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分組其實并不算難。
從表面上展示出來的本領來看,陸凝作為醫生明顯是支援類的角,祝幽則是戰斗,秋依云更傾向于調查。三個人很快就都選定了自己要加的小組,補充一些短板。秋依云由曲祀源四個人,他們的保護能力顯然是最強的一個。祝幽則是補充了明顯戰斗力缺失的沈歷書一組人。最后陸凝依然是和卡爾、羅伯特這兩個人一組。
兩個五人隊都不缺人,因此并沒發生什麼爭端。
“這是個不錯的開始。”卡爾如是說道。
而后,關于眾人需要調查的部分也很快確認下來。
沈歷書來到白湖鎮是和鎮長進行正式聯系過的,他今天肯定會去拜會鎮長,順便打聽一下鎮上的狀況。
淺山清太郎一行則是和這里的一位退休護林員有舊,此次是人所托前來,同樣也需要向對方聽取的委托。
另外三組的背景則是偶然發現了這個小鎮,并沒有和小鎮里的人有什麼接。于是在一番商量之后,卡爾等人負責小鎮南方農場區域的調查,余歸亭等人負責走訪小鎮中的商店,而曲祀源等人則會從東側離開小鎮對周邊的狀況進行探索。
商定之后,眾人便開始分頭行了。
卡爾一馬當先地走在最前面,陸凝和羅伯特則隨其后,三人行最為快捷,很快就踏上了前往南方的那條有點泥濘的小路。
實際上也沒走多久,房子就開始稀疏了起來。白湖鎮的人口數量不是特別多,地域面積倒是很廣大,地廣人稀的結果就是農場區經常是好幾百米遠才有一戶人家,空曠得令人懷疑住久了會患上孤獨癥。
然而卡爾卻在這種環境中怡然自得。
“我從小就想象過,等哪天退休了,就要找一個這樣的地方安晚年。”卡爾靠在一籬笆樁上,抬手指了指遠在下呈現出黃金的農田,“羅伯特,過來看看,這個樣子簡直和我老家一模一樣。”
“我從來沒有真的見過你的老家是什麼樣。”羅伯特也走了過去,“不過如果真的和這個一樣,那確實不錯。”
“陸凝,你也過來看看怎麼樣?”卡爾笑著招呼了一聲。
“很不錯。”
“并不擅長品評?沒關系,能夠到就可以了。”卡爾也不在意,繼續沿著小路往前走,“那麼在這樣的和平安寧之下,究竟會藏著什麼樣的怪?魔人,魔,魔法?哈哈哈,但愿一切結束之后,不至于損壞這里的麗。”
隨著腳步繼續前進,一棟稍微有些年代的木屋出現在三人的視野中。一名有點上了年紀的老婆婆坐在屋子里,從敞開的屋門看,是在紡織羊,現在做的僅僅是浸水的工作。
而這個屋子里面擺放著很多農副產品,很顯然算是一家自營的小店,向過路的人兜售一些品來賺些額外收。
“嘿,早上好啊,婆婆。”卡爾直接邁步就進去了。
“早上好啊,小伙子。”
年紀看起來早就超過三十歲的卡爾了下,咧笑道:“小伙子?真是很久沒聽過有人這麼我了。”
“呵呵呵,老人的習慣了……你們是旅行者嗎?能看到一些新鮮的面孔也是不錯的事。”老人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甩了甩手,“那是來這里參觀,還是準備帶點什麼回去?”
