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小孩調皮，正思考怎麼管教，這麼大了還老闖禍。”馮大人嘆了口氣。

這件事其他幾位大臣也知道，馮家最小的公子看中一個平民子，死活要以正妻之禮娶進家門，但這位小公子和另一位世家早有婚約……

想到這，眾人不由自主看向另一位大人，見人臉不太好，識趣跳過這個話題。

“陛下重用賀承宇三人，說不定會將他們調去肅北。”

“也不一定，若調一批京城的員過去，空出來的位置給他們頂上正好，看樣子，陛下是鐵了心要提拔他們。”

“丞相對他們的印象也很好，帶在邊手把手教導，試問普天之下有幾人有這樣的待遇？”

“自打沈貴君進宮，陛下真的變了好多。”

“當初馮大人他們提出讓鎮北侯之子宮的時候，恐怕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天吧。”

本以為送個世家子進去，會對世家有利，哪想到還催化了陛下和世家之間的矛盾。

“一個病秧子罷了，能什麼氣候。”馮大人心里裝著事，語氣不怎麼好。

“說起來鎮北侯也是有意思，正兒八經的嫡子不當回事，反而將庶子如珠似寶地捧著，結果呢，捧出個一心向著外人的白眼狼。”

話題不知不覺偏到了別，段大人看了一眼比平時焦躁不的馮大人，微微蹙眉。

皇宮里，沈郁到了鎮北侯的拜帖，因為沈郁的生辰快到了，鎮北侯想借此機會修復一下和沈郁之間的父子關系。

沈郁挲拜帖邊緣，眼底一片晦，從小到大，鎮北侯沒為他慶過一次生，這會倒是想起來他的生辰日了。

商君凜走過來，走他手里的拜帖，看了一眼扔到一邊：“阿郁生辰，朕想大辦一次。”

這是沈郁進宮后過的第一個生辰，商君凜不想委屈他。

沈郁不想辦太隆重：“肅北大旱剛過，不適合在這個時候辦大宴，我也不喜歡這些，比起和不悉的人待在大殿里拘束，還不如只和陛下一起。”

對于沈郁的提議，商君凜很意，但他又想設大宴，昭告天下，沈郁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不允許任何人詆毀，他想在世人心中和沈郁綁在一起，當有人提起任何一方時，必會想到另一個人。

“陛下不想單獨和我待在一起麼？”看出他的猶疑，沈郁繞過桌子走到商君凜邊，抬手放到他肩膀上，湊近了輕聲道，“除了陛下和我，不會再有第三個人，整整一天，陛下可以做很多事……”

“什麼都可以？”商君凜攬住沈郁的腰，啞聲問。

第132章

商君凜腦海里不自浮現出和沈郁獨的畫面，沈郁這個提議太人了，尤其是對一直于半飽未飽狀態的商君凜來說。

沈郁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意，繼續道：“陛下若想設宴，可在陛下生辰那日設，至于我的生辰日，就單獨留給我們自己吧。”

“阿郁知道朕為什麼要大辦你的生辰宴麼？”商君凜眸微暗，指腹挲沈郁頸側的細。

“朕想向天下人宣告，阿郁是朕的。”不等沈郁回答，商君凜已經給出了答案。

“我早與陛下綁在一塊了，我是陛下的貴君，這一點是誰也否定不了的。”沈郁偏頭蹭了蹭商君凜的手。

貴君。

商君凜從前覺得這個稱呼很好，現在聽起來總覺了點什麼。

“阿郁想做皇后嗎？”

問這句話時，商君凜語氣平靜，像是在問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而不是事關一國后位這樣的大事。

“陛下怎麼突然問起這事？”沈郁微驚，“我倒是覺得現在這樣就好的。”

沈郁對皇后這個位置興趣不大。

“只是覺得，除了阿郁，也沒人能坐上這個位置了。”

沈郁進宮前，商君凜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的生命中會出現一個割舍不掉的人。

見沈郁興致缺缺，商君凜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在心中默默記下此事，等一個合適時機公布出來。

