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天健看我一眼,說:“要不我直接送他們去見馬克思?”
我別過頭,努力的不去看。
段琴盯著我,說:“將思齊還給我,我給你。”
趙轍亮驚呼:“思齊怎麽了?他不是在老付……殷不會同意的,他最疼這個侄兒了。”
談天健無所謂的笑道:“他為了侄兒做這麽多,或許我也可以讓他做點兒什麽。他能力那麽強,這個壯丁,我是拉定了。東西準備好了嗎?這麽磨嘰,糊弄我呢?”
談天健話鋒一轉,忽然厲害起來,盯著對麵牆角幾個藥師協會的男生,眼裏滿是譏誚。
外麵有人忙喊:“快了快了,馬……”
談天健回手就是二槍,就像後腦勺長眼睛似的,吹了吹槍口,將一縷煙吹散,哼道:
“或許一會兒可以給晚報料,這裏一個私人煙花廠炸,死傷若幹。”
有一個人忙抱著一些東西過來,頭上都是汗,五月天比六月天還熱;發抖,手發抖,和生病一樣。
談天健看著他,淡淡的說:“驗收。”
那人很老實的打開來,一樣樣的點,配方,厚厚一遝資料,帶測試數據,還沒最終通過。
樣品很多,有製品樣品,有配料樣品,有測試樣品,各個階段的,瓶瓶罐罐,擺出來一大片。
談天健指著一個二十多歲樣子的男生說:“就你長得整齊一些,當個小白臉還湊合;跟我走。”
那人嚇得撲通一聲跌倒,哭喪著臉,眼鏡半掛在鼻子上,歪了,像個流鼻涕的樣子。
殷亦桀媽媽抿著,忍,忍的樣子,和殷亦桀真像,不愧是母子。
談天健不理他,槍指著那個男生,讓他將東西收拾了跟我們走,邊拎著我就往外走。
我閉上眼睛,不知道地上是怎樣一副慘狀。
後有人蠢蠢,有人說思齊怎麽樣,一會兒又有大掌的聲音,不知道誰挨打了。
我覺,從頭到尾就是個“打劫”,“持槍搶劫”;我們大獲全勝,還押了個勞工來。
我想,有思齊在手,他們都沒敢;也可能談天健很厲害,還有微型衝鋒槍,他們怕了。
總之,我們一直到大門口,看見外麵的街道,後都很安靜。
看門的老頭看我一眼,談天健將我放下來,給老頭說:“午後,犯困。”
老頭點了下頭,他在打盹。
一個亞裔過來,拉著那個藥劑師走了。
談天健拉著我穿過二條街,忽然嗬嗬大笑。
我覺得我有些犯困了,從頭到尾看著這場打劫,就像排練,比彩排還不如,一點不用擔心。
眨了下眼睛,我真犯困了。
談天健拉著我,心很好,說:“閑了逛逛街,不要總睡覺,你都睡瞌睡蟲了。”
我說:“你那不是逛街,你看人家逛街……”
談天健看了看,人家逛街,站路邊看看東西,,繼續走;或者砍個價,試一試,繼續走。
他搖了搖頭,說:“好,我們就真正的逛個街,隻要你喜歡。”
我看他,我說不來喜歡不喜歡,這一切對我都……也算不上不喜歡,那就跟著他走吧,他喜歡,我覺得。
我是陪客,他不高興了會殺人的。
太很好,天卻突然刮起風來,吹的人睜不開眼睛。
我短頭發吹,不習慣,不知道該怎麽辦。
談天健從路邊攤上拿了一頂帽子,給我戴上。
鴨舌帽,一戴,我愈發中的不知道是誰。
我手裏隻有二十二塊錢,老板要五十,我給二十,談天健拉著我就走,明正大的打劫。
一會兒逛到一個攤上,賣眼鏡的,各式各樣,仿冒的名牌和時尚最新款,連logo都有,比正品還明顯。
好多生男生圍著,挑挑揀揀,試戴,一旁就有鏡子,合意了戴著就走。
一個生拿了一幅,一邊試一邊說:“妝可人就戴過這款,特酷,我要一副。”
一個男生拿了一幅,架鼻子上說:“酷啊,這是那誰戴過的,手裏拿個槍……biang!”
