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上一陣嘩然,所有人都面驚愕,沒想到唐雪梅竟做了如此過分的事,撬恩人墻角也就罷了,竟還在恩人去世后潑臟水,這何止是忘恩負義,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連老虎豺狼這些畜生, 都懂得知恩圖報,唐雪梅卻恩將仇報,還恬不知恥地造名門閨秀的份,在面前裝腔作勢,既虛偽又狠毒的一個老畜生。
這些年口稱贊,夸這老畜生是名媛典范, 哼,老畜生得起嗎?
盛七小姐和六小姐這樣的,才是真正的名媛, 人家卻從來不在面前吹噓家世,只看到這老畜生上竄下跳,比猴子還能蹦噠。
“七小姐,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您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主持人問。
“對,唐雪梅找人寫書潑我六姐臟水,我就把真相寫出來,一派胡言,純屬污蔑,但我卻字字屬實,無半字虛假。”
盛七小姐爽快承認了,又不是只有唐雪梅會寫書,也會寫, 以前是沒機會, 隔著大洋,只能讓這賤人逍遙, 好在蒼天有眼, 在死前終于能過來一趟,替六姐出這口氣。
朝臺下的梁兆發看去,厲聲道:“梁兆發你來說,我寫的是不是字字屬實?”
所有觀眾都看了過來,還有各種鏡頭,梁兆發慢慢站了起來,走到了臺上,他欠六小姐的,背負了幾十年,今日總算能卸下擔子了。
梁耀祖急得直咬牙,好想把他爹拽下來,上去添什麼,嫌事鬧得不夠大嗎?
他母親剛剛唆使人行兇失敗,這頭他爹又瞎湊熱鬧,梁耀祖心好累,好想摞挑子啥都不管了,可為長子,這挑子摞不了。
“老梁你別急,其實你爹說出來反而更好,至你爹還有點良心, 不像你娘……”
顧野及時收口,把那句‘黑心歹毒’給收了回去,唐雪梅畢竟是梁耀祖的親娘,他不能當人家面,說人家親媽的壞話。
梁耀祖沒好氣地白了眼,就算沒說出來,他也知道顧野想說什麼,他母親確實心黑還毒,如果可以選擇,他也不想要這樣的媽。
想到這些天不聲不響的母親,梁耀祖心里一,對后的助理囑咐了幾句,助理匆匆離開了,去了老宅,梁耀祖讓他去盯著唐雪梅,免得又鬧妖娥子。
工作人員搬來了椅子,攙扶著梁兆發坐下,坐在盛七小姐對面,但他又起來了,慢慢彎下腰,眾目睽睽之下,梁兆發鞠了三躬。
“對不起,是我辜負了榮華,都是我和唐雪梅的錯。”
梁兆發很誠懇,這聲對不起,他憋了幾十年,尤其是得知盛六小姐去世后,他心里一直都不好,今天說出來后,心里舒服多了。
盛七小姐一不,坦然接了這三鞠躬,等梁兆發坐下后,才說道:“你和唐雪梅暗中苛合,珠胎暗結,此為其一,六姐替你們說,讓你們能順利婚,可你卻沒管束好唐雪梅,令其在外面潑六姐臟水,此為其二,一個小時前,在酒店門口,一輛托車蓄意想撞死我,我不認識司機,顯然人唆使,此為其三,你三個鞠躬我得起!”
臺下又是一片嘩然,居然還有這麼個曲,真的假的?
梁兆發也很震驚,“有人想撞死你?”
他一點都不知,但顯然這事和唐雪梅那毒婦逃不干系。
盛七小姐朝臺下指了指,“兩位警察先生在下面,等采訪結束后,我還要去警察局做筆錄。”
被點名的兩名警察,站了起來,笑瞇瞇地揮了揮手,大家這才信了,不約而同想到了唐雪梅,有人忍不住道:“肯定是唐雪梅干的,惱怒想滅口!”
梁耀祖不由低下頭,掩住了半邊臉,幸好他戴了超大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臉,否則被人認出來,定臉面全無。
梁兆發愧疚道:“對不起,我……我不知,你沒事吧?”
“無事。”
盛七小姐神淡然,對梁兆發的歉疚毫無覺,遲來的道歉比草賤,早干什麼去了?
又說道:“我知道唐雪梅為何要污蔑我六姐,因為嫉妒,唐雪梅才貌都不如我六姐,家世又差,又寄居在我家里,多會下人的冷待,所以才千方百計地搶走我六姐的東西,比如伱梁兆發,就是報復我六姐的工,可唐雪梅錯了,你們的結合,對我六姐毫無影響!”
梁兆發變了臉,有些不高興,他還是覺得盛七小姐是在說氣話,六小姐對他還是有的。
盛七小姐看出他的心思,神嘲諷,自以為是的男人,真把自己當蔥了。
主持人看出氣氛有些尷尬,便問道:“六小姐得的是肺病,那個時候屬于不治之癥嗎?”
“不算,鏈霉素可以治,但當時戰,鏈霉素屬于藥,很難搞,我六姐住在圣瑪麗醫院,是洋人辦的,主治醫生是我六姐的好友,好不容易搞來了鏈霉素,可是……”
想到往事,盛七小姐神惆悵,直到現在,還是不能理解六姐的選擇,沒六姐高風亮節,是自私的,所以無法理解。
“有了鏈霉素,六小姐沒治好嗎?”主持人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盛七小姐嘆了口氣,說道:“當時我不在滬城,我六姐肺病很嚴重,醫生搞來了幾支鏈霉素,但不確定能不能痊愈,這個時候,醫院住進了一個得肺病的男孩,大約十四五歲,他的肺病比我六姐輕,男孩母親跪在地上哀求醫生,我六姐聽到了,去見了男孩,之后六姐就讓醫生,把那幾支鏈霉素給了男孩,自己一支沒用,等我趕到滬城時,六姐已經不行了。”
這幾十年來,盛七小姐都在自責,如果當時留在滬城,六姐或許不會死了。
可時無法倒流,的空青和六姐,都永遠離開了,只留下一個人苛活著。
錄播廳很安靜,主持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誰都沒想到,六小姐竟是因為這個原因去世的。
能夠把救命的藥讓給陌生人,這樣的心,真沒幾個人做得到。
現在他們終于相信盛七小姐的話了,像六小姐這樣的奇子,對來說,確實是最渺小的東西,本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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