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溫暖真實而虛幻,我睜大了眼睛,腦袋一片空白,被這突然的吻嚇得懵了。
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推了他一下,卻被他咬了一口。
我吃痛,瞪了他一眼,他退開一點,居高臨下傲慢的看著我。
我一時來氣,覺得被他咬一口好丟臉,而且他那個眼神,真的很不討喜,忍不住又沖他橫瞪了一眼,吼,“你瘋了啊?!”
雖然沒有咬破皮,但是因為是比較脆弱的部位,被小小的狠咬一口還是很痛的。
我才剛吼完他,他又猛地低頭來咬了我一口,比剛才還要重,咬完又退開一點距離,繼續用傲慢的眼神俯視著我,“你再兇啊,繼續,你兇我一句,我咬你一口。”
“……”特麼,哪里有那麼不講理的人啊!
而且皮被咬多了是會得口腔潰瘍的,為了我今后的食旺盛,我還是慫一回,不跟他計較好了。
于是,我偏了頭,一邊默默著自己的暗暗苦,一邊用無視來表明對他的抗議。
他或許是站得累了,自顧自的走到沙發旁邊坐下,手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瞥我一眼,命令道:“去給我泡杯咖啡。”
嘿,這一來就把自己當大爺了,我不看看如今這是在誰的地盤上,我翻了個白眼,“自己倒。”
他卻理都不理我,自己往沙發上一靠,就閉眼睡了,看起來似乎是很疲憊的樣子,我心里嘆了口氣,最后還是心給他倒了杯水。
放在茶幾上,又有點放不下面子他喝,可是看他半天不睜眼,還是沒忍住提醒他。
“水冷了。”
聞言,他睜開了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像是只為了潤潤嗓子,本就不口。
喝完,他又站了起來,然后一聲不吭的朝樓上走,我住他,“你要干嘛?!我家里沒人。”
他沒說話,依舊往樓上走。
“喂,你別一來就闖別人家好不好?”我在他后面嚷嚷。
他突然停了步,默了幾秒轉頭來看我,輕聲道:“這里……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再是我的家了?”
我一怔,看著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
是啊,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把他當外人了,明明從小開始他就自由進出我家了,我們家人都是默許的從來沒有人覺得他這樣的舉有什麼不妥,可如今……
我是怎麼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跟他分起了這些來?
到底是他跟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還是我已經從心里開始要和他保持距離了?
說好的不想跟他變得更糟,說好的跟他回到從前,可是我卻又悄無聲息的把他拒之門外。
就算做不夫妻,做不人,就像以前還是朋友那樣,他別說是隨便進出我家,就是天天賴我家,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我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看了我一會兒,然后轉下了樓。
我愣了下,下意識問,“你不上去了?”
他一臉低落的走了下來,癟道:“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哪里敢走!”聲線里似還帶著幾分委屈。
“……”呃……這是在跟我鬧別扭?
有點后悔剛才不經大腦思考就說的那句話,但是現在后悔已經來不及了。改口的話又覺得面子上有點過不去。
我跟在他后面沒說話,他走了幾步,回頭瞪我一眼,我被他瞪得莫名其妙,然后他又轉上了樓。
“……”剛剛不是鬧別扭不上了的嗎?
這次我沒再說他,任由他自己上了樓,進了我房間,然后又眼睜睜的看著他真把這里當他自己的窩,了鞋,掀開被子鉆了進去,然后拉了被子蓋上,閉眼睛,睡覺。
我愣愣的站在旁邊,不知道要作何反應,他的到來是突然的,那個吻是突然的,就連他現在躺在我的床上睡覺,也是突然得我沒有一點準備。
手了臉,痛的,沒做白日夢啊。
站了半天,見他好像真的睡著了,我躊躇了一下,便開了門出去。
在客廳里踱一圈又忍不住爬上樓打開房間看了一眼,還是睡著的。又帶上門下樓了。
接了杯水放桌上,等冷了喝,可是水冷了,我卻忘了喝,又跑上樓去瞅秦江灝。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嘛老去瞅他,或許因為一個月不見,以為我們之間不會再有際,他卻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讓我覺得很是不真實。總是想要確定我房間到底有沒有躺著一個大活人,更或者……簡單點說,就是單純的想看看他而已。
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我嚇了一跳,知道是我媽們回來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回來了,我竟然覺得很心虛。
看著床上的人,突然有點頭疼起來,不知道,要是我媽他們知道秦江灝來了,還睡在我床上,會是怎樣的反應,更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我們。
欸?我竟然還怕跟他被誤會?什麼鬼啊!