“我可是看到您這里的酒甕了,哪怕隔著這麼遠也能聞到酒香了啊。”
老婆婆一邊笑一邊起,卡爾連忙上去攙扶起了對方。
“你這個油舌的小伙子,要是真的能聞到,我就得檢查一下那壇子是不是破了,行,我們過去。”
陸凝走到一邊晾干的一些植堆中,慢慢翻看,羅伯特則是對那些烘干的果和脯興趣,似乎是想要準備一些儲備糧的狀態。
卡爾很快就打了兩壺酒回來,看上去簡直心滿意足,手里還著一個小瓶子,里面裝滿了金的酒。
“看樣子是找到心頭好了。”羅伯特低聲對陸凝笑道。
“喂喂喂,我可是聽到了啊。”卡爾將手里的瓶子塞給陸凝,“對我來說,這世界上唯有人和酒不可辜負,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我有問題。”陸凝看著手里的瓶子,疑道:“這個是……”
“蜂酒,這東西可不多見。”卡爾咧一笑,“度數不高,而且甜得如同夢一般,我認為你需要這個。”
“我——”
“噓……好姑娘,你鎖的眉頭出賣了你的心,你并不快樂。這可不好,就算是這樣的地方,我們仍然應該保持好心面對一切,稍微讓自己放松一點,也為了我們將來不至于再擔心你的心理狀況。”
卡爾豎起手指在邊搖了搖,隨后看了一眼羅伯特。
“我沒有那種問題。”羅伯特馬上說。
“當然,你只是日常板著一張禮儀化的臉孔罷了,我懂的。”卡爾抖開一個紙袋,放在被羅伯特下意識排列好的那些干果脯前,“如果不做好籌備工作你恐怕都無法想別的事了,那就請吧。”
“哼……”羅伯特滿意地點點頭,開始將東西整齊地碼在紙袋中。
陸凝默默拔出了蜂酒的瓶塞。
這一瓶并不多,大約兩百毫升左右,原本非常討厭酒的味道來著,而這次拔出瓶塞沒有聞到什麼酒味倒是略微放心了一點。
老婆婆已經回到了原位,繼續手頭的工作,笑呵呵地說著:“那只是稍微發酵過的酒,就連孩子也能喝上很多,不過據說晚上喝一杯真的能做一個黃金的夢呢,就像酒的一樣。”
陸凝稍微品了品味道,舌頭上依然還有些刺激和苦,不過轉瞬間就被更加濃郁的甜香所包容了。
“不錯吧?”
卡爾拿起一植干叼在里,那應該不是什麼藥,所以陸凝沒有認出來。聽到他的問話,陸凝慢慢點了點頭。
“那就好。婆婆,這片農場區域到底多大啊?”
“四五十戶吧。”老婆婆慢慢將羊上的雜志洗去。
“周圍人這麼,難道不擔心什麼事嗎?尤其是像您這樣還開個店鋪的。”
“都是些不值錢的,誰會惦記大家都有的東西?你要是路過果園摘幾個果子吃也沒人在意的,我在這里過了一輩子,也沒聽說過幾次農場被搶的事。”老婆婆答道。
“可是我之前聽說鎮上出了點事。”
“你說那個啊,農場這邊還沒出過事。死了幾只貓和狗,應該是附近有什麼猛經過,但是鎮上的人就慌慌張張地說是什麼魔作祟了,還是太年輕了啊。”
“這鎮上還有魔作祟的說法啊?”卡爾像模像樣地驚訝了一下。
“都是老人傳下來的故事,鎮子東方的湖,有人說那里封印著魔。我記得我的在我小時候最喜歡和我說魔的故事。”
“介意給我們講講嗎?不瞞您說,我最喜歡旅途中聽聽各種新奇有趣的傳說了。”
老婆婆稍微想了想,便開口講述了起來。
“不知道多久以前,白湖鎮的湖只是個普通的小水洼,一名魔來到了鎮上,而人們不知道是魔。
魔上了這里麗的風景,從而打算留在這里。起初一切還是正常的模樣,直到有一天,居民發現用植熬制了湯藥,讓一只瀕臨死亡的小狗煥發了生機,人們到了恐懼,就用采集的植編織麻繩勒死了。
不久之后,一名和魔的容貌一模一樣的人再次來到了小鎮,同樣留了下來。居民發現用從荒地里撿來的石頭煉了黃金,并將它們制玩送給鎮上的小孩,人們到了恐懼,用收集的石頭將活活砸死。
然而又過了不久,第三名子來到了鎮上,的容貌從未改變,依然選擇了留下。在一個盛大的節日慶典中,子用火將天空染了五六的樣子,居民們認為這是末日的力量,恐懼地用火焰將子和的作坊焚燒了灰燼。
