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決明穿上了信石平日穿的服，又戴上人皮麵，那麵做的竟有八九分相像，若非極其悉的人，本不能辨認。

等他站到蘇阮麵前時，蘇阮也愣了一下，還以為信石又回來了，隨機反應過來，試探著道：“白決明？”

“信石”麵無表的點點頭：“我信石。”

蘇阮看著這張屬於信石的臉做出這樣冷淡的神，不知為何“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好好好，你要同我一起出去嗎？”

白決明自顧自的坐到一邊：“當然，要不然我不就白扮做你的侍衛了。”

常山不見了蹤影，蘇阮也沒過多在意，帶著白決明和清瑤去了思明州的集市上。

走在路上，蘇阮才發現，思明州的方言很是拗口，三個人竟然沒有一個能聽懂的。

“思明州地沿海，口音與我們不同也是有的，怎麽這般的不易理解？”蘇阮走了一路，終於忍不住道。

清瑤也擰著眉，嘟囔道：“是啊，竟然沒有多人話，姐，會不會影響咱們辦事啊？”

“不會，總是會有人話，不必擔心。”白決明道，表頗為不以為意。

幾人在集市上轉了一圈，找了個茶館坐下來歇腳。蘇阮喝著思明州特產“大紅袍”，卻無心品味：“王早年在思明州做過生意，但肯定都是跟府打道，咱們肯定不可能和府搭上關係，現下常山也不在”

“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那裏有人，許是王的舊識。”白決明放下茶杯，淡淡的道。

蘇阮挑眉看向他，白決明麵不改：“我是對王做過一些調查的，思明州，早年間，我也來過。”

“白神醫來過？”清瑤有些不可置信，看起來白決明也不過十八九的樣子，怎麽還來過離朝歌城這麽遠的思明呢？

白決明淡聲道：“是啊，早年漂泊，大半個大乾都跑過了，區區一個思明而已，不過，”著看向蘇阮和清瑤，“那個地方你們要是去的話，得做男子裝扮。”

清瑤猶在雲裏霧裏。蘇阮卻很快明白過來，不由得皺了皺眉，白決明沒有錯過蘇阮得這個表，道：“怎麽？”

“無事，既然有突破口，咱們就走吧。”蘇阮調整好了心，起徑直走了。

蘇阮換做了男子裝扮，看上去就像普通人家的清秀公子，而清瑤則做了廝打扮。兩人跟著白決明來到了一家閭院。

蘇阮心中微歎，果然，又是這樣的地方。

白決明徑直往裏走，被門口的公攔下。兩個公都是年輕公子的樣子，相貌都很是致，其中一個有些趾高氣昂，話帶著濃重的思明本地口音，坳出話：“外地人吧？進淡樓要一兩銀子門費的，你們三個人，三兩銀子，拿來吧。”

白決明也不回話，從袖中掏出一塊銀錠扔到了公手上。公見了銀子立馬變了臉，堆滿了笑容：“請進請進，貴客啊。”

著，朝裏麵高聲道：“鬱金姑娘，三位貴客上門，好生接待喲！”著，尾調拉的很長，聽得蘇阮和清瑤均都是一皺眉。

話音還沒落下，從裏麵出來一個風姿婀娜的妃的子，搖著宮扇笑的迎上三人。

鬱金的子看起來像是淡樓的老板，話的倒是有八分標準：“幾位公子從哪裏來呀？要什麽樣的姑娘，妾給您都找來。”

著，還有意無意的就要去挽白決明的胳膊。

清瑤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偏生這時候一左一右上來兩個輕薄紗的姑娘靠在和蘇阮上咯咯笑著，清瑤就越發僵了。

蘇阮不聲的推開湊上來的子，笑著走上前對鬱金道：“有勞您，給我們仨找個僻靜的房間，有什麽進去再。”

鬱金隻以為這三個看起來很的公子時臉皮薄，也沒多想，笑這揮退了一旁虎視眈眈的姑娘：“這有什麽難得，三位公子，跟妾來吧。”

幾人跟著鬱金上了二樓雅間，鬱金善解人意的給幾人找了個最僻靜雅致的所在，安置了三人。

淡樓不愧為思明州最好的閭院。雅間也不負“淡”之名，裝潢格外曖昧，卻又不失品味。

鬱金給三人斟著茶，眼波流轉，然一段風，笑道：“公子還有什麽需要，妾這就去安排？”

白決明終於開了口，輕聲道：“我要見你們當家，葛秦玖。”

鬱金的笑容淡了淡，似有猜疑，卻還是風萬種的模樣：“怎麽，公子看不上樓下那些姑娘們？要不妾給您找咱們淡樓的花魁琥珀姑娘如何？”

白決明按住了的手，口吻不容置疑：“告訴葛秦玖，是姓白的人來找，不見，我就一直在這等著，等到見為止。”

鬱金到底是風月場所上打滾爬出來的人，使了個巧勁就掙開了白決明的手，笑道：“公子，我們當家可不是您想見就能見的，別您是姓白的，就是姓黑姓藍都不行。”

著，眼底已經有了一冷意。

白決明兀的一笑，平日看起來寡淡的麵容突然生起來：“你最好聽我的話，並且去告訴葛秦玖，不來也可，別讓我找到，到時候就不是兩句話那麽簡單了。”

蘇阮冷眼旁觀許久，見鬱金眼底的冷然越來越多，適時的笑道：“鬱金姑娘，我們就是見一見而已，不會做什麽的。再了，我們是在淡樓，你們自己的地盤，還怕發生什麽事嗎？”

鬱金猶自握著茶壺得手了幾，盯著白決明看了許久，終於像是妥協一般道：“你別怪我們當家。自從當年出了那事我們當家來到思明，我就不想讓再見到姓白的人了。”

白決明勾起角，赫然一個嘲諷冰冷的笑：“你不想，你是什麽人，不想就能不想的嗎？我不想再第三遍，你去來，多久我都等得。”

鬱金被白決明的執拗氣的都要笑出了聲：“憑什麽？姓白的，別以為你們白家人可以一直拿著當年的事要挾我們當家，該還的，已經還完了。”

白決明冷笑：“難為你還記得當年的事，就更不該在這裏跟我這些無用的話。”

鬱金被他眼裏的冷意驚得一個激靈，偏過頭不再直視他，堅持道：“你還是回吧，不管什麽事，也已經和我，和我們當家沒有什麽關係了。”

蘇阮這時站起了，微笑著看向鬱金：“鬱金姑娘若執意如此，白決明，不如我們就自己去找，告辭。”

著，招呼清瑤和白決明就準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