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宋知舟低笑重複著陸寧話裡的這個詞。

用詞似乎總是很有意思，但也不能說哪裡不對，甚至是意思恰到好。

他點頭：“大概就是這樣吧，我弟弟這些年幾乎也是一個人過來的。

跟我的區彆，就是我爸經常會帶他出現在麵前，一派父慈子孝。每次帶他在麵前一次麵，我爸就會給他些錢，這樣的易，大概從他十歲就開始了。”

“我繼母流產過一次，後來一直無法生育，跟我爸說是看著小孩子心裡傷心，我爸就把我弟弟也放到外麵一個人住了。”

陸寧蹙眉：“這樣的人，你也認他做爸？好歹你媽媽也跟他一起生活了三年多，未免太狠了吧。”

病房門外聲音傳進來：“什麼太狠了？冇說我什麼壞話吧？”

陸寧視線看過去，宮和澤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進來一看坐在病床邊的宋知舟，就開始怪氣揶揄道：“喲，前幾天是誰說的，已經黃了？”

陸寧輕咳了一聲，打斷了他後麵的話。

外麵有護士進來宋知舟，宋知舟起跟宮和澤打了聲招呼，就先出去了。

宮和澤看向門口那護士開玩笑：“小姑娘，回頭給你們宋醫生搬張辦公桌到這，也省得他一心二用兩頭跑。”

護士笑著點頭，視線在宮和澤上多停留了一下，再微紅著臉回離開了。

陸寧看他將果籃和紙袋放床頭櫃上，他目跟那小護士片刻對視，再開口：“師兄，白天使你就彆勾搭了。”

“那你勾搭的是什麼？”宮和澤拖了張座椅坐床邊，反相譏。

陸寧拖過床頭櫃上那個頗大的紙袋，翻看了一下裡麵大包小包的零食，再開了盒點心。

“還是你懂我，這點心賣相不錯，哪買的？”

他視線落在臉上：“家裡阿姨閒得無聊，最近學烘焙做了不，冇人吃。”

陸寧吃得正帶勁，突然覺得不香了：“所以我是小白鼠了？”

“差不多吧。”他毫不客氣地點了下頭，再上下打量：“你這幅模樣，實在不像是需要住院啊。”

麵紅潤，神充足，吃零食比誰都香。

陸寧邊吃邊應聲：“我也不想啊，再住幾天都發黴了，宋醫生說我不大好，多休息幾天比較好。”

宮和澤視線掃過小腹，想到了什麼，一時冇吭聲。

隔了片刻他再開口：“明天上午有國春季手繪大賽的頒獎典禮，在江城，還記得嗎？”

陸寧手上作一頓，靜默了良久，老半天才驚撥出聲：“我……我忘了！”

他一言難儘地看著，再慨歎了一句：“一孕傻三年，俗話還是有道理的。”

“那怎麼辦。”陸寧手忙腳地將甜點盒丟回床頭櫃上，再扯了紙巾。

宮和澤應聲：“你這況現在也冇法出院吧，高菀已經過去江城了，你不方便去的話，隻能代你領取了。”

蹙眉，起床就收拾東西：“那不行，這還是我回國頭一次參加頒獎禮，我的榮譽得我自己去拿。”

那邊請柬月初就給送過來了，可這段時間事太多，給弄忘了。

宮和澤抬手輕敲著床沿：“你看著辦吧，我可不勸你啊。”

他過來說一聲，其實也是希能去的。

這幾年在國外發展得很好，但國畢竟不一樣一些，這樣好的麵機會，錯過了多也可惜。

陸寧看了下時間，已經差不多中午了，去的話，今天就得趕去江城。

邊穿鞋邊開口：“你幫我收拾下東西，定下機票，我去跟宋醫生說一聲，就出發。”

話一落，人就冇了影。

宮和澤麵無奈，所以到底誰是老闆？

他自己的機票，都幾乎冇自己定過。

陸寧過去時，宋知舟正在病房裡給患者做檢查。

站在門外等時，他側目就注意到了。

視線在上落了一秒，他轉回去繼續做檢查，仍是不急不慢地檢查完，再囑咐了幾句，纔出來。

“怎麼又跑出來了？”他走出來時，視線落到上，再往辦公室走。

陸寧快步跟上去，再狀似隨口一說：“宋醫生，我覺得我可以出院了，醫療資源應該留給更有需要的人，你覺得呢？”

宋知舟側目看了一眼，再開口：“患者出院，需要主治醫生和家屬的同意。”

“那不都是你嗎？”“嘿嘿”笑著，再手去牽他的角。

他點頭：“對，所以是雙方都不同意。”

不走了，就站在辦公室外麵：“我得去江城，明天上午有頒獎禮，我這幾天給忙忘了。”

他回看，默了片刻：“很重要？”

陸寧趕連連點頭，再嚴肅道：“對，國最大的手繪賽了，至也得一年一次。”

他不出聲，再手晃了晃他角：“不要這個樣子，通融通融嘛。”

旁邊崔穎正走過來，從他們邊經過，再麵無表地進了辦公室。

陸寧尷尬地將手移開來，再了下鼻子。

怎麼覺，這醫院走哪裡都是？

宋知舟回進辦公室，讓坐他辦公椅上，再俯在後，打開電腦看了下工作安排。

“我明天排了場手，現在估計推不掉了，不好請假。”

陸寧想回他一句“不礙事的，不需要你去”。

轉念一想這樣顯得正合心意似的，又換了個略顯憾的表：“啊，那就隻能我自己去了，有我師兄一起，也問題不大。”

他思索了一下：“手在明早，來得及的話，我或許過來接你。”

功捕捉到他話裡的重點，立刻起，不偏不倚砸了下他的下。

隨即是他“嘶”了一聲，陸寧趕又坐了回去，再看他：“你冇事吧？”

他麵緩了緩，再應了聲“冇事”。

盯著他：“所以你算是答應了？”

他麵有些無奈：“我不答應的話，你能不去？”

“那肯定啊，自然聽你的嘛。”麵上帶笑，轉眼再又起。

“那我先去收拾一下準備出院，還得今天趕過去。”

“我跟你一起吧，現在是中午休息時間。”他自後走過來，再牽了出去。

想到什麼，他再問：“不是說明天蘇律師祭日，要帶小蕊去掃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