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玲正懵著呢,碧桃已經過來把葉千玲拉到了院,啪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連瑩朱都被關在了門外,急得直拍門。
“開門,開門,你們想把小姐怎麼樣?再不開門我喊人啦!”
葉千玲看著岳碧云的樣子,應該也是不會把自己怎麼樣的,便對瑩朱喊道,“別拍門了,我和大弟媳婦聊兩句,你就在門口守著吧。”
瑩朱這才不吭聲了。
“好了,我為什麼不可以去告訴太太,現在能說了嗎?”葉千玲看向了岳碧云。
岳碧云低著頭,默不作聲,葉千玲卻能看到瘦削的肩頭不住聳,那是很忍的哭泣了。
什麼人的哭泣最有殺傷力?
不是人一枝春帶雨,而是平日里跋扈的人的眼淚。
葉千玲被這麼一哭,倒是不好意思咄咄人了,只默默倚在門上,等著自己主開口。
半晌,岳碧云還是沒有開口,旁那高大的丫鬟卻開口了。
這一開口,把葉千玲嚇了一跳,“”的聲音是個男的!
“您是葉府大小姐吧?我是晉中魯家魯學斌。”
是這一句話,葉千玲已經猜到了一切!
驚了一驚,震驚魯學斌竟然這麼大的膽子,登堂室到葉府來找岳碧云!而岳碧云竟然也膽大包天,讓他扮一個丫鬟模樣留在邊!
“你們……”
岳碧云抬起頭來,滿臉是淚,“葉千玲,我沒有你那麼好運氣,可以跟心的人名正言順的在一起,我們……我們吃了那麼多苦,卻還是只能天涯兩隔!一個月前,我父母告訴我,魯郎在晉中已經娶妻生子,我萬念俱灰,心頭堵著一口氣,才嫁給葉寧致的。可嫁過來沒有幾天,魯郎便來信,他不止沒有負我,我父親還派人去晉中去殺了他全家!他千辛萬苦才逃出生天,我完全驚住了,那一刻,我恨自己,我恨父母,我恨這個世界,為何要這麼對我們?我不能跟我的心上人親,卻要和一個我一點兒也不的男人曲意迎合?而我心的男人,為了我,慘遭滅門!”
葉千玲這時候回想起,岳碧云三朝回門的時候,對慶山侯夫婦的態度,那麼冷漠,甚至帶著些怨恨,原來是為了這個……
不過,慶山侯,也太心狠手辣了吧!
兒已經嫁人,他為了永除后患,竟去滅了魯氏一門!
“魯郎既然沒有負我,我卻已經嫁做人婦,辜負于他,我……”
“所以,當你得知,懷了葉寧致的孩子以后,想都沒想,就把孩子打掉了,是不是?”
岳碧云咬著牙,“那個孩子,我對不起它……可我連它的父親都不,又怎麼會它?生下來,只會時刻提醒著我,我是怎麼被父母愚弄而嫁給了自己不的人!我會厭憎它!對一個孩子來說,這樣公平嗎?”
葉千玲無言以對,指了指魯學斌,“可是,他……他又是怎麼來的?”
“我寫信把一切都告訴了他,他便來找我,我本來想直接跟他遠走高飛,可是……他不愿意。”
葉千玲越發不解了,“你們有人終于相會,遠走高飛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魯學斌沉一聲,才道,“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云兒卻是從小生慣養的金枝玉葉,我們離了岳府、離了葉府,剛開始,或許會因為終于聚在一起,恩有加,可是時間久了呢?能忍得了清貧無趣的生活嗎?更何況還要一輩子躲躲藏藏?我不忍心,因為我就這種痛苦。”
葉千玲怔了一怔,也終于明白岳碧云為什麼對他這麼死心塌地了。
魯學斌,他全家都被慶山侯殺了,可他卻并沒有遷怒到岳碧云上,反而對還是那麼計之深遠。
這樣的男人,值得這麼多年的守候。
岳碧云流著淚,“魯郎,你為何不相信我的話?坐在這牢籠之中,我一日也沒層快活過,跟著你,哪怕吃糠咽菜,又有什麼?”
魯學斌凄慘一笑,“你愿意跟著我吃苦,可我又怎麼舍得你吃糠咽菜?我找你,不是為了你跟我吃苦,是為了讓你過得更好的。所以我求求大小姐,可否發發慈悲,不要把我們的事說出去,我可以不在云兒的院子里,哪怕去給您當個使小廝呢?只要每天能遠遠地看一眼云兒,看到好好地,我就滿足了。”
“不,我不要每天只看一眼,我要跟你在一起!你為我付出這麼多,甚至是全家人的命,我不甘心就這樣每天遠遠看上一眼!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
“不可以,不可以,你永遠都要做一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這樣我才能安心!”