“噔噔噔!”有小跑的腳步聲上樓,這麼活潑的腳步聲,當然只有袁芳才會發出來,我妹子這會兒還上課,是不可能回來的。
我哥我爸是男人走路聲音都比較沉悶,而我媽走路慢,有點磨鞋底。
我開門走出房間剛好迎面對上正要進房間來的袁芳,手里提了一大袋零食,見我就高興的道:“落落,喏,給你買了很多好吃的,”又打量了我一眼,“你不會是剛起床吧?”
我怎麼可能是剛起床呢!可是低頭看看自己上的睡,糟糟的頭發,再想起自己都還未起床梳頭洗臉,辯解好像很沒有說服力。
呃……我之前竟然就是以這個樣子出現在秦江灝面前的,而且他還親了沒刷牙的我,OMG!
袁芳見我不說話,繞準備進我房間,我反應過來,趕拉住,然后悄悄跟說:“那個……秦江灝在里面。”
愣了下“什麼?什麼時候來的?!”
我弱弱的道:“你們剛走沒多久他就來了……”
袁芳訝異的張了張,然后把門打開一條,只往里看了一眼,又迅速帶上,“那他怎麼睡在你床上?”
“大概是太困了吧……”想起他臉上的憔悴,應該是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他工作一向很忙,睡眠不足是常事。
袁芳一臉的無語,斜我一眼,狐疑的問,“你跟他真的有離婚了?”
“離了。”他自己說要跟我離的,我簽了離婚協議書,他看到一定會拿去民政局跟我辦了離婚手續的吧?
“那他還那麼堂而皇之的跑來你家睡覺,也是夠奇葩的。”
“他從小就把我們家當自己家。”
“喲喲喲,又幫著他了,說不得了。”
“……”我有嗎?我好像沒有啊,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我媽做飯,袁芳幫忙打下手(不會做飯,只是幫忙遞盤子遞佐料),我本來也是要跟著幫忙的,但是他們說我今天是壽星,不用手,所以我便了一回懶。
秦江灝來我家的事,我還沒有告訴我爸媽和哥,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介意。
眼看就要到了開飯的時間,我哥拿了我的生日蛋糕出來,我盯著那個包裝的盒子,想著要不要他下來吃飯,的話,又要怎麼給我爸媽解釋?
正在我犯愁的時候,發現我哥皺眉看著樓上,我下意識隨著他的目看過去。看到秦江灝正睡眼惺忪的從樓上走下來。
有一縷頭發睡翹了,他手拉了一下,沒有弄好,便沒再管它了,或許,他本也不知道自己的頭發睡翹了。
很快,我爸媽也發現了他,本來正其樂融融的氛圍,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剛才還嘈雜的客廳,如今寂靜得彼此呼吸深淺都可聞。
長久的尷尬,誰都沒有先說話,秦江灝看著我們,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表,眼睛里,卻有什麼東西在漸漸黯淡下去。
這個眼神我見過兩次,卻全都是他的。一次是在他媽媽永遠閉上眼睛的那刻,他悲切的眼神漸漸從黯淡變了死灰,即使當時他沒掉一滴眼淚,卻比任何看起來在嚎啕大哭的人還要傷悲。
這次,我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但我卻約約能覺到,是因為我父母如今看他的眼神,或許傷害到了他。
“對不起,打擾了。”突然,他說了一句,然后半垂了眼,越過眾人往門口走去。
我爸媽對了一眼,臉上皆是糾結,好像是想說什麼,卻又猶豫著不說。
我跑過去拉住正要出門的秦江灝,說:“吃了飯再走吧。”
“不用。”他淡淡道。
“今天……今天是我生日。”我試圖用這個作為挽留他的借口。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后視線又撇向了一邊說,“不要再把東西給我寄過去了。”他說的是那個包裹里的東西。
“嗯。”
他抬步往外走,我媽突然道:“江灝啊,來都來了,吃了飯再走吧。”
他回頭看了我媽一眼,說:“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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