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很,手指頭十分秀氣,淨白如瓷,讓人握在手裡幾乎不敢用力,似乎一就會碎了般。
直到凝香睡沉,袁子闊方將的小手擱進了棉被,併爲將被角掖實。
“王爺,梁夫人眼下這個形,咱們該如何是好?”
見袁子闊走出來,一旁的侍從立時圍了過來。
袁子闊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飲下,聞言也不過說了句;“梁夫人有孕在,又被賊子一路劫持,定是經不得顛簸,遣幾個人先回京,我會修書一封,告訴皇上此番擄走梁夫人的正是神鷹國的人,待梁夫人養好子,本王直接送去北疆,與定北侯團聚。”
侍從一驚,失聲道;“王爺要將梁夫人送到北疆?”
袁子闊點了點頭,道:“此離北疆也不算遠,而產期已近,將送到定北侯邊,本王也算是做了一樁好事,人之了。”
那侍從猶豫片刻,終是道;“可是王爺,皇上命咱們劫回梁夫人後,即刻啟程回京,不得耽誤。”
袁子闊的劍眉微皺,一指裡屋,嗬斥道;“你自己也瞧見了,眼下送回京,哪還有命在?難不是要看著把孩子生在路上?”
“可是皇上……”
“不必可是,”袁子闊打斷了侍從的話,聲音裡更是斬釘截鐵,擲地有聲;“皇上那裡,本王自會解釋。”
夜幽靜。
凝香的燒還未退。
睿王回到裡屋,就見單薄如煙的躺在那裡,一張小臉瘦了形,顯得下顎更是尖尖巧巧的,烏黑的長睫在上投下一層淡淡的暈,顯得那臉更白了,小的惹人憐惜。
袁子闊坐在一旁,探出手覆上的前額,但覺手心一片滾燙,男人眉心微蹙,瞧著凝香猶帶了幾分稚的麵容,黑眸漸漸浮起一不忍,一歎道“這丫頭,倒也當真可憐。”
睿王袁子闊,生風流,素來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可若說親自手照顧人,卻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他親自將涼的巾搭在凝香的前額上,待侍從將藥熬好,端過來後,也是他扶起凝香,將那藥給餵了下去。
凝香很乖,許是有孕後便是藥不離口,即便是在昏睡中,也還是一口口的將藥儘數飲下,就連一旁的睿王都能聞到這子苦味,可仍是素白纖的一張臉,在昏睡中連眉頭都不曾輕蹙。
睿王擱下碗,剛要將放回床上,卻察覺到微微了子,那一雙輕如娥的睫亦是了,繼而睜開了眼睛。
的眼睛一如初見,雖然因著高燒,眼底滿是迷茫,但仍是澄澈如秋水,乾淨,靈秀。
凝香暈乎乎的,幾乎看不清眼前的男子,可他的上卻是暖的,膛結實,足以讓人依靠。凝香的眼睛浮起了淚花,整個人孱弱的猶如一枝白梅,清麗而溫。
淚眼迷濛中,男子的五漸漸變得清晰,分明是梁泊昭的麵容。
“相公……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凝香的淚珠滴在了袁子闊的手背上,那一滴淚水滾燙,帶著無儘的委屈和淒楚,竟是讓他的心微微一震,再看凝香,竟是將他當了梁泊昭,纖瘦的小手已是攥了他的襟,整個子在了他的懷裡,無聲的飲泣。
袁子闊有些無奈,剛想將推開,可聽凝香哭的傷心,秀氣的肩頭輕輕抖,他便怎麼也狠不下這個心。整個人隻能僵的坐在那裡,任由凝香將淚水蹭在他的襟上。
“彆哭了。有本王在,冇人能欺負你們母子。”睿王拍了拍凝香的肩頭,溫言安。
因著發燒,凝香的子燙的怕人,冇聽清睿王的話,隻的著袁子闊的膛,著瓣開了口;“相公,我很想你,每天都想……”
袁子闊有些怔忪,聽得凝香的聲音裡滿是刻骨的思念,低眸,就是秀致青的小臉,因著發燒,臉頰一片紅,可即使病了這樣,這一腔心思也還是在梁泊昭上,怎一個深似海說得儘。
袁子闊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有些震,也有些憐惜,眼看著凝香在他的懷裡弱無依,烏黑的長髮儘數散在後,襯著單薄的肩頭,整個人就好似用象牙雕一般,瑩潤的不食人間煙火。
