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且留步 ()”
次日一早,李食記開門后迎來的第一位客人,居然是余敏。
李綺娘對余敏的印像很好,李食記不做早食,李綺娘現烙了幾個餅,余敏一邊說自己用過早食了,一邊甩開腮幫子連吃了三個餅。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余敏才終于騰出來說明了今天的來意。
他從隨帶的牙人箱里找出一張紙來。
雪懷接過一看,是牙行出示的文書,上面寫有會昌街李食記幾個字,落款加蓋了牙行的印章。
“建皇宮的事還沒有定,修城墻的已經定了,你們拿上這份薦人書,再請里正也寫份薦書,帶上二十兩銀子,明天一早送到工部,不對,是工部外面的那個小棚子。”
雪懷忙問:“二十兩銀子?這是干啥用的?”
“這是占地錢,如果工部的人讓你們銀子,那這事也就了,如果沒讓,就不好說了。”
余敏解釋道。
李綺娘之前聽雪懷提過這件事,不過這已經是多日之前的事了,沒想到居然還有戲。
“就是不知道會招幾家,新京城里想做這個的恐怕會有很多人。”
余敏搖頭:“李姨您放心吧,總共也沒幾家。這次的事兒原本是由工部辦,兵部派人監督,不知怎麼的,現在又沒有兵部的事了,來督辦此事的是宮里的人,原本參與這事的是工部找的兩家牙行,我們東家走的是福王府的路子,宮里那邊多多要給慶王府幾分面子,所以現在工部找的那兩家牙行里被換掉一家,新加了我們牙行。伙食是小事兒,我們牙行就沒有找過人,我一提,東家就同意了,可想而知,另一家牙行推薦的也不會多。”
皇宮雖然征了地,可還沒有工,如今的行宮就是福王府。
房客總要給房東面子,何況宮里的一大家子住在福王府那是白住,連房租都沒有。
母倆都很高興,送走余敏,李綺娘便要去找張里正,雪懷攔住了。
“娘,這事讓我去吧。里正家的老太太好像待見我的。”
其實不是里正家的老太太待見,而是上次功請來里正爺撐腰,有經驗。
李綺娘也見過里正家的那位老太太,慈眉善目的,上次來鋪子時還拉著閨說了好一會兒話。
“你別空著手去,拿上點東西。”
雪懷裝了兩只大醬肘子,沒辦法,這陣子鋪子里最多的就是醬了。
又在燒李買了一只大燒,連同幾包點心,大包小包去了里正家。
里正看到,就覺腦袋有點疼。
“你家又要打司了?”
這一次別想把他誑過去!
雪懷出一個八顆牙的笑容:“里正爺爺,您別害怕,這一次您不用進衙門......”
雪懷去的快,回來的也快,李綺娘沒想到寶貝閨這麼快就把薦書拿回來了,狠狠地夸獎了兒幾句。
正在這時,福生又來了。
雪懷不知道昨晚的事,還以為福生是來買午飯的。
可惜莫語姑姑沒在。
“咦,你怎麼來得這麼早啊,這還沒到午飯的時辰呢。”
福生低聲問道:“老板娘在嗎?”
“在啊”,雪懷轉過,沖著后廚大喊,“娘,有人找!”
李綺娘著手走出來,看到來人是福生,關切地問道:“好些了嗎?”
下意識地省去了“國公爺”三個字,但是福生懂的。
他很激李綺娘的善解人意。
國公爺中毒這件事至今為止并沒有外傳。
有的人,是不能倒下的。
齊就是這樣的人。
“好一些了”,福生有點不好意思,便還是問道,“老板娘,不知您能否到我們府里住上兩日?國公爺吃不慣我們府里廚子做的飯。”
不是吃不慣,而是國公府連同國公府里的一眾下人,都是宮里賞下來的。
雖說是宮里賞的人,可是既沒有閹人,也沒有宮,這些人都是到了新京之后由務府采買的。
誰也不知道這當中有沒有探子,有沒有刺客。
可這些人,只能死,卻不能換。
以前倒也罷了,現在齊出了事,自是都要小心謹慎。
李綺娘一怔,定國公是們母的救命恩人,偏偏份又高,們想要報恩也沒有機會。
出于本能,李綺娘想要一口答應,但是不放心兒。
“我能帶閨一起去嗎?”
雪懷立刻就明白李綺娘是什麼意思了,連忙說道:“您帶上英兒吧,我留下看鋪子。”
李綺娘道:“你既不會燒火又不會煮飯,你留下也沒用,還不如把鋪子關上幾天,也讓辛伯休息休息。”
雪懷把腦袋搖撥浪鼓:“我還要去跑工部的事,再說,我住在葉老夫人那里,您可以放一百個心。”
若是以前,李綺娘還真的不放心雪懷留下來,可是現在,仔細一想,有葉老夫人那邊,又有辛伯,寶貝閨除了要有兩天吃不上做的飯以外,倒也不用特別擔心。
“那把英兒留下,娘一個人去就行。”
呂英兒當然不能撐起鋪子,但是能給雪懷做飯,更能和雪懷做伴。
李綺娘又叮囑了幾句,便帶上自己做飯用的一套家伙事兒,跟著福生走了。
福生也沒有想到,李綺娘會答應得這麼痛快,他忽然想起上還揣著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算了,等到李綺娘回來的時候,再把銀票拿出來吧。
中午的時候,莫語過來取飯,雪懷想了想,還是沒有把福生來過的事告訴。
莫語沒有看到李綺娘,雪懷便道:“有戶人家要娶媳婦,請我娘過去掌勺,要兩三天才能回來。”
對莫語這樣說,對來李食記的客人也是這樣說,沒人懷疑,就是有些憾今天嘗不到老板娘的手藝了。
傍晚的時候,晏七和陸錦行來了。
雪懷還以為晏七至要有三四天不會過來呢,沒想到昨天才了一鼻子灰,今天就又來了。
打不死的小強,不,小七。
“今天掌勺的是英兒,勞駕你們不要點太復雜的菜式,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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