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晴聽了許錦言此話,倒是得意洋洋道:「可不是,若不是這珠花實在價值連城,我也不會如此懲罰五妹妹,五妹妹現在年紀小,便連這樣貴重的東西都敢,以後年紀大一點,不一定怎麼行事呢。」
許錦言反應極快,立刻道:「也是,若是這東西不值錢,五小姐也就不用罰了。」
宋星晴覺得許錦言的話哪裡不對,但想了想也實在沒想明白哪裡不對,總歸這珠花價值連城,順著許錦言的話說也沒什麼問題。
「是啊,但這珠花實在太過貴重,也就不得不對五妹妹懲治一二了。」
琉璃般的雙眸笑意更深。
「宋小姐,讓我幫你簪上珠花吧,這珠花價值連城當真配宋小姐這樣的人。」
宋星晴對許錦言這話很滿意,便遞了許錦言珠花,帶著笑想道,許恪的妹妹都對這麼尊敬,想來許恪也是手到擒來。
了笑意,許錦言接過珠花,狀似往宋星晴發間簪去,但剛一到宋星晴的頭髮,許錦言便「哎」了一聲。
然後飛快把珠花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
宋星晴當然看出了許錦言神不對,皺眉不悅道:「怎麼了?」
許錦言最好不要挑出這珠花的瑕疵,可不容許別人說這珠花的壞話。
許錦言皺著眉猶豫道:「哎……宋小姐,這霽松玉怎麼看起來……」
宋星晴一看許錦言的神,連忙就不耐煩的追問道:「到底怎麼了?別吞吞吐吐的,吊人胃口。」
許錦言拿著這支珠花仔細的瞧了瞧道:「宋小姐,非是我不願意說。而是這支珠花是宋小姐的外祖母贈送,寧侯府的老夫人又豈是我能多的。」
「你到底說不說?」宋星晴的話帶了十足的怒意,沒耐心陪著這個許家蠢貨做猜謎遊戲,許錦言最好趕快解釋清楚。
許錦言看著宋星晴的神,微微彎了道:「既然宋小姐如此追問……」
「宋小姐,如果我沒看錯,你這珠花上的霽松玉可能是假的。」
宋星晴登時然大怒,自許錦言手裡一把奪過珠花,怒道:「你懂什麼?一派胡言。」
底下跪著的宋雲闕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不應該管這件事的,的日子已經夠難過了。如今為了自己又招惹了宋星晴這麼一個向來跋扈的千金小姐。
宋星晴是什麼人宋雲闕清楚的很,睚呲必報,心狠手辣。今日宋雲闕招了這番橫禍就是因為前些日子父親無意之中贊了幾句字跡清秀,讓宋星晴多和學學。
為了這件事,宋星晴就記恨上了。這才弄出來這麼一番靜。
宋雲闕抬起蒼白的面容,不甚贊同的看向許錦言,宋雲闕雖然從沒見過許家人,但明白許家的人絕對沒一個是善茬。本來許錦言的境就已經前有狼後有虎了,如今又得罪了宋星晴,以後的日子只會更難過。
宋雲闕暗自氣惱,真是的,管做什麼呢?宋星晴又不會真的要了的命,至多跪到明天這事也就完了。
宋雲闕蒼白著一張臉,虛弱的看向那抹清婉人的影。許錦言,你知道你自己平白無故招惹了多麼大的一個麻煩麼?許錦言倒真是渾然未覺,只是彎著對宋星晴道:「宋小姐先別惱,不如你先聽聽我的解釋。」
宋星晴不屑的撇了一眼許錦言,倒要看看,這許家蠢貨能說出什麼蠢話來。—
「宋小姐,你方才可是說這霽松玉是遇雨變藍,遇晴變紅?」
宋星晴斜了眼許錦言道:「是又怎麼了?」
是就對了,許錦言笑道:「可宋小姐從得了這支珠花到現在,京城一天的雨都沒有下過,所以珠花一直都是紅。」
「那怎麼了,我還能專門跑別的地方淋雨不。」
宋星晴略微鬆了口氣,如果許錦言是要說霽松玉不能變藍,那就打錯算盤了。當初外祖母願意花大價錢買它,就是因為親眼看見過霽松玉由紅變藍。許錦言掩笑道:「宋小姐的確不能為了淋雨出一趟京城。可是宋小姐,真正的霽松玉只有在下雨的時候才會變藍,但宋小姐的這支珠花只要遇水就會變藍。」
—
「宋小姐可願一試?」琉璃般的眼眸儘是篤定的笑意。
宋星晴看著許錦言清婉人的容,不由心裡一慌,但還是強的說:「試便試,我外祖母可是花了高價的。」
一旁便有茶水,宋星晴直接就用手指蘸了點水,往珠花上抹去。
下一刻,手指所過之,紅的珠花起了變化,以極快的速度陡然由紅轉藍。
宋星晴拿著珠花的手劇烈的抖起來。外祖母花了多錢買這個珠花是有些數的,那麼多的錢難不買了一個假貨。
宋星晴白了眼許錦言,騙子固然可恨,但許錦言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挑的病?
穩了穩心神,宋星晴畢竟還是顧念到許錦言是許恪的妹妹,免不了給幾分薄面。打算敷衍兩句把此事揭過也就算了,但誰知還沒等說話,許錦言卻先開了口。
像是完全不覺宋星晴的神變化,無視掉宋星晴的白眼勾了道:「方才宋小姐說,若是這珠花不值錢就可以讓五小姐免於懲罰,如今既然珠花是假的,那五小姐是否可以起了?」
宋星晴一聽此話,瞬間瞪大了雙眼。握著珠花的手狠狠一攥,立時意識到許錦言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耍。
許錦言肯定早看出來這霽松玉是假的,但卻沒吱聲,先說出只要東西不值錢,宋雲闕就可以不罰的話來。然後再揭穿這珠花是假的。
許錦言從一開始分明就是設局耍,暗地裡一直在幫宋雲闕這個賤人。
宋星晴氣極,抬起手就打算給許錦言一掌。忍冬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看著那落下的掌,只待那掌落在小姐臉的一公分的時候,便上去給掰折。—
「星晴,快住手,你怎可這般無理取鬧。」康王自門口快步走來,顯然是聽了許久。
宋星晴的手已經抬到半空了,一聽聞此話,連忙放了手下來。有些驚訝的看向院門口。許錦言聽出了是康王的聲音,微帶意外的向康王一看,但下一刻,琉璃般的眼眸便立刻聚集了一片墨。
一襲藏青的長衫,清俊而和煦的眉眼映了許錦言的眼簾。
趙斐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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