這對苦命鴛鴦抱頭痛哭在一起,倒葉千玲不知所措了兩人越階級,苦多年,還是異地,這放到現代,都是不容易的,更何況是古代呢?
要是拆散了他們,葉千玲覺得自己那是作孽。
全他們吧,好像難度系數也高的,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好了好了,你們也別哭了,哭又不能解決問題!再哭得太太聽見了,都吃不了兜著走。”
“你……你不去跟太太告了?”岳碧云不敢相信的看著葉千玲。
葉千玲噗嗤一笑,“不瞞你說,我跟你婆婆也不是很對付。”
岳碧云愣住了,“你……”
“你不喜歡我大弟,我大弟也不喜歡你,你們各自都有自己心的人,綁在一起,只會造兩個悲劇。所以我決定日行一善,全了你們。”
岳碧云呆了半晌,才拉著魯學斌要給葉千玲磕頭,被葉千玲一把攔下了,“舉手之勞,不用這樣,我不起。”
岳碧云流著淚道,“這些年,我為了不說婆家,日日人憎狗厭的,本以為就這樣了此殘生了,沒想到,還能遇上好人!”
葉千玲撇一笑,“我可不是好人。我就是不想湯氏快活罷了。正好幫你們,也算積德行善。”
“只要能幫我們,那就是好人!”岳碧云還是趁著葉千玲不備,狠狠磕了一個頭。
“你們兩個,既然決定在一起,還是不能留在葉府的,這樣既不倫,將來萬一東窗事發,也人不齒。岳府更是不可能有你們容之,所以,你們還是要離開這里的。”
魯學斌面難,“可是……魯家已經被夷為平地,我……”
葉千玲撇撇,“我知道你囊中,但岳大小姐好歹有些陪嫁,只要你們不揮霍,足夠你們安安穩穩過一輩子了。”
岳碧云不住地點著頭。
葉千玲謀劃道,“私奔可是一件大事,也要做好準備的,岳碧云,你這幾日,讓你的這些丫鬟們,把你的嫁妝分批拿出去,到不同的當鋪,一點點都換銀票,出門在外,帶銀票比帶金銀珠寶要安全也要方便,而且,你也不可能明目張膽一次從葉府帶出去那麼東西的。等銀票都換好了,我再替你們安排,幫你們離開葉府。”
岳碧云激地滿眼是淚,“葉千玲,你這番恩,我無以為報。來日,如有需要,哪怕要我這顆人頭,我都給你!”
“不,給我的!”魯學斌搶道。
“打住打住,聽著怪嚇人的。好好地我要你們的人頭干什麼?你們出去了,好好把日子過好了便是。”
安排好岳碧云的事,葉千玲松了一口氣,才打開門往外走去。
瑩朱拉住葉千玲,轉著圈兒上上下下看了兩圈,才放心道,“大不是好人,沒有對您怎麼樣吧?”
葉千玲苦笑,“談不上好人,卻也不是壞人,不過是有些自己的追求罷了。扶我回去,一天沒吃飯了,都了。”
剛回到木棉院,卻見葉瓊玲大喇喇的坐在客堂里,邊丫鬟還拎著兩個食盒,見葉千玲回來了,才吩咐丫鬟把食盒打開。
噴香的氣息讓葉千玲食指大,走過去一看,鍋包牛,小燉,韭菜芽兒攤蛋,清炒豌豆苗兒,一大碗三鮮豬肚湯,還有葉千玲最的江南小菜菜香,不由抱著葉瓊玲親了一口。
“四妹,哦不,你現在是五妹了,五妹妹啊,你怎麼這麼了解你老姐姐我啊!我正得前后背呢,你就來送吃的了!還全都是我吃的!”
葉瓊玲看起來卻悶悶不樂,對丫鬟道,“春,酒呢?”
葉瓊玲旁兩個一等大丫鬟,可巧,原本一個寶珠,一個寶環,因沖了四小姐寶珠二爺寶華的名字,便改了春和秋濃。
葉千玲笑道,“喲,你今兒這是怎麼了?還要喝酒?是借酒消愁嗎?”
春給葉瓊玲和葉千玲各斟了一杯兒紅,葉瓊玲仰脖子便干了一杯,“大姐,你還真沒說錯,我就是借酒消愁。”
葉千玲不好笑,“你天天吃了玩,累了睡,有什麼愁的?”
“太太要給我說親。”
“說親也不是壞事嘛。”葉千玲話是這麼說,但也知道,湯氏怎麼會給葉瓊玲的婚事安好心呢!
果然,葉瓊玲借著酒勁,紅著臉頰,拍了一把桌子,站起怒道,“你知道要把我說給誰嗎?要把我說給岳浩云!連三葫蘆都看不上的貨,竟然為了討好慶山侯府,把我說給那個死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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