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松沒說話,只聽到趕車大爺鞭子在牛上發出的清脆響聲。
而隋武林并沒有打算放棄提醒閆松,“你真不知道嗎,張曉娟在柳河沿呢?”
隋武林本不想說這個,只是馬上就要到了,萬一遇到了,閆松心里好歹要有個心里準備。
閆松依然是面無表,眼神中閃過一的猶疑,只是轉瞬間就消失,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面。
路是土路,已經被車出一道道的深,就算是有經驗的趕車老手,也不免會被大坑顛的直甩鞭。
明明看著大坑卻躲不過去,車轱轆正好進了坑里。
佟雪梅被顛的往左側一倒,坐在旁邊的閆松一把拉住的胳膊,然后順勢往上一提,佟雪梅才沒有摔倒。
佟雪梅嚇了一跳,回頭看了眼閆松,“太顛了……”
“坐穩了。”閆松略微遲疑,最后還是將手松開了,自己往里挪挪,示意讓佟雪梅朝里坐坐。
一路上,他們不再提那個張曉娟,也不在說柳河沿。
柳河沿也越來越近了,而閆松好像來了興致,就哼起了革命歌曲《打靶歸來》
隋武林也到染跟著唱,趕車師傅被他們歡快的歌曲染,一張臉都笑了花一樣。
從揚水灘出來時,天就沉沉的,趕車師傅說這雨估計到不了柳河沿就要下了。
也是怕下雨挨澆,趕車師傅把鞭子揚的高高的,加快速度往柳河沿方向趕。
只是牛兒跑的還是慢了,沉了一個上午的天氣,終于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一開始是小雨,下的不大,大家也都沒有到雨的影響,心依然很好。
只是后來雨點越來越大,閆松將服了下來然后給佟雪梅披上。
“閆大哥,不用……”佟雪梅極力推辭。
“披著吧,”閆松帶著命令的口吻,“你是同志,跟我們不一樣,我們男的扛澆。”閆松說的干脆利落,語氣不容拒絕。
佟雪梅只好接閆松的好意。
眼見雨越下越大,還有五里地才能到柳河沿。
這天就跟了一樣,大雨傾盆而下。
趕車大爺都看不清路了,不能在走了,見前面不遠有一個破廟,正好到那里避雨。
幾個人到了路邊的破廟避雨,閆松進了破廟就不再說話,一個人著破廟門口發呆,他的心其實也很糾結。
他知道要到柳河沿大隊,其實一直很矛盾,他沒有那個權力,也不能因為個人私事影響工作。
只是閆松心里很矛盾,該怎麼理他和之間的關系?
想到,閆松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最希的就是不要到張曉娟,那樣也免去見面的尷尬。
雨終于停了,大家又上了牛車繼續趕路,佟雪梅將服給閆松,只是有些了,說一會到柳河沿洗洗。
閆松拿過服放到牛車上,“不用洗,這服就是干活穿的。”
見他堅持不用說洗,佟雪梅也就不再堅持了。
一直到柳河沿,這一路上,閆松都沒有在說話。
牛車緩慢行駛在塵土飛楊的土路上,一個多小時后,終于到了柳河沿大隊。
趕車師傅將他們送到柳河沿之后,閆松見大爺的服也都了,就說讓大爺到柳河沿休息一下,吃過午飯再走。
大爺嘿嘿一笑,“我們趕車的習慣了,隊長還在家里等我去拉磚頭呢。”
大爺將牛車轉個彎,然后揚起鞭子一聲吆喝,牛車又朝著來時的路踢嗒踢嗒跑去了。
佟雪梅跟在閆松后面,背上的包在下了牛車時,就被閆松抓過去了。
佟雪梅本不想讓閆松幫著背,因為他上已經有一個大包,可閆松拿過去之后,什麼都不說,直接將包袱背在了他上。
而且是很自然的,一點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可佟雪梅覺得不好意思,就追上邁著大步走的閆松,“……包袱給我吧,你已經背一個了。”
“沒事,你跟著走就行。”還是嚴肅的語氣,卻無法讓人覺得他不近人,反倒覺他是一個古道熱腸的人。
隋武林背著包悄悄看了眼閆松,見他還是一張撲克臉,看不出喜怒。
自然憋在心里的話不敢說出來。
到了大隊部,大隊長馮兆林忙熱的握著閆松的手說道,“就等你們了,屋子都收拾好了,你們也辛苦了,先將東西放到屋里,然后我們就過去吃飯。”
馮兆林大隊長熱的拉著閆松,之后是閆松將隋武林和佟雪梅介紹給馮兆林。
馮兆林見還有一個知青,聽說是佟雪梅,忽然一臉驚奇的看向佟雪梅,“你就是佟雪梅,那個種地能手?畝產一千斤的水稻能人?”
馮兆林一口氣說了幾個別稱,佟雪梅真不知道自己在其它大隊竟然就了能人了。
“大隊長,您可別夸我,我其實沒那麼厲害。”
馮兆林哈哈一笑,“你們都是能人,快,跟我去看看住的地方。”
柳河沿的任務多,可清查對象大約有十五人,所以,這里的工作要比揚水灘的工作重。
估計一天是忙不完的,要在柳河沿大隊住幾天,大隊長早在他們來之前就安排好了住。
閆松和隋武林就住在大隊長家里,佟雪梅是同志,單獨給收拾了一個屋。
佟雪梅見閆松上的服噠噠的,道,“你們的服都給我,我去洗洗。”
閆松看了看,覺噠噠的黏在上也不得勁,只是也不好意思讓佟雪梅洗。
而隋武林已經將服了給佟雪梅,“還是有個同志好,還有人給洗服,那謝謝了。”
“不客氣。”佟雪梅笑笑,然后看向閆松,“別不好意思了,一會我們還要去工作呢,你不能穿的服去吧?”
閆松想想也是,就不再猶豫,將服下來遞給佟雪梅,“那……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我拿去洗了。”說完,佟雪梅拿著服出了門。
這時候,大隊長來了,問他們對住的地方還滿意嗎?
“大隊長,我們是來工作的,又不是來旅游的,有個住的地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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