“阿郁不想設大宴，小宴呢？”商君凜雖然想和沈郁過二人世界，但更不想讓沈郁留下憾。

“陛下真不必想這些，往年生辰我都是在莊子上過的，不如陛下今年陪我一起？”活了兩輩子，沈郁對這些東西真的不興趣。

“那就聽阿郁的。”

距離沈郁的生辰日還有一段時間，商君凜雖然答應了和沈郁一起去莊子上，但也沒完全放棄在宮里辦一場生日宴。

別人有的，他一樣都不會了沈郁，沈郁的過去他無法參與，但現在以及將來，他都不會讓沈郁留下任何憾。

一場大雨后，肅北恢復生機，方均和荀朝聯手，慢慢穩住了局面。

因為這場天降甘霖，侯大人等員留下的殘余勢力沒能翻起任何風浪，給方均省了不事。

有及時預防和干預，這場旱災沒帶來更嚴重的后果，讓所有人擔憂的疫也沒有發生。

在朝廷新委派的員上任之前，方均他們都需要暫時留在肅北，理后續事宜。

是江懷清三人的努力下，商君凜在民間的名聲得到極大反轉，那些本不該安在他上的污名被逐一洗清，百姓甚至忍不住開始猜測，是誰在背后謀劃了這一切。

沈郁知道，有一部分是越王做的，除此之外，還有一方藏得極深的勢力，在京城盤旋多年，不過這道勢力也快被商君凜找出來解決掉了。

隨著江懷清三人公布出的消息，自商君凜登基以來世人對他的誤解也逐漸被解開，這無疑是幕后之人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他們鋪墊了這麼久，無非是為了激起百姓心中對現任君王的不滿，經年累月下來，等到他們真想做什麼的時候，這份不滿會發揮出極大作用。

“陛下覺得，他們還能忍多久？”沈郁還以為幕后之人早忍不住了，沒想到這麼久過去，外面依然風平浪靜。

“他們現在也不敢真做什麼，可能是覺得我們手里沒確鑿證據，無法真拿他們怎麼辦，便想起來，等這一次風波過去。”

商君凜自然不會給他們機會。

所有謠言都被澄清后，商君凜命人在百姓中帶起風向，讓他們猜測是誰做了這樣的事，同時，在上朝時也將這件事拿出來說。

“朕這些天，聽到一些很有意思的話，你們說，到底是誰數年如一日不留余力在百姓心中抹黑朕的所作所為？”

大殿上，商君凜好整以暇坐在龍椅上，不疾不徐說出心中疑問，如鷹隼般的目一一從大臣臉上掃過。

“朕從前不在乎這些虛名，竟不知道，在百姓眼里，朕是這樣一個皇帝，濫殺無辜，罔顧人命，殘害忠良，殘暴不仁……”

商君凜每說一個詞，底下人的呼吸就輕一分。

他們當然聽說過這樣的謠言，甚至有些不清楚實的員還信了這些謠言，在朝廷公布出那些死去員的所作所為后，他們為曾經輕信謠言的自己愧不已。

“到底是誰在背后縱這件事，朕需要一個結果，”商君凜點了幾個大臣，“這件事朕給你們去辦，要是查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消息，這位置你們也別待了。”

沉默不語的馮大人心中一跳，好巧不巧，商君凜點的這幾個員，或多或都跟他有一些關系。

下朝后，馮大人不顧后人的呼喚，急急忙忙上了馬車回府。

“這……馮大人今日怎麼這麼著急？”

段大人著馮大人匆忙離去的背影，眉頭皺得更了。

他和馮大人幾乎是前后腳進閣的，兩人共事多年，他早發現了馮大人這段時間的不對勁。

殿外發生的一切傳到商君凜和沈郁耳朵里。

沈郁聽了商君凜上朝時發生的事，笑道：“陛下是故意讓那幾位大人去查的吧？”

“丞相抱怨他們占著位置不干活很久了，正好，今年外放員回京述職的時間快到了，朕打算留一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