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冰瑩忽而狠狠一圈砸在靠著的床壁。

　一聲奇怪的聲音傳來，眉頭一擰。

　晚上時，從腦子里迅速過卻消失的東西，此刻卻漸漸的組合了起來……

　“扣，扣扣……”冰瑩又舉手，再多敲了兩下。

　果然是的，果真是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個床壁，是空的。

　敲著床壁發出來的聲音明確的告訴冰瑩，這里面是空的，這里面不是實的，床壁的那邊，竟然是空心的。

　果然如此啊，果然如此。

　怪不得莫天尋要珍惜邊人，莫要看來太遠了。

　原來竟是在暗示這個……

　現在，終于明白了。

　無怪看那模型的時候，每個方向和邊緣，都有小山丘，唯獨這個房間沒有。

　唯獨冰瑩住的這個房間沒有，冰瑩當時還以為，這個房間，便是邊緣，或者在山腳下，所以沒有做出來。

　原來竟是一個出口。破口，果然是在這里。

　在古龍的《蕭十一郎》里，哥舒天囚蕭十一郎時，用的也是同樣的法子。

　可是，出口也是在蕭十一郎的房間里面。

　冰瑩和菁菁都那麼喜歡看古龍的小說，就算聽菁菁說也說過無數次了，怎麼就沒想到呢？

　正是這樣的法子，正是在最容易被發現的地方設上破口，反而容易讓最聰明的人忽略。

　哈哈，好法子，莫天尋果然聰明。

　冰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連日來的郁悶，就好像破天而出一般。

　有一種撥開云霧見青天的覺。

　一切都變得那麼輕松，都不在沉重了……

　冰瑩立刻穿上服，站在床沿邊上，深吸了一口氣。

　閉氣，運功。

　最上乘的力，落櫻劍法……第十重……

　“轟隆——”一聲驚天地，足以讓遠山在沉睡的生都驚醒的聲音傳來。

　冰瑩呼氣收掌，在硝煙彌漫的灰塵響起時，緩緩站定，角綻定的微笑，重新變得篤定自信起來……

　彌漫著的硝煙緩緩的散去，冰瑩只是背負著雙手，心極好的看著那硝煙，被自己砸得碎，繼而變硝煙的墻落下。

　心未有的好，只是覺得，自己就應該是這樣的自信才對。

　總是覺得……只有這樣，才是真正的冰瑩。

　沒有頹廢，沒有不自信。

　等著塵埃落定，冰瑩本是想去請莫天尋過來，來兌現承諾，兌現他們的賭約……

　然而，等著硝煙散盡的時候，冰瑩卻在眼前，看到一個年，正定定的站在那里。

　那年不是別人，正是還未換裳，一白，披散著頭發的莫天尋……

　他只是含笑站在那里，臉上的神是高興愉悅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古怪。

　冰瑩眉頭微微擰了一下，一時間拿不準，這人臉上的神，是代表著什麼，所為何事……

　“你果然很聰明！”他緩緩的從已經平靜的廢墟中走過來，房間里面，出了那扇被冰瑩拍爛的墻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平靜異常，都麗的不像樣子……

　莫天尋找了張椅子坐下，看向冰瑩，緩緩重復的說道：“你果然很聰明！”

　冰瑩的眼睛，亮的驚人，看向莫天尋笑道：“過獎過獎，還多得你提醒！”

　莫天尋道：“我不過隨口說了一句，你是個聰明人，若自己想不到，我那樣隨口說一句，你又如何想的到？”

　冰瑩只是緩緩一笑，沒有多說什麼了。

　然，冰瑩卻是古怪的看了莫天尋一眼，不解的問道：“你為何要幫我？按照道理，站在你的立場來說，你都不應該要幫助我說話，而是應該要盡量瞞，為何反而要反過來提醒我呢？”

　莫天尋稍猶豫了一下，對冰瑩道：“我沒有提醒你，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而已。”

　冰瑩走到他旁，拍了拍旁邊那張椅子的灰塵坐下：“不，絕對不可能那麼簡單的，你既然說我聰明，這種事……又如何瞞的過我？”

　冰瑩眉頭一擰，更是不解了：“按照道理來說，你應該是希我找不到，應該更加瞞，不應該提我，你這樣的人，更不會是不小心為說了，告訴我，為何？”

　莫天尋看向冰瑩：“一定要知道嗎？”

　冰瑩點頭。

　莫天尋轉過頭，似乎在考慮著，要怎麼開口才是。

　等了片刻之后，才聽他緩緩開口，繼續說道：“好，我告訴你，為什麼……那是因為，我知道，縱然你輸了，將你束縛在這里，你也是心不甘不愿……我會更于心不忍……或者，若是看到你輸了，我就會對你失，不想讓自己的心，錯看你，僅此而已，你，可相信？”

