若是怕,當初也不會心積慮的做下一切。
只是於他,有些膽怯,如果他知道這般狠毒,那又會以怎樣的態度來對待?
窩在他的懷裏等待他說話,像是在等待一個判決。「如果不夠用的話,我明天讓飛寒再給你帶過來。」他察覺到了懷中之人的不安,於是他將抱的更。
窩在懷裏的人聽到這一句話之後有些驚訝的抬了頭,那雙琉璃眼眸清而明亮,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眼底倒映出他的模樣,乾淨的似乎那雙琉璃眼眸之中只有他的存在。
張正暗一聲不好,連忙轉移了視線。
許錦言,你以後要是敢再這麼勾引我。
我可就一點也不客氣了!
——
自諸葛清救回許茗玉那一張容之後,許府上下都把諸葛清當了個寶,連帶著許朗在,都對諸葛清畢恭畢敬,神醫長神醫短的跟前跟後。
許朗的心思很簡單,諸葛清的醫這麼高明,而慶裕帝的頭疾一向對慶裕帝是個極大的困擾,若是這神醫能救,那慶裕帝肯定龍大悅,那給慶裕帝推薦神醫的許朗肯定也會到恩澤。
許朗的算盤打的叮叮咣咣的響,原先許朗是不太在意諸葛清而是看重李探的,但是自諸葛清救回許茗玉的那一張臉后,許朗把李探已經丟到了一邊,重視起了諸葛清。
李探倒是毫沒有緒波,和以前一樣,日日讀書,等待著年後的春闈。
高門家之間的消息都傳的極快,尤其許府把這諸葛清供的和神仙一樣,沒幾天許多的高門府邸就都知道了許府請來了一位神醫。
誰家還沒有點有疾的病患,只是或輕或重而已。就算是無病無災,大部分人也都是想讓大夫看看自己有沒有其他的患,尤其諸葛清這種被盛傳為神醫的人,更是人追捧。
所以這兩天許府的客人就沒斷過,無一不是說兩句就想邀請諸葛清出來給自己把把脈。
沒幾天李知書就煩了,本來李知書是極這些高門之間的應酬,但是這幾日李知書滿腹心思,本沒有心招待這些高門之人。而且諸葛清是府里的客人,天天讓人家出來給人看病,李知書也覺得此事不太妥當。
雖然諸葛清耗盡了李知書的錢,還讓李知書犯下了那樣的事,但是許茗玉那一張臉是真的恢復的完好無損,甚至比以前還要上幾分。所以對於諸葛清,李知書倒也沒有太過不滿。
本來治病就是要錢的,治好玉兒那樣的病耗費極大的金錢也在理之中。
唯一怪的就是陷害玉兒這般傷的許錦言,如果不是許錦言害玉兒被火灼傷,也不至於讓自己花這麼大一筆錢。
所以,將陛下賜的那兩箱子東西搶過來也算是許錦言還的債了。面對日日來叨擾的病人,諸葛清倒沒有太大的反應,其實諸葛清早都習慣了,這些年掛著神醫的名頭,天天來找他看病的人如過江之鯽,源源不斷。
許府的這些病人,其實算是極了的。而且諸葛清還在尋找機會,想要再撈一筆。許朗不管這些事,只是不斷的邀請高來府一見神醫。許朗並非不知道這樣做不妥當,只是他潛意識裏是覺得這些事李知書會理的,所以放心的將其他人邀請進府。可許朗哪裏知道,這些日子李知書滿腹心事,其他的事都理不完,本沒有力應酬這些。
但這一日,不管李知書有多心事,都必須集中起力。
因為府上來了位兩位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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