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一）

沈月嫤聽得一臉懵懂。

姚氏見神茫然的樣子，有些得意的笑了一下，繼續道：“這府中最有福氣的孩子，始終是你。曇花一現，最是靠不住的，你實在用不著羨慕彆人，尤其是你姐姐。”

沈月嫤覺得話裡有話似的，不好奇道：“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兒都聽糊塗了。”

姚氏拍拍的手背：“你不用知道也可以，隻管記住孃的話就行了。”

沈月嫤雖然任，卻不是那種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可是今天，偏偏是因為心裡不舒服的緣故，想要一問到底。

“娘，您就彆賣關子了，趕和我說說到底是什麼回事兒啊？咱們母倆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姚氏隻想提醒兩句，並不想多說的，但是這會，又不想回房看見酒氣沖天的丈夫，於是，稍微有些猶豫了。

沈月嫤見言又止地樣子，愈發好奇了，語氣有些急切道：“哎呀，娘啊，您和兒有什麼話是說不得的？乾嘛這麼神神的，難道長姐上還藏著見不得人的不？”

看似無心的一句話，卻正中姚氏的心坎，猶豫了一下，隨即點點道：“可不是嘛！你姐姐上確實有一個不能被外人，尤其是朱家人知道的！”

沈月嫤微微一驚，眼睛睜大了幾分，有些不可置通道：“真的？什麼？怎麼了？”

看沈月塵的樣子，實在看不出是什麼病的人，而且，氣紅潤，明明是很健康的樣子……

姚氏輕聲道：“你姐姐的子不好……質寒，大夫說不容易有孕生孩子！”

這件事，嚴格說來算是一個，如今在沈家隻有老太太，丈夫沈誌雲和自己知道，另外再知道的就是沈月塵邊的人了。

說是，也是算是，隻不過大家心裡都存了忌諱，萬萬不許當著人麵說起任何關於沈月塵不好的話。特彆是當著朱家人的麵，隻能誇獎，不能貶低。

沈月嫤到底還是未出嫁的姑孃家，一聽見有孕生孩子這幾個字，神微微有些不自然，但隨後就聽出來了這話中的含義。

磕磕地回話道：“娘，這麼說……姐姐是……”那些話，自己實在說不出口。

姚氏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當初為了把嫁到朱家，老太太冇為了這件事擔心，連累我和你爹的心裡也像是懸著一顆石頭是的。”

聽了這話，沈月嫤著實愣了一會兒，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姚氏見半天不說話，連忙囑咐道：“事關重大，你知道了以後，一定不要隨便說，眼下，你爹正是需要朱家牽線搭橋的時候，咱們得罪不起。”

沈月嫤原本還有些忿忿不平的心，因為孃親說的這些話，緒瞬間好轉，雖然有些幸災樂禍，但心裡還是有些沾沾自喜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的命數果然不，明明是福氣，也能變晦氣。

沈月嫤隨即問道：“說來也是，都嫁進朱家一年多了，肚子裡還是冇有靜呢……可是這樣下去，終究是瞞不住的。”

姚氏輕輕一笑，似有嘲諷：“這麼大的事，當然是瞞不住的，隻能熬過一天是一天了。而且，朱家到底還冇覺察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冇準兒再瞞個一年兩年也是可以的。”

雖然上這麼說，可是心裡卻不是這樣想的。

朱家當初那麼著急給朱錦堂續絃，為的就是給長房添個一兒半的，如今這都一年了，就不信朱家的人心裡不著急，朱錦堂的心裡就不著急。

沈月嫤單是想一想，就覺得沈月塵未來簡直就是一片灰暗，且不說，朱家人會如何看？如果，萬一被休了回來，爹和娘自然不能容……

冷笑一聲道：“真是白白可惜了這段姻緣啊！”

姚氏何嘗不是這麼想的，雖說當初朱家隻想娶的是續絃，但是，好歹也是正妻。如今，朱家有沾了阮家的麵，真是要多風有多風。

姚氏當年嫁進沈家的時候，也是為人繼室，而且還補了很多的嫁妝。否則，依著沈誌雲那點能耐，怎麼會有今天的麵。

同為繼室，卻冇有沈月塵有運氣，一嫁就嫁了個大富之家，食住行樣樣都是最好的不說，還不用為銀兩發愁。哪像現在，時不時地還得給沈誌雲補些私房錢，讓他出去應酬，還得心家事勞心勞力。

場上的應酬，不是花田酒地，就是銀錢往來，總有需要花錢的地方，說不心疼那都是假話。看著白花花的銀子使出去，卻連個聲兒都聽不回來，姚氏心裡甭提有多難了。

想著想著，姚氏忍不住又說了一句：“活該那丫頭命裡倒黴，遇上好事也能變壞事，這是打從出生之後就註定了的。”

沈月嫤一點都不在乎沈月塵的安危，原本就覺得礙事得很。反而，在心裡暗暗替朱錦堂不值……老天爺真是不公，那麼清俊瀟灑的人，命裡應該有一段好姻緣纔是，怎麼偏偏就是天生孤克呢？

姚氏見若有所思地蹙著眉，囑咐道：“我今兒把這件事告訴你，隻為讓你心裡舒服點，不要太多在意你姐姐和姐夫，他們兩個都算是冇福氣的人，你和他們不一樣，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麵呢！不過，這件事可大可小，你千萬不能說，也不能告訴月英，生單純，心裡藏不住事，裡藏不住話……”

們母閒話幾句，解解心氣也就罷了，總不能真的冇輕冇重地說一句，惹禍上纔是。

沈月嫤乖巧地點點頭：“娘，您就放心吧，兒一定會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的，誰也不說，誰也不告訴。”

雖然看不慣沈月塵比自己好，卻知道這裡麵的輕重。

如今，已經是有了婚約的人了，就算要比也犯不著和一個不知道何時會變棄婦的人比較。心裡也想要父親做大，然後，待到來年春暖花開時，自己風風的出嫁，比沈月塵出嫁的時候，嫁妝更厚，排場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