最后,第四名子來到了鎮上。留下來后不久就前往了鎮東側的小水洼,在一個令全部居民驚醒的地震夜晚之后,水洼變了湖泊。居民們終于明白,魔是殺不死的,于是他們用一副棺材將活著沉了湖底。
那之后,果然,魔再也沒有回來。”
老婆婆講完故事之后,屋子里陷了一片沉默。
“這不是一個適合給孩子講的床邊故事。”卡爾吐掉里的植,有些不舒服地聳了聳肩,“我得說……您破壞了我今天的心。”
“小伙子,是你想聽的。而且,這個故事的真假又有誰清楚呢?”老婆婆搖搖頭,“現在多人都把這個當做一個普通的,或許能算恐怖故事來聽,卻也有不人依然相信魔遲早有一天會歸來。當決定讓這個小鎮為之前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時候,整個鎮子都會為復活的活祭品。”
“可是故事里的魔聽起來明明是個不錯的人。”陸凝說。
“即使再善良的人,當好意換來的是殘酷以待,心也不可能沒有怨恨的。我雖然不相信什麼魔歸來,但當年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那些居民毫無疑問罪孽深重。”老婆婆將浸泡羊的木盆端了起來,“不過,這和你們這些旅行者沒什麼關系,也是鎮上的人小題大做。既然來了,就好好看看周圍的風景,然后繼續你們的旅途就好。”
“我來幫您。”卡爾上前幫老婆婆抬起木盆,兩人走出了屋子。
陸凝和羅伯特在屋子里對視。
“你覺得呢?”陸凝問。
“寧可信其有……”羅伯特將紙袋仔細折好開口,“如果講的故事沒有什麼缺,而那個人確實存在,有一個問題。”
“科技跳躍。”陸凝點點頭,“普通的熬制草藥并不是特別困難的技,但是冶煉黃金并制作工藝品可就提升了一個檔次,接著的煙花制作原本也不難,但如果說想把天空染五六就一定要添加令火焰變的元素,而且足以升上天空的焰火群也是個很費力氣的工作。至于最后那個將水洼變湖的地震至是開采用炸藥的水平。”
“所以這不可能是短時間的跳變,要麼是口耳相傳中短了每個人來到小鎮上的時間,要麼就是……”
“魔是真實的。”陸凝說出了那個眾人都不太喜歡的可能。
“假若一次為前提,那就衍生出來兩種需要面對的況了。魔究竟是可以對抗的‘人’,還是不可力敵的‘鬼’。”
這一次的場景的主要目標是魔人,整個任務都沒提到有關魔的半個字,要不是任務寫著“魔回歸”估計都沒人會關注魔的問題。然而一旦開始調查,陸凝就發現有關魔的傳說五花八門,魔人的線索卻是一個沒有。
卡爾帶著兩人蹭吃蹭喝在農場區繞了一圈,快到中午才發現肚子一點都不,各種不知道是線索還是故事的聽了一堆,像老婆婆那樣不信的其實也是數,多數人就算不太相信,卻依然會表現出一敬畏。
從最后一家農戶出來之后,卡爾拿出酒壺擰開了蓋子灌了一口,問兩個隊友:“你們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當然……”
“我們早就覺得奇怪了。”羅伯特有些不滿地看著卡爾,“我以為你一門心思都在吃喝上了。”
“我的大腦需要隨時有能量補充,朋友。”卡爾滿不在乎地笑道,“那你們覺得為什麼一個傳說,甚至沒有任何佐證的東西能夠在鎮上流傳那麼久?甚至至今依然有廣泛的影響力?”
“最可能的一種解釋就是,這件事其實被證實過。”陸凝說,“而且親經歷者至有一部分還活著,并在鎮上有重要地位。我們需要尋找的真正目標是那些魔回歸的親歷者。”
“說得對。只是,這個鎮上的人口有一千余人,那些親歷者甚至可能居起來,這可能就要考驗我們打聽的本事了……”卡爾贊許地說,“這邊的調查暫且到此為止好了,我們回旅館看看別人有什麼特別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