他手一轉,瞇著一支眼,剛好對上我們,開了一槍。
談天健利落的從他們鼻子上將墨鏡摘了,給我們戴上,對著男生裝的很酷的說:“今兒便宜你。”
說完拉著我就走。
我想,他是夠便宜那個男生了,竟然有人敢對他比手畫腳開槍。
男生和老板都大,各各的,糟糟,我一句沒聽清。
剛才劫人家帽子,人家就在我們背後嘀咕半天。
這會兒拿人家二副眼睛,這個……談天健很難得的回頭,依舊裝作很酷的樣子,解釋說:“他對我人攻擊,這是一點小賠償。”
說完很的拉著我繼續往前走,不理後頭的;還走的不慌不忙,簡直就是招搖餅市。
“靠!青天白日打劫啊!”好像是那個生說。
“他那麽彪悍,真打劫……”似乎那個男生嘀咕。
“靠!你腦子被門夾了,誰沒事打劫搶你一副眼鏡?他搶銀行都夠了!”那個生嗓門很尖,我們走開一段路了還能聽見。
談天健忽然扭頭看我,問:“咱們要不要去搶銀行?”
我說:“讓殷亦桀明天辦個銀行。”
二個城管不停的扭頭看我們,還悄悄跟在我們後,又裝作是無意的樣子。
我們都是白領西皮鞋,形象不影響市容,不知道他們跟我們做什麽?
瘦高城管說:“同都這麽酷的,還真見,比香港那誰誰有看頭。”
矮胖城管說:“他們可以參加灰塵勿擾節目,一定能出名。不過大白天誰嗑藥啊,是不是……”
瘦高城管說:“甭胡說,人家開玩笑,你也當針。聽說殷總要回製藥廠了,那票還能漲。”
矮胖城管說:“你廢了,現在買都漲了。那幾起司聽說不打了,是他們沒有‘遵從醫囑’。”
我不知道他們做什麽這麽敬業,一直跟著我們轉了半條街,也閑話了半條街,從天上到地下都有。
但談天健靜默了好一會兒,忽然點頭,說:“嗯,是要開一間銀行,擴大影響力,盤活資金,才能做大事。”
我說:“你可以在國先開銀行,回頭過來合資;旗花銀行天找我。”
談天健聳聳肩,沒理我,像是真的在考慮要不要開銀行。
風漸漸大起來。
天暗了一些,像要變天,或者下雨。
路上很有些灰塵,不大舒服。
談天健拉著我進了一個商場,裏麵很多打折的東西,圍著一堆一堆的人。
他拉著我轉了個圈,拿了套59二件的純棉恤,上麵印著卡通頭像。
我們都換了,換下來的服也不管,他拉著我就走。
一會兒又看見打折159二條休閑,他又拿了二條,給我換上。
一會兒再看見打折359二雙的名牌徒步鞋,要了二雙,我也聽話的換了。
今天和他做的都是無厘頭的事,但不讓我難,我就一直都聽話。
我不知道這個是不是打劫來的,有沒有給錢;但我們的眼鏡……他將我墨鏡推到頭頂,拉著我遠近看了幾回,點頭道:“這個樣子更好看,適合你臉無表,很酷。”
我眨了眨眼,不知道,有什麽好不好的,他們總給我穿各種各樣的服,都是他們喜歡,我穿了也是給他們看,我看什麽都差不多。
談天健打了個響指,吹了個口哨,心很好。
一個漂亮的孩過來要和他合影,拿著手機拍照。
我有點搞不懂,們想做什麽。
談天健搖頭,他不跟別人照相,拉著我就走;那個孩追著我們出了門。
亞裔開著車子停在側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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