　冰瑩看著他神里無比認真的神，忽而一愣，徹底的相信，眼前這個年，對自己是真的傾慕。

　而不是簡單的玩弄，一時的興趣而已。

　想，莫天尋并不是無，只是太重，比一般人，還要重一些……

　所以，他很明白，，詮釋的很好……

　冰瑩緩緩走到他的面前，躬一禮，笑道：“多謝了！”

　莫天尋道：“不必多謝，你本就不屬于這里……”

　他說罷，只是緩緩站了起來，說道：“我今晚，就連夜派人去將你師妹送走，你跟繡兒……收拾一下，明天也可以離開了。”

　說罷，便是轉離去。

　不知道為何，冰瑩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會是那麼的不忍。

　會是覺得，他的心里，居然有那麼那麼的蒼涼無助。

　原來表面風，妻妾無數的莫天尋……反而是其中一個最孤獨，最寂寞的人……因為，他邊沒有真正的。

　雖然他懂得，雖然他……

　莫天尋走了以后，便派人來把守住了后面，冰瑩被安排到了繡兒的院子里歇息。

　莫天尋帶來的片刻郁之后，冰瑩更多的，卻是高興。

　高興的，是因為明天就可以下山，就可以見到南宮秀了……

　而繡兒在知道這個消息時，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了。

　兩姐妹躺在一張床上，冰瑩見繡兒一直都不出聲，便是小心問道：“怎麼了繡兒？是不是離開了……不愿意？”

　繡兒一聲嘆息，許久之后才看向冰瑩說道：“四姐，我雖是下定決心，答應了你，要跟你一起下山的，可是一想到要離開莫哥哥……我這心里，就是不舍，就是心痛。”

　“傻丫頭……”冰瑩的聲音了下來，試探的了繡兒的額頭，一臉的心疼，不忍心的說道：“人生總要經歷過許許多多的事，才會完，才算活下去，你可明白？”

　繡兒黑暗中，漆黑的眼珠看向冰瑩：“四姐，我知道，可是……心中就是難，就是不舍。”

　冰瑩道：“我理解這種覺，何況你又那麼小，還是初嘗味……然而，縱然千般不舍，還是要離開的，雖然很不愿意讓你知道，可是這麼多天以來，一也應該想通了，你跟他……本就是不可能的，就算你不自認是北堂家的兒，北堂家，也不會由你的胡來。”

　“唉……”冰瑩一聲長嘆：“你以為，莫天尋那樣的男人，真會為了一個子，而跟北堂家翻臉，會對上北堂家這麼一個勁敵嗎？”

　繡兒一怔，黑暗中，眼淚就是不停的滾了下來。

　冰瑩滿心都是不忍：“繡兒，你可要想清楚。莫天尋他之所以承諾你，只是認為你孩子心，所以才隨口應了你，你千萬不能當真……”

　“嗚……四姐，人家就是難過，就是傷心嘛！”

　雖然明知道冰瑩說的是對的，可是繡兒，卻終究還是忍不住，嗚嗚咽咽的痛苦了起來。

　這一夜，主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不管是誰，只怕這一夜，都將徹底失眠……

　被破門墻，輸掉賭約的莫天尋睡不著。

　在床上談著心思的兩姐妹睡不著，忽而被放出去的菁菁……更是睡不著。

　而南宮秀和離月，則是日夜擔心，從未安心睡過……

　許久之后，繡兒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醒過來的時候，兩姐妹一個盯著大腫眼，一個盯著黑眼圈。

　丫鬟們忙活了半天，才算好了一些，梳妝好后，便有人傳話，莫天尋要過來用膳，替二位姑娘踐行。

　冰瑩讓人去請人，等人都退下以后，才拍了拍繡兒的手臂，安似地說道：“你要爭氣，一切都稍安勿躁。若是有緣……日后定會相見！”

　繡兒點了點頭，大約也是怕被莫天尋瞧見以后，小瞧了去。

　冰瑩看著那個故作堅強的樣子，心中極是不忍。

　小姑娘對于自己的初，總是難以割舍的，這樣的分離，最是讓人心碎。

　冰瑩忍不住的嘆息了一聲，就聽外面有人傳到：“天主到！”

　冰瑩和繡兒坐好，冰瑩特地讓繡兒坐到了莫天尋邊去。

　莫天尋往日里，總是意氣風發，臉上帶著一抹邪笑的臉上，今日看來，似乎也憔悴了不，不知道為何。

　冰瑩不敢去看他一副看著自己語還休的申請，只因為……不想讓繡兒傷心而已！

　“吃了這頓早飯，你們就要離開了，希以后……有緣再見！”莫天尋首先打斷了沉默，對于繡兒看自己的神，也如冰瑩對他的漠視一般。

　所以，加上離別的苦楚，在場的三人，是沒有一個人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