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爺，您怎麼了？”小丫鬟問。

　田芳芳想了想，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勁，過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沒什麼。”

　丫鬟又去忙活了，田芳芳繼續往里走。

　這宅子很大，進了堂廳往里走，又是一院子，他隨意挑了一個方向走，進了小院，走進了屋里。

　屋子也很寬敞，擺著桌椅，還有一張床榻。床榻上的褥子看起來就很，還掛著煙羅帳。桌上點著熏香，也放了菜肴。菜肴很盛，有炸魚、烤、燒鴨，各種各樣的酒菜，香氣順著風往人鼻子里鉆。他有些醺醺然。

　田芳芳在床榻邊坐了下來。

　這床榻果如他想的一般，還帶著點暖暖的香氣，人坐上去，如坐在棉花上，他不自覺地喟嘆一聲，忽然覺得全都很累，便仰頭倒了下來。

　香爐里，青煙靜靜地升起。

　他睡著了。

　......

　風吹起地上的落葉。

　長闊的青空中，有大雁南飛。夕日紅霞，秋景瑰艷。

　年站在樹下，猛地收回手中的長刀。刀鋒帶起的勁風將地上的落葉吹得四飄飛，有姑娘的聲音響起：“牧大哥，歇會兒吧。”

　牧層霄回頭，柳云心走了過來，掏出手帕，輕輕替他拭去額上汗水。

　“沒事，云心，我不累。”他寬道。

　柳云心心疼地著他：“你如今都結丹了，不必日日這樣辛苦，總歸讓自己歇一歇。”

　“我結丹了？”牧層霄愣了一下。

　“是呀。”柳云心回答：“牧大哥忘了嗎？一個月前你功結丹，已經超過了城主，整個岳城都以你為榮。老城主說了，要傾盡整個岳城的靈石，也要助你修煉變強。”笑得開心：“日后，再也不會有人來欺負我們了。”

　牧層霄站在原地，一時沒有說話。

　“怎麼了？牧大哥？”柳云心疑地看著他。

　牧層霄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什麼。”

　“那咱們先回去休息，我今日做了你吃的清燉鴨。”拉著牧層霄往前走，牧層霄的目落在后，他覺得今日的柳云心與往日的不太一樣，可細細看去，又分明是那個柳云心沒錯。

　許是自己修煉的時間太久了，他收起刀，隨著柳云心往前走去。

　......

　后院中，子拭著手中的長劍。

　修佩劍，要麼小巧靈華剔，要麼劍鋒銳利英姿颯爽，孟盈的這把劍卻不同，雖名“月魄”，卻一點都不皎潔清冷，劍是深沉的黑，極鈍極重，同纖細輕盈的姿相比，實在是不大相稱。

　有人從后面走了出來，是月琴。

　孟盈停下拭的作，站起，沖月琴道：“師父。”

　月琴微笑著看著，這位師父在整個太焱派中，是最嚴厲的一個，鮮有見到像今日這般高興的時候。孟盈問：“師父，可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再過三日，你就該登任太焱派掌門的位置，為師當然高興。”

　“我？”孟盈一驚：“登任掌門之位？”

　“怎麼，莫非是修煉糊涂了？”月琴奇怪地看著：“當年《青娥拈花》被你在武學館找到后，你接了青華仙子的傳承，那時候掌門就有意要將位置傳給你了。若不是掌門要有意考驗你，也不會等到今日。不過，”欣地看著孟盈：“這幾次歷練，你都完得很好。素日里理太焱派外的事，也有了點掌門人的樣子。我們也總算都放心了。”

　孟盈蹙了蹙眉。

　《青娥拈花》是被找到了嗎？怎麼記得是被別人找到了......是被誰來著？仔細在腦子里搜尋一圈，竟找不出那個名字。

　“晚些我讓人將服給你送來，此次你登任，各大宗門都要派人前來觀禮，萬不可出差錯。”月琴囑咐道。

　孟盈：“是。”

　有些恍惚，自小就被稱作是太焱派未來的掌門人，也一直朝著這個終點努力。然而如今，當一切都為現實，近在咫尺的時候，孟盈卻不合時宜地生出一種不真實之，如做夢一般。

　垂眸向月魄，月魄靜靜地躺在石桌上，劍幽黑，沉默地注視著。

　......

　山谷里傳來野鳥的清鳴。

　鳥也是帶著幾分雀躍的，灰的山雀不怕人，飛到枝頭上，歪頭瞅著樹下砍柴的人。

　小孩子呆呆地著山雀。

　大眼瞪小眼了片刻，有人的聲音從后面響起：“冬冬，你看什麼呢？”

　山雀了驚，撲扇著翅膀飛走了，門冬回過頭，一個中年漢子背著背簍走到他面前。這漢子很有力氣，單手將他抱起來。

　門冬著他，過了半晌，他道：“......爹？”

　漢子應了一聲，想到了什麼，又看向他：“怎麼看起來有點不對勁，不會是著涼了吧？”

　“我就說了，上山別帶他一起，就讓隔壁陳嬸幫忙照顧下怎麼了？”一個頭上纏著花布巾的年輕婦人走了過來，輕聲責備道：“山上這麼冷，冬冬還小，怎麼能讓孩子吹風？”

　“我想著老麻煩陳嬸也不好，再來要是能在山上給他逮個雀兒什麼的，他也高興。”漢子悻悻地答，轉而又低頭看向懷中的小孩：“冬冬沒怪爹吧？”

　門冬眼睛眨了眨，不知為何，腔里突然涌出了陣陣意，他也不知道那酸楚從何而來，只是那種太過強烈，以至于立刻就紅了眼眶。

　這下可把年輕婦人嚇著了，婦人忙手將他抱過來，哄著他道：“冬冬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告訴娘。”

　這懷抱是如此的溫暖，令他心中那難抑的酸楚倏爾化作了，于是他手摟住了婦人的胳膊，將臉埋在婦人的脖頸中。

　婦人和漢子面面相覷。

　“要不先回去吧。”漢子道：“今日砍的柴也差不多了，我瞧著冬冬不大舒服。”

　婦人點了點頭，拍了拍懷中小孩的背，哄道：“沒事，娘帶你回家了。”

　－－－－－－題外話－－－－－－

　朋友們假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