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子雙目閉,臉烏青,有著一雙濃的劍眉。
那雙眉頭此刻或許是因為不適而幾乎擰到了一塊兒。
他的模樣和書祁有幾分相似,不過看起來更顯得儒俊沉穩。
同時也或許因為經常在外風餐宿,皮略黑,面目廓也更凌厲剛毅一些。
云覓對這位大哥的印象并不是特別深,腦袋里存留的關于他的記憶也不太多。
因而著這張臉時,甚至著一陌生。
“二姐,大哥是中毒了嗎?”房間里忽然響起一道有些悉的聲音。
云覓下意識的轉臉,便看到書祁不知何時搖著椅從外頭走進來了。
云覓點頭,“是。”
方才云覓已經讓天狗給播報過書卓的況了,他的確是中毒了。
中毒的時日還不短,有近半年了。
這毒先前一直潛藏在他,這次才突然發出來。
一旦不能清除,他就會再也醒不過來。
“他中的是什麼毒,二姐,你能解對嗎?”書祁急急道。
云覓沒有立馬答話,垂下眸怔怔的站著。
一旁站著的賈氏以為這是在否認,掩面哭了起來。
海元亦是臉一沉,一副大打擊的模樣。
不過他還是努力的鎮定下來,同云覓說道,“覓兒,若是不能救,你也不用有太大的負擔……”
“應該能救。”不待海元說完,云覓便忽然出聲將他打斷。
方才趁著垂眸怔愣的功夫,云覓進了醫療系統。
系統里有給出解藥,不過書卓中毒的況有些特殊復雜,并非直接喂他解藥就能將毒解掉。
得給他放和針灸,并且輔以藥蒸。
這些是系統給出的方案。
雖然有詳細的步驟以及的針,但是云覓在這之前并沒有嘗試過。不確定能不能真的功。
但是現在沒有其他方法和選擇了,只能相信系統。
“真的嗎?書卓還有救?”賈氏聞言眼睛猛的一亮,哭聲都止住了。
“覓兒,你說的可是真的?”海元也是一陣激。
“二姐,真的嗎?你能救大哥?”書祁眼睛里亦是閃過一陣欣喜的芒。
云覓著那一雙雙直勾勾盯著的眼睛,眸微閃了一下。
顯然,他們都把希寄托在了的上。
云覓斟酌了一下道,“我之前沒有解過這種毒,也沒有遇到過大哥這種況。我不敢向你們肯定,一定能治好他。但是,我會盡力。”
云覓依然沒有將話說得太滿。
醫生給人治病,從來都不敢做百分百的承諾。
因為治病的過程中,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意料不到的況。
這不是代表他能力不行,而是嚴謹。
聽了云覓的話,海元幾人心中的激總算是稍稍的和緩了一些。
“覓兒,那你可是知道救治方法?”海元又問。
云覓點點頭。
海元頓時狠狠松了一口氣。
“覓兒,你盡力治吧,若是依然救治不過來,有爹在,無人敢責怪你。”
海元目落在床榻上的書卓上,眉目微沉,“書卓若是當真醒不過來了,那也是他的命!”
聽著海元的話,云覓心中劃過一陣暖意。
有個這樣的爹,還是很幸運的。
云覓最怕的就是那種,你治不好病人的病,對你各種責怪,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你上,甚至要你命的那種病患家屬。
醫生并不是神,不是每一種病都能治。
“放心吧,爹,我會盡最大的能力讓大哥醒過來。”
“好孩子,爹相信你。”海元拍了拍云覓的肩膀。
接下來,云覓寫了張單子,讓府的下人去抓藥蒸需要用到的藥。
而則在腦袋里過了一遍系統給出的針灸。
云覓前世擅長的是外科,對中醫雖然有一些了解和涉獵,但是并不太擅長。
針灸方面,雖然也學過,但是算不得厲害。
只是會一些最基本的針。
系統里給出的針是一套名灼云飛針的針法,這套針法有些復雜,涉及到的位很多,對行針者在速度、力度、以及準度等方面有很高的要求。
所以這對于云覓這個并不是特別擅長針灸的醫生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將針法在腦袋里過了三次,云覓這才拿出針包,鋪開在床榻邊。
云覓給人治病做手時,一向不喜歡有太多閑雜人等在一旁,除了必要的副手或者助手。因而海元幾人都被趕出去了。
現在房間里只有,還有床榻上昏迷著的書卓了。
將針包鋪開之后,云覓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便始了下針……
兩個時辰后,云覓從房間里走出來。
海元幾人迎了上來。
“云覓,你大哥況怎樣了?他醒來了嗎?”賈氏迫不及待朝云覓問道。
云覓朝看了一眼,然后搖頭。
現在談醒過來,還太早了。
云覓看了一眼侯在屋中的一名小廝,這名小廝是書卓的小廝,書卓出去游歷期間都帶了他。
不過云覓忘記了他什麼名字去了。
“你什麼名字?”云覓朝他問道。
那小廝見云覓目落在他上,連忙上前,回道,“小的名周安。”
“周安,先前我吩咐的藥蒸已經準備好了嗎?”
“回二小姐,已經準備好了。”周安回道。
“嗯,你進去伺候你家公子藥蒸吧,記得要將他上所有的服都褪去。”
云覓接著將藥蒸的注意事項同周安仔細的說了一遍。
待周安全部都記下,并且向復述了一遍之后,才放他進去。
周安進了房間之后,賈氏又按捺不住朝云覓再次詢問,“你大哥他大概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云覓這次目落到上,認真回道:“可能要到明天早上……”
“要這麼久?”賈氏一聽覺得這個時間太長了,心中忐忑焦急,接著又問:“如若他沒有在明早之前醒過來會怎樣?”
云覓神頓了一下,遲疑片刻,坦言道:“如若他在明早之前醒不過來,有可能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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