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本來想說“不是”，但聽他這一句說得奇怪，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更為愚蠢？”

　能夠從一個作推導出其它的作，這不是該更聰明才對嗎？

　笑臉駝子臉相當難看，道：“你可知道，我所教你的骨之法，是多先輩花費了多時間才完的？四百年，經八代人，不斷改進每個作的細節，才終于有了現在這套‘四并固’！”

　王升疑地道：“那又怎樣？”

　笑臉駝子沉著臉：“還問怎樣，你想不明白麼？在先輩記載中，最初的作，一共有八個，分別針對五、軀干、頸、腰等八。這套作極為繁復，要完骨，須練足九九八十一天時間，而且，最終骨之后的效，也不盡人意。”

　王升咋舌道：“這也太久了！”

　笑臉駝子接著道：“這不算久，那時別的門派傳出的骨之法，需要更長時間才能完，最長的甚至有三年之久。我派前輩后來改進了這套作，減為七個作，變化也減不，使得完骨，在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完。”

　王升點頭道：“這也算是進步不小了。”

　笑臉駝子沒理他，繼續道：“之后又經過數代改進，最終在我師父手上，形了現在所見的‘四并固’，只要四個作，十天之，便可完骨的過程。”

　王升想想這位前輩高人，選徒時先設立了種種考驗，看來能他法眼、學他之藝的徒弟，本就得是個人才，所以才能十天之完骨。換了個天分普通、悟偏差的弟子，怕是要更長時間才行。

　不過，這似乎和剛才笑臉駝子所說的“但也更為愚蠢”沒什麼關系的樣子。

　笑臉駝子適時道：“四百年八代人改進過的骨作，至此已近乎完。你可以想象到，最初的作是多麼的簡陋和難用。然而再怎樣，那也是高人所創，連他們創出的作也是如此，像你這樣一個此前毫無國底的小子，在短短幾天時間里想出來的作套路，能達到什麼樣的程度？如果以之骨，能有多效果？唉，愚蠢，簡直其蠢如驢！你的天賦，完全被你自己給毀了！”

　王升聽得滿頭霧水，忍不住問道：“你說我蠢我勉強能理解，但說我的天賦被我毀了，這是什麼意思？”

　笑臉駝子笑容忽然變得有點苦起來：“也怪我沒事先跟你說清楚。因為你先天天賦極佳，所以我為你以外力來松骨，這能讓你速，但另一方面，也會帶來負面影響，那就是如果你的骨過程，可一不可再，一次骨，便會定型，基本上不可能再二次易骨。”

　王升聽得一知半解，追問道：“這又怎麼了？”

　笑臉駝子無奈地道：“因為可一不可再，所以我一開始，就直接教你‘四并固’的手法，這是上好的骨之法，即使在國行列，不說最好，也是最好之一，由之而完的骨，自然效果也是最佳。”

　王升有點過來：“如果用的手法一般點，比如說我自己想出來的呢？”

　笑臉駝子沉默片刻，才道：“最后完時的效果，就會極差。舉例來說，你有十分的天賦，以四并固可能至可以發揮出八分，可是用一般的骨手法，頂多只能發揮兩三分。更何況，你自己想出來的手法，或許連‘一般’甚至‘低劣’都稱不上，恐怕效果更是只有一兩分。”

　王升恍然道：“再加上這個過程是不可再進行的，所以你認為我因為貿然隨意地用不好的骨手法，導致現在我原本很好的天賦，只發揮出一點點，失去了材的機會？”

　笑臉駝子臉上的笑容就始終沒有消失過，但如今的笑容已經再沒了“笑”的覺，出許失：“那對你未來在國上的就，有著決定的影響。看來，你我的緣分，就到此為止了。”

　王升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暗好笑，表面上卻不聲：“這麼說，你是認定我不行了？”

　笑臉駝子搖頭道：“不是我認定你不行，而是你自己讓自己變得不行。空有上佳天賦，卻如此浪費，只能說世事弄人！唉，我還以為終于找著一個能傳我缽的可造之材，看來我是空歡喜了一場。再見罷。”

　說完這幾句，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抬腳就走，朝著小門走去。

　就在他走到王升面前、準備從王升邊錯而過時，王升忽然道：“等等！”

　笑臉駝子停了下來，凝視著他，只淡淡地道：“你若是因此而生我的氣，我可讓你打兩拳出氣，但若想要纏著我，迫我繼續教你，那是休想！”

　王升哈哈一笑，道：“話是你說的，那你可不能躲也不能擋！”

　話音落時，他倏然后撤半步，右拳瞬間握，向后一收。

　腦海中閃過趙逸天的拳擊之時，他已蓄起手勢，全上下，所有力量瞬間提至極致！

　笑臉駝子輕吁一口氣，道：“以你現在拳上的力道，即使我完全撤去所有防，也很難對我造傷害。打得重了，反而容易讓自己的筋骨損。所以出手請小心些，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王升沉聲道：“那我對你的忠告，就是你最好全力防！”

　末字落下之時，他已然作起來，微側的向前一，收在腰后的右拳帶了點旋沖之勢，朝著笑臉駝子口狂揮而出！

　笑臉駝子角的上挑，弧度瞬間加深，笑容變得帶點無奈，又暗含嘲諷。

　“不自量力啊！”

　輕輕吐出這一句，笑臉駝子并不躲閃，也不抵擋，就那麼任由對方拳頭揮近！

　就在這時——噼噼啪噼啪啪！

　一串奇異的脆響響起，有如空氣被打了一般！

　但事實上，那并不是拳頭穿空時的靜，而是來自王升的手臂和拳頭！

　笑臉駝子臉上笑容瞬間僵化。

　那聲音，竟是從王升狂揮的拳、臂之上發出！

　“不可能！”

　笑臉駝子不能置信的目中，蓬然一聲，王升這一拳已打中他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