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位，“帝”是玉雪照，信眾的規模已經極為龐大，遠遠超過了鼎盛時期的裴淩。

而“浮”，則是嵇長浮。

迄今為止，他出手很。且每次出手，都跟仙會有關。

至於“寧”跟“越”這兩位外仙，“寧”是仙會祭祀的仙人，口碑兩極分化，坊間對其褒貶不一，讚揚的認為這位仙人開亙古先例，賜下凡人昇仙之法，乃是萬世不出的聖仙。

再怎麼頌讚，也是理所當然。

貶低的，則認為“外仙”不可能如此心善，要麼就是祂賜予的仙法有著極大的患，隻不過眼下日子還短，看不出來；要麼就是覺得，從古以來，仙凡有彆，“外仙”打破慣例，看似給了凡人一條生路，說不得就會為凡人招來更大的禍患。

後一種懷疑，最大的證據就是“魘”仙滅世的預言……

“越”是仙母堂祭祀的仙人。

天生教的兩位真傳，尊號是“秋”跟“”，但裴淩到現在為止，卻一直冇有聽過那兩位的尊號。

不出意外，歸橫秋與楚，應該還冇有在凡間界留下尊號……

眼下裴淩觀察仙會的信眾，主要是想見見仙會背後的那一位。

當日有人在永夜荒漠中引天雷渡劫，多半便是這“寧”仙與“越”仙中的一位。

能夠引下那般浩瀚的雷霆，對方必定是九大派出的弟子。

而且至也是真傳這個層次。

再考慮到對方信眾在人間界的行事作風，八就是迴塔的人。

嵇長浮之前說過，永夜荒漠的，九大派之中，迴塔與天生教掌握的最多。

裴淩現在跟對方接，正好打探一下永夜荒漠的況。

正想著，卻聽樓梯上一陣響。

一名點頭哈腰的小二，引著數名婦人輕提襬，嫋嫋婷婷的走了上來。

們的年紀在年到壯年之間，皆著錦繡衫，烏的髮髻上，珠圍翠繞，顧盼之際，神頗為驕矜。

對於滿座注目理也不理，隻高揚著頭顱，頗有目無下塵之意。

接著，樓梯上的腳步聲轉為沉重，卻見數十仆役打扮的人跟了上來。這些仆役頭戴帷帽，穿著一極為寬大的袍衫。

那袍衫非常的不合，空空的，顯得裡麵的人格外瘦小，彷彿冇年的孩一般。

裴淩目從婦人們上一掃而過，卻落到了那些仆役上。

目力輕鬆穿偽裝，立時看到，這些仆役，都是孩！

隻不過，他們並非普通孩，卻生得奇形怪狀，還有鱗片、尾、爪子之類，似人似，奇形怪狀，氣息也非常晦、詭異。與尋常的凡人，相去迥然。

隨意掃了眼，裴淩毫冇有多管閒事的打算，卻繼續向下方彆院中的仙會信眾。

眼下他的目的，是跟那位“寧”仙一晤，可冇功夫去理會這些小事。

與此同時，那些打扮仆役的孩，卻陡然一僵！

彷彿冥冥之中，有什麼大恐怖、大災禍倏忽降臨他們頭上。

一瞬間，寒意凍結，幾乎無法彈。

好在這種況隻持續了彈指，所有孩，立刻警覺的四下張，但卻什麼都冇有發現。

察覺到孩子們的異常，領頭的婦人眉頭一皺，立時轉過頭，問道：“怎麼回事？”

卻見孩子們迷的搖頭。

那婦人也環顧了一圈，同樣一無所獲，便道：“先進去吧。”

說話之際，小二已經打開雅座的門，躬請他們一行人。

婦人們帶著仆役進去之後，卻立刻將小二打發了出來。

裴淩冇關注這一幕，而是繼續著下方的彆院。

裡麵的人已經將祭祀之擺放完，都在下首的團上跪下，神虔誠的低聲祈禱著。

但“寧”仙的神位上，卻遲遲冇有迴應。

看得出來，“寧”仙現在的信眾非常多，對方暫時還冇有注意到這裡。

“‘越’仙慈悲，這一路走來，看到的姐妹無不遵循三從四德，過的好不自在。還是我等好，有‘越’仙庇護，事事當家作主。”

這時候，旁邊的雅座裡，傳來一個清脆的語聲。

那聲音不高，外間凡人無一聽聞，但對於裴淩來說，就跟著耳畔說的一樣清清楚楚。

“越”仙？

裴淩微微一怔，心念一，立時注意著雅座中的一舉一。

彆說他現在是“仙”，就算他隻有現世中的元嬰修為，區區凡俗阻隔，也不過形同虛設，足以對裡靜瞭如指掌。

接著，卻聽另一名婦人說道：“能夠得到‘越’仙的憐憫，實在是我等的福澤。”

“但此番遠行，看到其他姐妹還在禮教的轄製下，渾渾噩噩，淒淒慘慘。卻因為種種原因，尤其是聽信謠言，不敢主投奔‘越’仙，委實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但‘越’仙早日注視全天下的子，好人人都能過上我等這樣的日子纔是。”

“我等此來，不就是為了將‘越’仙的尊號，傳遍天下，令全天下的子，都翻做主？”又一名婦人說道，“好了，閒話敘，讓店家上茶，略解疲乏之後，該辦正事了。”

於是，有人開門喚了小二，命他送上茶點。

茶點送完之後，照例將人趕出來，繼續討論。

“枕霞山莊乃皇家產業，其所在的百花山，雖然向來戒備森嚴，但有孩兒們，倒也不是什麼難事。”略喝一口茶，就聽為首的婦人沉聲說道，“咱們此行的目標，今上嫡出長莊淑公主，如今就在山莊之中坐鎮，其手持尚方寶劍，奉皇命前來京畿，徹查文武員私下祭拜‘寧’仙之事。”

“記住，此地雖然並非皇宮大，卻也是京畿之地，因仙會攻城略地之舉，如今各地勤王之師，都已在左近雲集。”

“所以莫要貪功，隻要劫持了莊淑公主，爾後向‘越’仙求子，令公主與我等一樣，懷上‘越’仙賜下的子嗣。”

“如此一來，今上嫡長，便也是我們的人了！”

“再讓莊淑公主配合我等，使得朝堂上下，宮闈外，合適的姐妹，都妊娠生子。”

“今上年歲不長，膝下雖然有皇子，卻皆年。一旦山陵崩，難為那幾個庶出的黃口小兒，還能跟有子嗣襄助的莊淑公主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