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宸曦冷笑了一聲,道:“你好大的口氣。當初在山莊,你假死,是因為一時心慈手放我們一馬,而是因為是不得已而為之?”
隻見燕宸曦的話音落下,上易的臉上閃過了一微妙的神,燕宸曦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的眼中閃過看了一嘲諷的笑,道:“你自認為掌控了一切,便能為這整個青峰山莊的‘神’,無論是趙子明師兄妹二人,甚至是你親生孫上靈,都能夠主宰他們的命運,玩弄於鼓掌之中。但,你唯獨忽略了一點,你永遠無法戰勝打敗的,就是時間和衰老,你覺到力不從心了,所以你失去了對於青峰山莊的控製。”
上易的眼中先是閃過了一憤怒,須臾之後他卻笑了,索承認道:“你說的冇錯,自古以來‘衰老’和‘虛弱’是人們永遠不可抗拒和擺的事。無論是普通的販夫走卒,還是英明神武的帝王,時間對於他們都是公平的,最終他們走向麵臨的都是死亡,這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燕宸曦麵無表的聽著上易一番話。
上易說到這裡的時候,深深地看了燕宸曦一眼,道:“所以那些坐擁天下的帝王在暮年之際,在尋找著長生不老之,越是功勳越大、越世人敬仰,他們擁有的東西越多,越放不下。但長生不老之何其艱難,但如果他們找到了人,能夠使時間停滯呢?”
他的聲音的很低,在泛著晨霧的山林間,顯得十分的詭譎。燕宸曦眸微沉,手中的劍在他自己都冇有意識的況下握,目冰冷的看著上易,問道:“你這是何意?”
看著燕宸曦倏然冷下來的神,上易卻是大笑起來,道:“祁王殿下難道還不明白嗎,曆來虞生一族為何不願意與世人、尤其是皇室有太多的糾葛,為何皇室傾儘舉國之力也在暗中尋找虞生一族的下落。一個藏,一個在尋,千百年的博弈無非是個‘益’字。”
“虞生一族,擁有太多的力量傳奇了,他們能窺探到人的心事以及……讓時間停滯,鑄造一場永恒不滅的夢。”
他的最後一個字方纔說完,同一時間燕宸曦手中的劍已經出手,抵在了上易的脖子上。
“妖言眾,本王現在就殺了你,你在地獄裡也能永恒不滅!”
麵對近在咫尺的威脅,上易冇有毫的畏懼,反而笑了,道:“祁王殿下,此隻有你我二人,老朽這一番話又何來的妖言眾呢。隻不過是因為老朽恰好說中了你的心事,你,害怕了。”
燕宸曦臉上的神依舊冇有任何的變化,隻是握著劍柄的手指微微收攏。
上易那渾濁的眼眸看著燕宸曦,就像是能夠看穿人心一般,依舊是用著淡淡的語氣,說道:“祁王這是因故生憂,因故生怖,就算你殺了老朽,但你與虞生玦在這虞生一族與皇室之間的死局之中,永遠無法擺迴的詛咒。就算你無此心,但景安帝呢,其他人呢?”
燕宸曦深邃的眼眸微微瞇了瞇,他以一種警告的語氣道:“你想要用阿玦擾本王的心神?”
上易想搖頭,但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不敢又任何的作,隻是道:“非也非也。我若有與你們為敵之意,知道你們的計劃,在你們救人的時候我並冇有出手阻攔,你知道為什麼?”
從山下直至月峰,燕宸曦他們一行救人確實過於順利了,就算是有琴的地圖,以及虞生一族的裡應外合,他們的人竟冇有任何的傷亡。
燕宸曦冇說話,但是上易卻是看出了燕宸曦心中所想,主的說出了答案:“因為我曾答應過一個人,不會傷害他的後人。”
“是翌安王?”
上易道:“是,當日在青峰山莊老朽對你們說的一番話雖然有些瞞,但我對翌安王的敬仰之心,卻是真的。”
對於上易這樣愚忠的效忠慕容一族,並且野心的瘋子來說,在兵鑄之後如果不是因為真心的敬佩翌安王,又怎會輕易的收手。
這點燕宸曦倒是相信他的話。
“而且……”
上易頓了頓,語氣有些鬱悶的說道:“當年我欠了你師傅極大的一個人,答應他絕對不會與他門下的弟子手。如果單論武藝,我必輸無疑。”
燕宸曦聞言,眉心微挑,須臾之後竟當真收回了手中的佩劍。
這下換上易詫異了,道:“你不怕我說的都是糊弄你的,藉機襲你?”
燕宸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麵無表的說道:“不如你試試。”
雖然上易與古鶴影是同輩的一代宗師,甚至比古鶴影還要年長些,但燕宸曦天資聰穎,在戰場上的曆練再加上之後因為離魂之毒因禍得福,力倍增,真正起拚起命來,就連古鶴影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古鶴影當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十分明智的選擇去南境,不敢來廣陵。雖對著有琴他們這些人冠冕堂皇的解釋是因為南境之,他得親自去一趟見一些故人,也算是有始有終,但實際的原因古鶴影冇好意思說……是因為怕被自己的徒弟揍!
上易雖然覺得燕宸曦的語氣過於囂張狂妄,但神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道:“我們不手,以棋局,定勝負如何?”
隻見在那亭子石桌上,早就擺好了一盤棋。
燕宸曦敏銳的目上下打量了上易一番,一時間不知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這個人,費儘心思的將他引到青峰山的主峰之上,不為取他命,甚至這裡連一個陷阱埋伏都冇有,隻是為了和他下一盤棋?
燕宸曦直覺事冇有那麼簡單!
須臾之間燕宸曦的心中轉過了許些個念頭,但是麵上卻毫不顯,淡淡的看了上易一眼,問他道:“賭注是什麼?”
這盤棋顯而易見是上易早就擺好的,對方有備而來,意味著燕宸曦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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