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回家住了。
自從大學以后出去求學,林綿綿就再也沒有在家里住過太久了。
回家后,在自己的房間轉了轉。
悉又陌生。
悉自然不用多解釋,從小到大都在這間屋子里,不悉的話只能說明的記不好。
陌生……是因為沒想到,回到家以后的心竟然是這樣的。
躺在床上,想到的是他。
去健,又想起了曾經賀晟霖被藏在櫥里的事。
就連去后花園,記憶也是鋪天蓋地襲來。畢竟后花園是直接與賀家的后花園連著的,中間僅憑一道一人多高的灌木叢隔著。
這個季節,灌木叢的葉子有些萎靡,稀疏得能看到對面的院子。
林綿綿怎麼也沒想到,回到自己家了,想的竟然還是他。
甚至在睡覺的夢里都是他。
醒來后的林綿綿恨不得將腦袋埋進床里面。
哪里有這樣的,整天想男人!還能不能做其他的事了!
抬起頭來,眼前又不控制地閃過了曾經他在臥室里的影子。
林笑笑無奈地捂住了額頭。
才回家,難道又要去找房子了嗎?
-
研究所。
張悅們看著賀晟霖辦公室的方向,忍不住聊道:“賀博士昨天晚上又沒回家?”
“是啊。”
旁邊的同事說道。
“這已經連續三天了,睡在辦公室里,洗漱就去二樓的洗漱室那邊。”
張悅皺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連飯都沒吃過幾次吧。”
“對啊,他從早到晚都沒有從辦公室出來幾次,除非食堂開在辦公室里。”
張悅想起了那天晚上,林綿綿忽然撞上賀晟霖和他的“新友”,那個人也是他找來的,林綿綿也是他氣走的。
究竟有什麼不滿意的,還整天這樣折磨自己?
新婚甜人士張悅完全不理解,直接來到了辦公室敲開了賀晟霖的門。
剛進門,就聞到了一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張悅輕皺了一下眉頭,聽到聲音的賀晟霖抬起眼睛,看到的神,知道在想什麼。
“剛才有學生在我這里打翻了一瓶消毒水。”
看著面無表的賀晟霖,張悅只覺得佩服。
“這消毒水味這麼重,你竟然能呆得下去?”
賀晟霖淡聲道:“習慣了就好。”
這是什麼回答。
張悅深吸一口氣,問他,“這兩天你為什麼不回家!”
賀晟霖意識到短時間是不會從辦公室離開了,眉心微皺地放下了手邊的工作。
“這和你有關系嗎?”
張悅發現,自從那天林綿綿撞破他和“朋友”深夜獨,賀晟霖可比平常刻薄得多。他的話好像都帶著刺,這也是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回家”這樣的簡單的問題,到頭來只有敢來問,其他人都敬而遠之的主要原因。
可不是所有人都敢過來質問現在脾氣不好的他的。
“這和我沒關系嗎?”
張悅才不怕他,因為打心眼里張悅知道,賀晟霖絕不是這樣刻薄的人。大學的時候,賀晟霖的雖然也和寒冰一樣冷,但是能覺到賀晟霖心中的溫暖的。
否則的話是狂嗎?竟然會喜歡那樣的賀晟霖。
“不僅和我有關系,還和實驗室的大家都有關系。大家都很擔心你的,難道你忘記了嗎?你可是要拿諾獎的男人,你看看那些老前輩,一個個都要活到八九十歲才能拿到諾獎。你這樣搞下去,絕對不好,怎麼能等到拿諾獎的那天!”
眾所周知,諾獎的得獎主都比較……長壽。
誰不是在科學界耕耘五六十年才能得到提名的機會,甚至還有人從六十歲一直陪跑到九十多歲才終于拿到諾獎的。
賀晟霖微微一怔,隨即神霾地低下了頭,“無所謂。”
張悅:“!!!”
聽聽,這是賀晟霖會說出的話嗎?
無所謂?
竟然說拿諾獎是無所謂的事!張悅差點就要沖到電話旁邊去報警了!
“隨便你!不過,你要是今天晚上還不回家休息的話,我會去告訴其他的老教授!他們來說你!”
張悅冷哼了一聲,轉離開了辦公室。
研究所里不止他們的實驗室,還有各位老教授的實驗室。
要是賀晟霖不聽話,就去找那些德高重的老教授評理!
那些老教授可都很喜歡賀晟霖這個年紀輕輕科研果一大堆的年輕人,到時候肯定會著過來勸說他。
賀晟霖下顎線條繃。
想起那一張張有些過于熱的臉,咬了后槽牙。
晚上八點鐘。
張悅特意為了賀晟霖留到了這個時間,就在開始思考著明天要從哪個老教授開始聯系起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賀晟霖的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他神沉,氣勢洶洶地走了出來。
旁邊的人均被他嚇了一跳。
他一句話也沒說,直接越過了實驗室離開了。
張悅松了一口氣,看來教授他還是怕的。
其實心里也說不準賀晟霖會不會怕。
看到他走了以后,張悅也拿起了早就收拾好的包,要離開實驗室前,看到了其他人崇拜的目。
“張博士,你也太厲害了!賀博士真的走了!”
“是吧。”
張悅笑了,盡管大家都在問,也沒有告訴其他人馴服賀晟霖的訣。
這邊,賀晟霖一路回了家。
昨天晚上睡得不是特別好,他就沒有選擇開車,而是等了一班公車。
這麼晚了,公車上的人都變得很。
他挑了個旁邊沒人的靠窗的地方坐下了,公車緩緩開車,隨著公車移,窗外的景全都往著與前進相反的方向退去。
車子里很安靜,只有幾個下了班的人,隔著走道坐在右邊的,則是一對父子。
孩子背著大大的書包,靠在父親的懷里。
這還是賀晟霖第一次看到有父親接送孩子上下課。
他們這麼晚回來,應該是在校外有什麼課外活。
賀晟霖抿著看著窗外,雖然遠方燈璀璨,卻也裝點不了蕭瑟的街景。
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沒有林綿綿,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家庭。(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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