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韻去敲杳杳的門，里面遲遲沒有靜，正打算推門進去看看，孩子就頂了兩個黑眼圈出來。

每逢周末前一晚，熬夜玩手機便了常態。

姜書杳對上母親看穿一切的眼神，心虛地耷拉著眼皮，神懨懨地問：“媽，裴衍中午要過來？”

不待母親回答，馬上擰著眉道：“讓他邊上涼快去，不準過來。”

大早上的，這孩子說什麼胡話。

朱韻略顯得有些尷尬，正想開口，飯廳那邊慢悠悠響起一道閑淡的嗓音。

“干媽，你閨似乎不待見我。”

突兀而來的一句，兩人齊齊愣住。

姜書杳微微睜大眼睛，這家伙什麼時候過來的。

現在才六點，蹭個飯要不要這麼積極。

好無語啊。

朱韻看向坐在餐桌前的裴衍，笑著安道：“別聽瞎說，鍋里的粥還多，杳杳一個人吃不完，我再去給你盛一碗。”

母親去了廚房，剩下兩人一坐一站，氣氛微妙。

姜書杳悶不啃聲地拉開椅子，在某人對面的位置坐下。

孩渾散發著冷氣，連呼吸都帶著對他明顯的排斥。

裴衍覺得好笑，懶懶地將往后一靠，好整以待地問：“老子惹你了？”

他漫不經心的語氣聽著很欠扁，姜書杳本不想理他，可架不住那雙眼睛太灼烈。

抬起眼皮，面無表地道：“昨晚問你要什麼生日禮，你不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次的禮就免了。”

孩憋著氣的樣子，看得裴衍忍不住失笑。

姜書杳皺眉：“你笑什麼。”

某人神恣意地看著，淡聲解釋：“昨晚手痛，睡得早。”

“......”手痛？

姜書杳臉一，“打完針還痛，是不是傷口里的玻璃渣沒有清理干凈。”

年靜靜看著，不答話。

半晌，見他邊扯出一抹玩味，“所以，你在為我昨晚冷落你而生氣？”

姜書杳一下子郁結。

沉聲道：“昨晚你是故意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裴衍也不打算再繼續裝了，直接大大方方地承認。

什麼擒故縱，縱的他一晚上沒睡著覺。

老賀提出這一招的時候，他就不抱什麼希。

沒曾想今早過來，竟讓他收獲到意料之外的驚喜。

事實證明，這丫頭還是在乎他的。

面對那張笑得肆無忌憚的臉，姜書杳的表逐漸趨于平靜。

一秒，兩秒，三秒。

孩冷冷的問：“笑夠沒有。”

裴衍翹著二郎，滿臉適意：“沒笑夠，你想怎樣。”

年擱在餐桌上的左手被紗布包著，手腕還掛了一排淺淺的牙印，又是傷口又是咬痕，看著慘不忍睹。

但抹滅一個人的同心，僅在瞬間。

姜書杳緩緩抬起頭，問他。

“還記得五年前，我媽給你做的那碗長壽面嗎？”

裴衍斂了斂笑意，“你想做什麼。”

深吸了口氣，朝廚房喊道：“媽，裴衍說他想吃唔——”

空氣靜止。

孩剩下的話迅速淹沒在那只溫熱的手掌之下。

兩人之間隔了一張餐桌，裴衍從椅子上站起來傾過去，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孩鼻尖，懶聲提醒：“再喊一句試試，親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