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于承認自己是故意的了。
“馮大人當時的表肯定很好看,”沈郁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陛下是什麼時候發現這件事和馮大人有關的?”
“其實朕一開始心中就有一些人選,世家一開始扶持朕,就不是出于真心,不過是看朕在朝廷沒什麼基,好控,后來發現他們一開始就想錯了,朕從始至終都不是什麼好控的人,就想另謀出路。”
“但那個時候,朕奪回大桓國土,手里又有兵權,他們即使想做什麼,也不會功,朕從前也沒在意民間的名聲怎麼樣,還是經阿郁提醒,才發覺有些針對朕的謀是從一開始就布下的。”
“十來年過去,朝廷員換了一批又一批,始終留下來的就那麼些,范圍一下子就小了。”沈郁沉思。
“不錯,而且有能力做到現在的,更,確定懷疑目標后,朕讓龍衛事無巨細去查這些人,剛開始也沒查到什麼,還是后來肅北下了那場雨之后,朕又讓江懷清他們去‘洗刷冤’,才抓到那人出的馬腳。”
馮大人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太急躁了,雖然有子一事做遮掩,還是容易被看出端倪來,但要他坐以待斃,他完全做不到!
多年謀劃,一朝被破解,這讓他怎麼甘心?!
回到馮府,他斥退了所有下人,獨自進書房,暗格被打開,他走了進去。
通過長長的地道,他來到京郊外的一小宅子。
“我懷疑我已經暴了,現在該怎麼辦?”馮大人站在空無一人的書房里,語氣焦急。
“我是為你們做事的,你們不能不管我!”
半晌后,屋里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馮大人似乎弄錯了什麼,你還記得我們當年的易嗎,我們助你閣,作為換,你需要幫我們一些小小的忙,如今因為你自己的失誤暴了,難不你還想讓我們善后?”
“你們就不怕我將你們供出去?咋們現在的皇帝可不是什麼溫吞子,真讓他知道你們的存在,你猜他會怎麼做?”馮大人厲荏威脅。
“你如果乖乖的,說不定還能看在你多年辛苦做事的份上,幫你留下脈,若是你執意要告訴商君凜什麼,我們也阻攔不了。”
馮大人心中陡然一驚,他意識到,對方本不怕被商君凜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有恃無恐?
背后細細冒出一層冷汗,馮大人后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他突然發現,為這些人做事多年,他對他們知之甚,就連對方是什麼份,他都不清楚。
“你們不能不管我,我是閣大臣,沒了我,誰為你們提供朝廷消息……”
“馮大人怎麼會覺得,發生了這樣的時候,商君凜還會允許你安然無恙待在朝廷里呢,你這個位置,他早想收回去了,這麼好的機會,你覺得他會放過?”
“馮大人還是好自為之吧。”
神人離開后,馮大人在原地坐了很久,他現在哪里還不知道,他已經了一顆棄子。
臉上的空白逐漸染上狠厲,他坐在高位多年,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任人宰割的旁支嫡子了,他手里握了這麼多東西,難道還不能為自己博一條出路嗎?
“馮大人已經坐到這個位置上了,為什麼還不滿足?”閣已經是大桓文最高代表了,沈郁想不通,馮大人還想要什麼。
“誰會嫌自己手中掌握的權勢多呢,”商君凜攤開手掌,“就連朕,有時候也會不滿足。”
“像阿郁這般毫不貪權勢的,才是之又。”
沈郁笑了笑,他也曾迷失在權勢之中,用盡所有去追逐,如今不過是厭倦了。
“馮大人恐怕也意識到自己已經暴了,不然不會表現的這麼異常。”
“朕故意讓他知道的,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危險了,怎麼去尋求一直躲在他背后的人的幫助?”
步步,馮大人也確實如他所想,去找了他背后的人。
他并不知道,商君凜安排的人正跟在他后,被他一同帶到了據點。
第133章
商君凜的所作所為確實是在告訴馮大人,我知道你有問題,如若不然,他大可像一開始一樣,不讓人察覺到一不對勁的地方。
可惜馮大人已經慌了神,并沒有注意到這件事里出的刻意,他有膽子做下那樣的事,卻沒膽量去承擔后果。
馮大人在原地坐了會,悄無聲息回了府,立即招來心腹議事。
他做的這些事,一直跟著他的心腹都知道,畢竟很多況下,他本人并不方便出面,這個時候,代他出面的,便是他的那些心腹。
書房里,氣氛很抑。
“陛下讓明確站在本后的人來查這件事,很有可能是知道了這件事和本有關,借此機會先敲打本一番,你們說,本該如何做?”馮大人坐在椅子上,臉上已經沒了一開始的慌。
“大人如今所說也只是猜測,這些事并沒有經過大人的手,若陛下問罪起來,大人大可將罪名推到別人上……”心腹之一提議。
他這話不假,馮大人雖然主使了這件事,但施行的人并不是他,他怎麼說也是了閣的權臣,不至于自己親自手去做這些事。
“不妥不妥,如果陛下真知道了什麼,這麼做不相當于主承認嗎?還是得想另外的法子。”
可惜討論來討論去,他們也沒給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法。
馮大人心下不耐,卻也只能按著子繼續聽下去。
被商君凜點名的員里,有幾個是知道一些幕的,當初為了投誠,他們自己也參與了進去,如今皇帝追究起來,他們像被扼住了咽,惶惶然不可終日。
幾人私下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我們如今該怎麼辦?”
“馮大人可有吩咐什麼?”
“沒有,自從那日后,馮大人就不見客了,我下了好幾次拜帖,都沒得到接見。”
“馮大人如今恐怕也自難保了。”
話音落下,四周陷死一般的寂靜,他們也不是沒想到這一點,只是不愿承認罷了,朝為多年,他們對商君凜這位帝王的行事風格也算有所了解,這一次,對方很明顯了怒,要徹查到底。
“陛下讓我們查這件事,說不定就是對我們的警告。”若不然,以陛下一貫喜歡啟用寒門員的子,不可能只將事給世家員去辦。
正是因為心中有不好的猜測,他們才會這麼慌,著頭皮辦事,親手將自己送深淵。
他們別無選擇。
事有條不紊進行,朝廷開始篩選送肅北的員,肅北雖然地偏遠,卻不像其他偏遠地方一樣不待見,恰好相反,因為肅北軍的存在,不人都盯著那個地方。
從前是沒有機會,眼下肅北上層幾乎被清洗了個遍,不人心。
“最近的折子都是關于篩選肅北新員的事。”商君凜翻開一道折子,看了兩眼,放下。
沈郁拿過來看了看:“肅北如今群龍無首,正是立功的好機會,會被盯著不奇怪。”
“朕不希這次的事在肅北再發生一次。”商君凜了眉心。
“就算現在他們能恪守本心,時間久了難免不會變,”沈郁從來不會對人心報以太大期待,“與其寄希于他們自己,不如想辦法從源頭斷絕這種可能的發生。”
“朕和丞相商議過你當初說的法子,可行是可行,只是要面臨的問題也很多。”
員每到一個地方,都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磨合好之后,做起事來才能更得心應手,這也是很多員外放之后一直留在當地的原因。
肅北況更特殊一些,磨合起來更困難,若是花費太多時間在磨合上,對肅北的發展來說很不利。
沈郁想了一下,大致能知道商君凜在擔憂什麼,在他對面坐下來,雙手托腮,道:“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陛下若是擔心,可以將員調的時間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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