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言瞧著面前那白花花的東西有點訝然,旁邊許凝的眼睛亮晶晶的直直盯著,出小狗般的討好神。
許錦言接過蓮伊手裏的勺子,挖了一勺送口中。
隨後,臉一僵。
面前的許凝還是那副小狗般的神,許錦言極快的下了臉上的僵,笑道:「味道很好,多謝五妹妹了。」
許凝這才心裏一松,就是嘛,一現代高級甜點烘焙師怎麼能輸給這古代的灶火,雖然方才為了烤蛋糕胚,和這古代討厭的灶火做鬥爭的時候,不甚被火燙了手。
但現在能讓人姐姐出一笑,也算是值得了。
又嘿嘿的樂了樂道:「大姐姐,你喜歡就全吃了吧。」
許錦言的笑意一僵,琉璃般的眼眸里出了近乎恐懼的神。連忙道:「多謝妹妹好意了,但夜深了,吃太鹹的東西可能不太好。」
許凝一愣,蛋糕怎麼能是鹹的呢?難道古代和現代對於鹹的理解不太一樣?
許凝不敢多問,怕暴自己其實不是面前這人兒妹妹的事,便科打諢著過去了。
送走許凝已經很晚了,但許錦言口中那極鹹的覺還沒散去。據推測,許凝送給的這樣東西,應該是甜的,但大抵是許凝把鹽看了糖……
許錦言依稀記得前世的許凝並不是一個健談的人,因生母早逝,李知書又時常欺,許凝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可方才的許凝,剛一開始還算是矜持沒有多說,後來便有些收不住了,話如同連珠炮似的往外蹦,從臥房裏的老鼠說到吃的看門大媽都不算完,最後還說了幾句某僕從和兩個丫鬟的三角。
要不是蓮伊拉,許凝一副要說到天亮的樣子。
雖然話多,但看起來並不是個有心機的。許錦言微微一笑,且再看看吧,若是許凝真和表面上一樣單純可,或許救一命是一件極不錯的事。許朗和李知書最近幾乎傾盡了許家之力從天牢裏撈許宗,許朗堪稱勤的往大理寺卿張正的府里跑,都快跑細了。但張正沒一次是真的見了許朗,不是有事就是稱病,氣的許朗天天在府里罵張正「豎子!」
張正那邊沒戲,李知書轉頭就把主意打到了許恪的上。
一是圖了許恪將軍府的背景,二是圖了許恪是清塵書院的得意學生,想通過許恪抱上王嚴崇的大。
李知書這算盤打的是叮噹作響,許恪也有些猶豫,還想是否要修書一封請外祖來幫個忙,畢竟許宗也算是他的弟弟。
許錦言就比較暴,直接推了。
李知書也是病急投醫,打將軍府的主意還能理解,打王嚴崇的主意?
滿朝文武都沒人敢!
還有將軍府,那也是李知書敢染指的?
禍是李知書自己闖的,想害別人沒害,苦果就得自己吞。
不過李知書和許朗其實沒必要這麼驚慌,據許錦言推測,許宗快被放出來了。
回紇朝貢的隊伍一走,許宗就該回家了。
本來比試作弊這件事就不是砍頭的罪,國法里沒一條是作弊就要被殺的律法。如今關著許宗,也不過是關給回紇的人看。
即使許宗被下了天牢,等回紇一走,他也該被放回來了。
只是這回來以後,前途算是全毀了。
許錦言猜的沒錯,回紇一走,不出十天,許宗就被抬回來了。
許朗奄奄一息的躺在擔架上被抬了回來,傷痕纍纍,臉上全是淤青,已經看不出許宗原本的相貌了,囚上也遍佈臟污和跡,不堪目。
許老夫人看了,直捂著心口「心肝」,差點昏死過去。
許錦言瞧著那傷痕卻只覺不夠,前世淪落天牢何止這些跡,哥哥在之中被坑殺又哪裏只有這些傷痕。
早知道該賄賂賄賂張正,讓他多揍幾次許宗。
不過張正那樣的人會接什麼賄賂呢?許錦言皺眉。
如果玉簫知曉了許錦言此時的想法,恐怕會直接大出聲:「!當然是你的!」
綉著錦葵花紋的銀錦自許錦言的回憶了閃了出來。那人持劍而來,一劍便救了的哥哥。
高臺之上,他一舉一都帶著驚世間的風華,如天神降臨。
在的眼裏閃耀著致命的芒。
許錦言暗自好笑,算了,這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接賄賂的人呢。
李知書安頓好許宗之後回了書香院,狠狠的一甩手,關上了門,門框都被這力道震的微微抖。
許茗玉在桌前坐著,一看李知書來便連忙起道:「娘,宗哥哥怎麼樣了?」
「半條命了。」李知書想起方才許宗那奄奄一息的樣子,就不由又紅了眼眶。
李知書說完此話,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向許茗玉問道:「壽誕之上,你確定許錦言沒有過那兩個錦囊?」
許茗玉剛想稱是,話到邊之後又猶豫了一下,若是能藉此機會讓娘下定決心除掉許錦言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許錦言這個人已經太礙眼了。
打定了主意,許茗玉便立刻道:「其實我也不太確定,後來想了想。好像是過的。」
李知書狠狠的將面前的茶壺砸向地面,一時間,水花四濺:「我就知道,這件事一定是那個小賤人搞的鬼。」
許茗玉心驚跳的看著面前那個已經四分五裂的茶壺道:「娘,我們一定要儘快剷除許錦言才行。」
李知書坐了下來,略略平復了一下心,好在宗兒總算是回來了,雖然傷重,但並沒有命之憂。
許錦言…。李知書的眼眸瞬間一暗,既然敢做,就一定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許茗玉看著李知書的臉道:「娘,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怎麼做?我們有什麼好做的,這府里恨的可不只我們。我們出手也只會弄髒了自己。」李知書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將話從口中了出來。
許茗玉瞭然,娘是要借別人的手對付許錦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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