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爾立馬詢問:“太子殿下,你確定沒看錯?”
“錯不了,北漠長袍與我們東梁長袍不一樣,孤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黃得昌也跟著附和,“不止太子殿下,奴才和幾名侍衛也看到那名刺客穿著北漠服裝。”
特爾護犢子地說:“會不會是為了追捕獵,不小心才差點中太子殿下?”
“當時周圍并無獵,且那刺客朝孤連兩箭。”
“艸!”康王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們北漠人真卑鄙,比試只挑自個擅長的摔跤,論辯輸了就要打人,現在眼看獵也要輸了,就想刺殺我朝太子!”
雖然吧,平日為了爭儲,他也沒跟太子過不去。
但比起北漠,他還是分得清里外,見不得外人欺負自己人。
“康王,事還沒搞清楚,你別在這信口雌黃。”旭日干呵斥緒激的康王。
“誰說沒搞清楚?明明大家都看到你們的人刺殺太子了!”康王才不聽他的,“不是我說,你們北漠人真是不講武德,趁著天黑了,太子也落單了,這才敢搞襲,有意思嗎?一點江湖規矩都不講!”
他還手拍了拍自個的臉蛋,“臉都不要了。”
“你再胡說八道一句試試!”旭日干走到康王面前,咬牙看著康王。
康王不甘示弱,撞了旭日干一下,“怎麼,想打架?諒你們也只敢背后搞襲,沒有正面過招的膽量!”
下一刻,旭日干就和康王扭打在一起,兩邊的二皇子算是杠上了。
好在周圍人多,大臣們很快就把他倆拉開了。
特爾訓斥了旭日干一句,然后對建元帝說:“陛下,既然太子說刺客穿著我們北漠的服,我這就召集所有使者,讓所有穿藍服的人站出來給太子認一認。”
約莫一炷香后,特爾把這次跟來的所有使者都了過來。
清點人數時,倒是有好幾個穿藍長袍的,但都不是太子所見到的那一件。
并且,使者當中了一人。
據眾人所說,那名使者穿的就是藍長袍。
“靠,最好別讓老子找到那個孫,那孫肯定是畏罪潛逃了!”康王先是咒罵幾句,然后轉頭看向北漠使者等人,“這下你們沒話說了吧!”
旭日干和康王都是暴躁子,剛想反駁,就被他爹特爾抬手制止了。
特爾試著與刺客撇清關系,“康王殿下,且不說那名刺客是不是我們的人,即便那刺客出自北漠使者,也絕不是我們北漠的意思,我想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
“反正那孫是跟著你們來的,誰知道他是不是你們指使?”康王咬牙道。
“......”特爾同康王說不清楚,直接給建元帝行鞠躬禮,“陛下,我們北漠常年飛沙走石,塵土飛揚,部落里許多百姓連溫飽都問題。”
“可我們還從北漠千里迢迢趕到東梁,只為將最好的糧食和玉石進貢給東梁,希與東梁結萬世之好,除此之外,北漠絕無其它想法......”
特爾先是說了一堆話表衷心,接著就說:“這次進貢,使者們跟著我吃了不苦,如今貢品帶到,眼看著即將返程,隊伍里卻了一人,東梁國不說幫忙找人,反而一口咬定他就是刺客。”
“不管怎樣,那名使者是在東梁國土走失的,還請陛下無論如何都要替我找到他,否則我們會覺得東梁國是個不安全的地方。”
這話翻譯一下就是:可憐我的子民都吃不飽了,我還一心想著要給東梁進貢。
結果我的人不見了,你們還冤枉他,反正我的人是在你們的地盤上丟了的,我得找你們要人!
特爾這是死不承認刺客是他們的人,還要反咬東梁一口。
“......”建元帝坐在那兒,老練的眸子威嚴地看著特爾,就是不說話。
見狀,特爾訕訕一笑,“當然,若那刺客當真是我們北漠人,那便任由陛下置刺客,但此事和北漠絕對沒關系。”
康王氣得暴跳如雷,“你們干的好事,居然還有臉找我們要人,誰知道那孫是不是畏罪潛逃,還是被你們殺......”
“住口。”建元帝喝止住康王,“休得對北漠可汗無禮。”
建元帝牽了牽,龍須微微,“傳朕命令,立即尋找北漠失蹤的那名使者,朕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見建元帝說的是找“使者”,而不是找“刺客”,特爾了額角的汗,鞠躬道:“謝陛下。”
接下來,晚宴照舊。
飯桌上的膳食,多是今日打下來的獵。
蔣詩詩照常坐在太子旁,替太子斟酒夾菜。
雖然參加晚宴的還是那一波人,大家都正襟危坐著,談笑風聲,可氣氛還是和白天時不大一樣了。
尤其是北漠那群人,笑得很牽強,心不在焉的。
晚宴結束后,蔣詩詩就跟著太子回到了蒙古包。
裴玄凌累了一天,UU看書 www.uukanshu.com在蒙古包批閱了幾本重要的公文,就走到床邊撐開雙臂,“安置罷。”
見狀,春杏立馬去倒水。
蔣詩詩走到男人跟前,伺候他更。
之前忙著批閱公文,裴玄凌沒怎麼留意蒙古包。
如今看了眼蒙古包,見角落堆了個箱子,里頭放著綾羅綢緞、首飾盒等,不由得問:“這些都哪來的?”
他記得蒙古包里原是沒這個的。
“是六王妃。”蔣詩詩幫男人褪下外袍,“約我去那坐坐,便送了我好些東西,盛難卻,妾便收下了。”
聞言,裴玄凌濃眉微挑。
六弟是本朝第一才子,六王妃隨六弟,也頗有才。
有才的人多都有些傲骨,雖然六王妃子溫和,與京中貴得都好,但從沒聽說與誰深。
就連東宮兩位側妃,六王妃也只是表面上過得去,不咸不淡的。
這樣的人,如今居然主送蔣人一堆子東西,著實讓他有些意外。
不過,意外歸意外,人們之間的來往,他不會管。
蔣詩詩還是頭一次給太子更。
男人軀矯健,如今只穿著一件里,哪怕隔著單薄的料,也能看到繃的,以及若若現的腹。
看得不好意思,立馬移開視線,兩眼放空看向別。
裴玄凌見人把剛褪下的外袍又給他穿上了,不由得皺了皺眉。
男人抬手,箍住人放在他襟上的一只手腕,“在想什麼?分神得都不會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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