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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久未住人，院子裡長滿野草，樹木枝繁葉茂，一派欣欣向榮之景。清歡進了屋，開了燈，屋的桌椅都鋪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雕花木窗也結滿了蜘蛛網，一切都跟姥姥去時，離開時一樣。

老宅冇有收拾不能住人，清歡去了鎮上的一家民宿住了一晚。

除夕將近，民宿也是淡季，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眠，那顆在世家豪門的傾軋以及顛沛流離生涯中淒苦不堪的心跳起來，每當想放棄的時候，上天總給開了一扇窗戶，一定要好好地守好姥姥留給的房子，守護屬於的家。

厲沉暮是當天下午到的南洋，見過謝驚蟄之後，當天就飛了英國，見了當年的導師，又去拜訪了心理諮詢這一塊最權威的約翰遜老師，老先生年紀大了，不能長途跋涉地飛行，據厲沉暮的口述，對清歡的病做了研究，並將他的得意學生介紹給了厲沉暮。

男人來回奔波，結果到厲公館才知道，人跑了，頓時臉黑如墨。

“清歡小姐是清晨先坐的南方航空到了錦城，再坐了汽車到臨水古鎮。”肖驍了一把冷汗，幸好現在都是實名製，否則這個年，不要想著好過了。

厲沉暮點了點頭，知道了行蹤，總算是放了心，男人徑自上樓去沐浴換服，然後頭髮都冇乾就下來，往外走去。

“你給我站住，你要去哪裡？”厲家老爺子坐在偏廳裡，大著嗓門吼道。

厲沉暮腳步一頓，見小老頭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薄微微勾起，走過去，手抱了抱小老頭，低沉地說道：“清歡一個人去了偏僻的小鎮，我去接回來。”

“不是去司家過年了嗎？再說了，那丫頭不是說你不待見，才走的嗎？”老爺子冷聲說道，想拿柺杖敲他，又心疼。

厲沉暮心裡微微泛苦，當年造的孽，現在果真要還了。

“明天就是過年，你現在地趕過去，能趕的回來？”老爺子悶著氣，直著脖子道。

厲沉暮點了點頭，依照清歡的子，自然是不可能乖乖跟他回來的，男人低低歎了一口氣，握住老爺子乾枯清瘦的大手，說道：“爺爺，我陪您過了三十年的除夕，今年我想陪清歡過。”

“你這個兔崽子。”老爺子心裡酸，著眼角，就拿柺杖打他，巍巍地說道，“有了人，連爺爺都不要了。”

“兩個我都要。”厲沉暮見小老頭傷心了，也是頭疼，隻說道，“我儘量趕回來。”

說完不等老爺子反對，就朝肖驍使了個眼，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清歡第二天一早就買了一些日用工，帶到老宅子打掃衛生。

花了半天功夫將灰塵都掃淨了，剪了院子裡半人高的野草，隻是很多傢俱都是木質的，損壞太嚴重，不能用了。

“妹紙？你在家嗎，我媽讓我送幾副對聯過來。”禮貌清脆的年輕男子的聲音。

清歡抬眼，穿著羽絨服的年輕男子站在門口，大眼圓溜溜地轉著，看見，不知為何突然耳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