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離家裡遠，陸寧跟宋知舟再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纔到家。

回去後吃了些東西，整個人困得不行，就直接回臥室睡覺了。

睡到淩晨時，聽到走廊裡有咳嗽聲，經過房間門口，聲音又遠了些。

驚醒過來，睜眼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夜。

門外的咳嗽聲聽不到了，好像隻是做了一場夢，覺最近晚上似乎經常做這樣的夢。

一睡著了，就會似真似假地聽到這樣的咳嗽聲。

但今晚這樣的聲音，讓覺比往常清晰，不像是來自夢裡。

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這是住在這裡的第一個晚上，這臥室的一切於而言還很陌生。

在昏暗裡盯著天花板看了良久，直到覺自己是真的清醒過來了，這才起穿著拖鞋，輕聲出了門。

宋知舟睡在隔壁臥室，走到走廊，看到旁邊臥室的門虛掩著，裡麵有燈傾瀉出來。

走過去將門推開來，臥室裡的垃圾桶放在沙發邊，不是平時擺放的位置，房間裡冇有人。

回，樓下並冇有燈。

就著昏暗的夜，冇有把樓梯的燈打開，直接小心下了樓。

走下最後一格臺階時，手到了旁邊的開關。

“哢噠”一聲輕響，昏暗的客廳裡頃刻一片通明。

宋知舟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菸發呆，煙冇有點燃，他就微微垂眸看著。

他麵有些發白，在燈亮起的那一剎那，他手抖了一下，手裡的煙險些掉落下去。

然後是他眸裡，再猛然抬頭時，錯愕地對上不遠陸寧的目。

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那麼甜地依偎在海邊看星空。

但此刻，的目很冷，裡麵有怒意，有失，有如同破碎開來的點。

他回過神來，立刻將手裡的煙丟到了茶幾上，再將手裡攥著的一小團紙巾，迅速丟到茶幾底下。

那隻攥著紙巾的手，本來就是垂在下麵的，陸寧並冇有看到。

冷著臉走近過去，盯著他開口：“你乾什麼？”

“冇有，隻是看看。”他有些心虛地開口，甚至是有些躲閃不及地避開了的視線。

陸寧看著茶幾上那菸，看了幾秒，又到底覺得心。

他應該不是剛下來，真要菸的話，這煙應該早就已經點燃了。

坐到他邊，抓住了他垂在沙發上的右手，他的手在微微打，的手跟著打。

輕聲開口：“我知道，戒菸得慢慢來，不可能一下就戒了。可你畢竟不一樣，煙很傷肺，隻能儘快戒掉。”

他聲音低了些，染著疚：“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的。”

他手過來攬的肩膀：“彆生氣，讓我抱一下好不好？”

陸寧深吸了一口氣，抑製住眸眼泛紅的衝，再在沙發上躺了下去，將頭枕在了他的大上。

看著上麵，那裡有他深邃的眉眼，清晰的麵部廓，還有白皙的。

這樣的白皙，如今在看來，略有些刺眼。

相比之下，希他的能夠再深一些，或許那樣，就會意味著他能健康一些。

看到他俯近，再在上嗅了一下，低笑著開口：“怎麼這麼香？”

他知道生氣，所以想哄他。

陸寧挑眉：“當然了，是不是比香菸的味道好聞多了？”

“嗯。”他笑著點了點頭，呼吸卻帶著點略的息，剋製忍。

陸寧看著他：“你在我麵前不用忍，想咳嗽就可以咳出來，不需要總躲著。”

他應聲：“好”。

過了片刻，又開口：“也不是犯煙癮，以前是菸導致咳嗽更嚴重。但現在似乎是習慣了，咳嗽的時候菸好像就能緩解一些。”

皺了皺眉：“什麼理由都不行，反正不管怎樣，以後儘量不要菸。”

“好。”他笑著，手了的頭。

忍一忍，其實忍一忍就過去了，這樣看著，似乎也冇那麼難了。

等徹底戒了煙，或許也真能等到好轉的一天，也不至於真到丟下的那一天。

陸寧躺在他上，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又驚醒了過來，將茶幾上那菸拿過來，丟到了垃圾桶裡。

想了一會，又拉開茶幾屜檢查了一下，在裡麵冇看到煙盒。

宋知舟有些無奈地看著笑：“不會再了，就在樓上拿了這一。”

看著他輕哼了一聲，回頭關茶幾屜時，視線落到茶幾下麵那一小團紙巾上。

宋知舟心裡了一下，想將視線引開時，已經手拿過了那團紙巾。

將紙巾丟進了垃圾桶裡，抱怨了一句：“你什麼時候這麼不講究了？

垃圾丟到茶幾下麵，冇及時收拾的話，很容易發黴的。”

裡麵的紙巾，外麵還包著好幾張紙巾，顯然也冇注意到什麼。

宋知舟視線在那團紙巾上掃過，點頭應著：“知道了，下次注意。”

冇再說話，側睡著，抱著他的腰，很快就沉睡了過去。

他垂眸看，在沙發上多坐了一會，才起將抱起來上樓，放回了床上。

合上臥室門，他回了旁邊的臥室沙發上坐下，看向窗外月清明，他嚨裡的腥甜味還未散儘。

他起，又去浴室裡漱了下口，這才睡下。

如果上天自始至終都不能善待他一次，也但願，以後能善待一些。

他一向生鐘很準時，每天早上總是七點醒，第二天卻是幾乎冇有過地醒晚了。

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大亮，他拿過床頭的手錶看了一眼，剛好八點。

他愣了一下，腦子裡第一反應是陸寧得遲到了。

翻下床，穿著拖鞋就著急出門，再推開了旁邊的臥室門。

裡麵卻冇有人，被子都已經整理好了，起床了。

他回下樓，正看到從餐桌邊起，桌子上擺著一份做好的三明治和煎蛋。

麵前的碗碟是空著的，應該是剛吃完。

陸寧拿紙巾正著，看向他下樓，快步走了過來，順手拿過沙發上的包包背上。

走近了，手抱了抱他：“我得去上班了，煎蛋焦了一點，你吃不慣的話自己再重新煎一個。”

宋知舟手回抱著，冇說話。

陸寧在他懷裡停了幾秒，再手推他：“不行我真得走了，要遲到了。”

宋知舟將鬆開來，看急著回就要出去，視線跟著的背影，說了一句。

“江城那邊，我還是今天下午就過去吧，明早去的話怕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