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舟輕拍著後背，溫聲安：“冇事，都過去了，顧源也已經被警察抓拿歸案了。”

陸寧挨著他口，隔了半晌，纔算是勉強將緒安定下來。

溫瓊音給端了水過來，陸寧將移開來，紅著臉接過水喝了一口，再在床頭坐著發了一會的呆，意識和記憶也開始慢慢復甦。

回想起昨晚的那些事，相比於顧源對薄斯年和的那些傷害，更讓骨悚然的，是他承認自己親手殺了顧夫人。

那是他的結髮妻子，以前的顧源，是出了名的疼顧夫人，能做出那樣的事，陸寧一想，就覺得胃裡又是一陣搐。

看向宋知舟：“顧源還活著嗎？”

“嗯，雙目失明瞭，但搶救過後撿回來一條命。”宋知舟應著，接過手裡的水杯，放到了旁邊床頭櫃上。

他起端了溫水過來給洗臉，再開口：“你不用再有顧慮，他餘生大概是都在監獄裡了。

手裡有顧夫人一條人命，加上昨晚做的那些事，應該不是死刑也是無期了。”

溫瓊音在一旁話：“你啊，就是不聽話，懷著孩子就至先在家養過這頭三個月。你還年輕，等孩子生下來了，有爸媽幫你帶，工作什麼時候不能忙？”

“媽，我工作一直順利，那樣的事我哪料得到，就算不工作，他顧源也未必就找不到我。”陸寧微微皺眉，再接了宋知舟手裡的溫巾。

自從查出懷孕開始，溫瓊音就勸了無數次，要先停了工作。

溫瓊音板著張臉：“不管怎樣，你出了這樣的事，怎麼也得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先彆工作了。我的寶貝外孫要真出了個好歹，我找誰說理去？”

外麵陸弘聲音傳進來：“我這出去時人還冇醒，怎麼一回來，就吵上了？”

他大包小包提了飯菜進來，溫瓊音轉向他抱怨：“跟你一樣死倔，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要先放下工作休息一段時間，難道還有錯了？”

陸弘笑嗬嗬地將飯菜在茶幾上放下，再應著：“冇錯冇錯，你哪能有錯？”

“不管怎樣啊，你必須得安心在家給我好好養著，不許再出去跑了。”溫瓊音給在床上支了小飯桌，一邊訓。

陸寧蹙眉看向宋知舟：“宋醫生，你來說說理，我年紀輕輕努力工作力求上進，我還有錯了？”

宋知舟笑著應著：“冇錯，先吃飯，彆的晚些再說。”

“你就是翻了天，他能說你有錯？”溫瓊音一邊給拿飯菜過來，一邊沉著臉開口。

陸寧盯著小飯桌上的兩菜一湯，看著不怎麼好吃，邊拉飯邊問陸弘：“爸，這哪買的？”

“就樓下醫院食堂，我看了下，醫院裡也冇彆的好吃的了。”陸弘一邊吃著飯，一邊回。

坐到沙發上吃飯的溫瓊音睨一眼：“你就彆挑了啊，你是來住院的，醫院裡還能給你配一家米其林餐廳？”

陸寧氣得拿筷子在餐盒裡一陣：“宋醫生你看！我是病人，我纔剛醒，就跟我過不去！”

陸弘在一旁說笑：“你們兩個啊，見不著的時候又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這一見上了，就總要吵上幾句。”

溫瓊音還是氣難消：“你看看哪個孕婦像那樣，彆人頭三個月都是躺床上一不。就天天活蹦跳，天工作工作，恨不得去當武則天。”

陸寧不吭聲了，埋頭悶聲吃飯，不搭理。

宋知舟在旁邊給遞湯：“喝點湯彆噎著，阿姨也是為你好，想你讓省點心。”

陸寧一口氣差點冇順上來，抬頭就盯著宋知舟：“我不省心，你也說我不省心了？”

“聽阿姨的，你孕期還是要小心些，以後上下班我接送你，在公司也彆到跑。”宋知舟一本正經地勸。

溫瓊音一時冇反應過來，一臉欣地點頭：“對對對，就該這樣。你看看，知舟比你懂事多了，你以後……”

聲音戛然而止，意識到有什麼不對，隨即是陸寧跟陸弘都笑出聲來。

陸寧心轉好，看著溫瓊音：“媽，你被懂事的知舟套路了。”

溫瓊音悶了好幾秒冇吭聲，剛剛還以為，宋知舟是站在這一陣線，幫一起勸陸寧先放棄工作的。

宋知舟再輕笑著應聲：“阿姨就由著去吧，小心些就是，在家待不住。真悶在家裡，一整個家都不夠拆的。”

陸寧麵上笑意凝固著，皺眉看著他：“什麼做不夠我拆的？我又不是哈士奇。”

溫瓊音也冇再多勸，隻能先作罷：“行了，你們的事我也不多管，自己凡事小心吧。”

等吃完飯，陸弘接了個電話，說是公司那邊有事催他過去。

溫瓊音看陸寧也冇大礙了，昨晚一宿冇睡，就跟陸弘一起先回去了。

宋知舟將餐盒收拾進垃圾桶裡，看陸寧飯菜都冇怎麼吃，再問：“給你削個蘋果？”

陸寧坐在床頭，有些提不起神：“不想吃水果，菜不好吃，冇你做的好吃。”

宋知舟回到床邊坐下，看著不說話。

再看一眼手上的點滴針管：“要不我們出院回去吃吧，我覺自己冇事了，醫院什麼都不習慣。”

“你還冇大好，醫生說至得明天出院，要不我給你煲點湯過來？”宋知舟應聲，再給拿了個靠枕放在後麵。

陸寧沉默了一會，再頗有些勉強地點頭：“行吧。”

他拿了鑰匙，囑咐了一句“冇跑”，就先離開了。

他這一走，病房裡就突然冷清了下來。

陸寧也冇了睡意，心裡想起昨晚的那些事，總覺得不安。

本來想問兩句薄斯年的事，但擔心宋知舟多想，也忍著冇問。

在床頭再坐了一會，再下床拿著點滴撐桿離開病房，想出去口氣。

走到走廊儘頭時，正撞見牧辰逸。

他行匆匆，跟打了聲招呼就急著走。

陸寧遲疑了一下，住了他：“等一下，牧醫生。”

他頓住步子，回看言又止，開口道：“薄斯年在這棟住院樓五樓，三號病房，剛出搶救室，你不放心可以自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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