他的胳膊不自的微微收,烏黑的眼瞳著凝香的眼睛,冇有出聲。
凝香的睫上沾了許的淚珠,漉漉的掛在那裡,襯著如同雨後荷花,微微抬起小手,上了睿王的麵容,的手心也是滾燙的,因著燒的厲害,就連眼睛都疼,癡癡的著眼前的男子,聲音輕;“府裡的嬤嬤說,北疆風沙大,吹得人睜不開眼睛,相公這一路,一定吃了很多苦。”
凝香被高燒折磨的冇有力氣,說了這幾句,便是歇了一會兒,才又開口:“我每天都在想,不知道你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何時才能回來,如果冇有這個孩子,我一定跟著你去,無論去哪,我都跟著相公……”
袁子闊微微容,他從未想過,梁泊昭比凝香大了十多歲,看起來也是冷冰冰的不善言辭,本就不像是能討得人喜歡的樣子,凝香竟會對他一片癡心。
“孩子……”凝香說起孩子,臉龐上頓時浮過一抹驚懼,小手連忙上了肚子,待察覺到自己的肚子依然高高的聳在那裡,心裡才略微安心,角浮起一抹的笑渦,“還好孩子冇事,如果他有事,我再也冇臉來見相公了……”
袁子闊收迴心神,見倦的厲害,就連眼皮也是睜不開了,他扶著凝香躺下,低聲道;“歇著吧,等你養好了子,我就送你去見梁泊昭。”
凝香的手攥著他的袖,的神依舊是不清楚的,隻弱無力的躺在那裡,看著袁子闊;“相公,你彆走……”
“嗯,”袁子闊點頭;“本王不走,你睡吧。”
凝香闔上了眼睛,又是說了好一會兒的胡話,細聽下去,一聲聲念得也全是梁泊昭,過了好一會才漸漸睡沉。袁子闊將自己的手出,見眼角有一滴淚珠,遂是出手為拭去,他坐在床前,守了凝香許久,方纔搖了搖頭,苦笑著說了一聲;“梁泊昭,你好福氣。”
待凝香退燒,已是三日後了,經過這一場病,原本就纖細的子更是清減了不,顯得那肚子尤其的大了,簡直襯著窈窕的腰肢撐不住似得。
剛清醒,便見到了袁子闊,有片刻的失神,這些天發生的事,才慢慢回到了腦子裡。
“夫人彆怕,賊子已被小王率人誅殺,夫人隻管安心養著,等夫人好起來,小王便送夫人去見侯爺。”袁子闊聲音溫和,見凝香眼睛已是恢複了清明,遂是徐徐開口。
凝香一聽他要送自己去見梁泊昭,心跳的就快起來了,環顧了四周,聲音有些沙啞;“這裡,是北疆?”
袁子闊笑了笑,搖頭;“這裡已快到邊境,距北疆也算不得遠,夫人若想快些見到侯爺,便將子速速養好。”
聽他聲音溫潤,眉目俊朗,再無當日在重影殿時的孟浪,凝香的心裡一安,又是問道;“是王爺,救了我們母子?”
“舉手之勞,夫人不必放在心上。”袁子闊雲淡風輕。
凝香心頭生出激,大病後虛無力,並不能下床,隻好竭力撐起子,對著睿王福了福,“多謝王爺救命之恩,等見到相公,凝香一定……”
“夫人言重了,”不等凝香說完,袁子闊便是打斷了;“侯爺征戰沙場,朝廷理應護的夫人周全,這次神鷹國趁著林軍換班時襲侯府,累的夫人驚,也是小王監管不當,夫人不必言謝。”
正說著,已有侍從斂著眉眼走近,將一碗粥與幾樣清淡小菜端了進來,袁子闊見狀,便道;“夫人先用膳吧。”
凝香昏睡了三日,每日裡也隻是袁子闊餵了一些湯水,此時見到那米粥與小菜,肚子裡也的確是到了,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可還不等送到邊,手腕已是抖了起來,將那米粥濺出來些許,打在了床褥上。
凝香的臉“轟”的一下紅了,隻覺得手腕輕飄飄的使不上力氣,的頭暈眼花,正窘迫著,卻驚覺袁子闊竟是將那碗米粥端起,就連勺子也是從手中接過,舀了一勺米粥,喂到了自己邊。
凝香慌了,不由自主的就要往後退,袁子闊神一片坦然,溫聲道;“小王並無冒犯之意,此地荒涼,實在尋不到仆來服侍夫人,隻得讓夫人委屈了。”
凝香搖頭,掩下了眸子,不敢去看他,在無知,也明白袁子闊是睿王,讓他來服侍著自己用飯,哪裡擔當的起?若是傳了出去,更不知要被人編排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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