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四道歉認錯,認了足足三天。
姜氏那兒,魏氏那兒,甚至到了顧懷章面前,還是要認錯。
長輩那里認完了,周宛寧也知道了。
跟慪了三天的氣,又心疼又著急。
姜莞一度懷疑是親哥哥把給出賣了, 但苦于沒有證據,追著姜元瞻問了三天,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只能苦兮兮的去哄周宛寧。
弄得裴清沅直笑話,也不知道究竟是何苦來哉。
日子就這麼過下去,宮里皇后還是病怏怏,鄭雙宜雖然沒有大礙但是神始終都不好,盡管如此,也照樣被送上了駛回滎的馬車。
晉和帝給了鄭皇后面,那也是給鄭家最后的臉面,點了一百軍隨行護送。
但盛京無人不知,鄭家嫡長,是灰頭土臉被送回滎去的。
四月初七那天,含章去了昌平郡王府。
姜莞和裴清沅正陪著姜氏繡荷包,前兩天從大相國寺求了幾個平安符,預備著等到姜護一家回京,送給姜護的。
得繡幾個荷包放平安符,自己做著又無聊,索拉了兩個姑娘陪著一起。
是以小丫頭來回話,說宮里來人的時候,姜氏手上繡花針一偏,皺著眉頭吃痛的倒吸一口涼氣,指腹上滲出一滴珠來。
姜莞哎唷一聲,忙取了素白帕子給遞過去:“沒事吧?”
姜氏搖頭說沒事,拿那方帕子抱在指尖, 冷聲問小丫頭:“只傳表姑娘一個人進宮?”
小丫頭一聽那個語氣和口吻, 嚇的不輕,肩頭瑟一陣,越發低著頭,大氣都不敢,懦懦應是:“而且宮里的人說了,不您陪著表姑娘進宮去。
說今兒圣人上稍稍好了些,神頭正好呢,想咱們表姑娘進宮去陪著說會兒話,還要宮里膳房做表姑娘吃的菜和糕點,中飯都留表姑娘在含章殿吃呢。”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鄭雙宜傷人案告一段落,鄭皇后的卻一直都沒有養好。
六宮事宜還在貞妃手上著,權柄下移,鄭皇后看似不在意,誰知道心里面怎麼想?
家近來也不大往含章殿去了。
趙禹更不去。
趙行偶爾會去,也不是天天往宮里跑。
除了趙奕,父子三個倒不把鄭皇后放在心上似的。
姜氏想來,鄭皇后心里八是不痛快的。
聽說從進了四月里,知道鄭氏又被降旨責罰,連如今這個平國公爵位到下一代都保不住起, 連后宮嬪侍疾都免了, 一個人也不想見。
姜氏把手上的東西往小籮筐里一放,當場就要起的。
結果姜莞一看那靜陣仗,心道不好,連忙把人給拉住了。
嚇的裴清沅也趕傷了手去拉人:“姨母先別著急,先前幾次宮里來人傳召,要麼您自己去了,要麼您陪著珠珠去了,這回圣人特意代了,不許您跟著,就是知道您八會一塊兒進宮,防著您呢。
您別急著要去打發含章的,只想著,眼下就算陪著珠珠進了宮,多半您也是進不去含章殿的。
難道您還能闖宮不嗎?”
這話是了。
以往能進得去,那是鄭皇后不攔著,去了也就去了,鄭皇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便們姑侄倆了。
今兒擺明了是防患于未然,所以就算進了宮,也不可能讓踏進含章殿半步的。
姜氏一臉的冷凝,眼底聚著冰渣。
姜莞幾不可聞嘆了一聲:“姑母,沒事兒,廷大,圣人還能吃了我嗎?最多就是問幾句話而已。
這事兒圣人心里多半有數,可沒有派人來拿我,只是傳召,我想著,如今家的態度擺在那兒,阿耶也快要回京了,宮里又有二哥哥在,圣人不會真把我怎麼樣的。”
這話也對。
現在擔心都是白擔心,鄭皇后要是真的那麼強,有本事的現在就拿了姜莞去問罪了,不至于讓人出宮來傳,還特意要避開。
但姜氏做人姑母的,總歸是放心不下。
仍舊縝著臉:“我陪你進宮,就在含章殿外等著你出來!”
姜莞緩緩站起,踱步至于姜氏旁,挽著手臂,小腦袋一歪,枕在肩膀上撒:“您去了,才是拱火呢,圣人看著,豈不是更要生氣嗎?
您非要陪著我進宮,倒像是專門跟圣人對著干的。
既然說了不您去,您還去,就是不把的話放在心上,只管當耳旁風,吹過一陣也就過去。
輕慢了圣人,還能有好氣兒呀?
倒不如不去呢。”
姜氏到底不放心,裴清沅也跟著勸:“珠珠這話才是了,姨母擔心,實則我也放心不下的。
不如去,您這會子派了人到肅王府去,告訴肅王殿下一聲。
二殿下在宮里,他去含章殿陪著都方便些。”
其實要姜莞說,這些最好都別做。
姑母進宮是跟圣人對著干,們去找上趙禹,再通知趙行,難道就不是跟圣人對著干了嗎?
事鬧了這麼久,圣人如今倒越發了孤家寡人,除了趙奕之外,竟然沒有人跟是一條心的。
今日只是傳召進宮問兩句話,都還要這般興師眾,那不是更印證了無人與一心這件事了?
只不過這些話姜莞也沒再說。
道理誰還不明白呢,無非是不放心。
姜莞只能笑著附和裴清沅的話:“是呀,您真怕圣人要欺負我,與其您自己陪我進宮,還不如去跟肅王說呢。
再說了,其實都不用肅王派人知會二哥哥。
他人就在宮里,我一進宮,去了含章殿,自個兒進去的,他還能不知道消息呀?
圣人攔著您不您進,可攔不住他。”
鄭皇后真想做什麼,肯定是要連趙行一并攔著的。
問題就在于,攔不住。
他要覺得會有危險,闖個含章殿而已,趙行還不放在眼里。
姜氏也是想通了這一層,才放下心來,松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轉頭先吩咐云杏:“你現在就拿著我的手令去肅王府見肅王,說圣人傳召表姑娘一個人進宮問話,不我跟著,就說我說的,他進宮去盯著點,再告訴二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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