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子在照顧凌云，到了晚上的時候，凌云突然就發起了高燒。

　自從祭之后，凌云的子就變得有些脆弱，盡管白不凡想盡了辦法，但是每次補完，凌云頭痛發作，都會再損傷一分。

　本就無法治。

　凌云會高燒起來，雖然突然，但白不凡也不覺得意外了，給喂了藥，就只能等著他自己退燒了。

　達子自然是要守著的，覺到凌云上溫熱的溫度，達子就紅了眼眶。

　“這不算什麼？他高熱最嚴重的一次，是直接燒的休克過去，若不是運氣好，怕是醒了也是殘廢了。”

　“怎麼會這麼嚴重？師父到底怎麼了？”

　“祭之后，是需要小心將養的，但是你覺得他有時間嗎？祭是解了，但是要復發得可能，雖然幾率很小，但是不排除會有。”

　達子愣住，“什麼？復發？”

　“若是按照凌云的醫，他能用心照顧自己，復發就不會發生，但是你看到了，他從醒來就在折磨自己，因為誰？”

　雖然知道有些話不該自己說，但是白不凡還是沒忍住，“凌云自小就一個人，子你知道的，若不是先遇到慕容婭，再遇到你，他現在能孤僻什麼樣都不知道。”

　“他做事向來都是我行我素，從不顧及任何人，他對你……他對你如何，你自己是知道的，他從前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就沒虧待過你，后來知道了，也是全心全意的對你好。”

　“你也一樣，全心全意對你師父好，卻是用最殘忍的方式！”

　白不凡看著達子，“若是立場對調，凌云用死來換你，你會如何反應？”

　這個問題達子很早就想過了，接不了，若是那樣，事后可能會瘋，但是那個位置，還是會做一樣的選擇。

　怎麼能不救人？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師父出事？即便是被師父恨了，也還是一樣的選擇的。

　達子看著白不凡，白不凡只需要一眼就知道達子的選擇，其中這個問題就是個死結，因為換凌云，他也一樣，做什麼都無怨無悔。

　嘆了口氣，“算了，我說什麼都是多余，你留下來照顧你師父吧，有什麼事立刻派人我。”

　白不凡離開后，達子守在凌云邊，一次次的換冷手帕，給凌云降溫，可是效果都不怎麼明顯。

　到了半夜的時候，凌云顯然是燒的糊涂了，開始說夢話，說了很多，達子都沒有聽清楚，但是唯獨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凌云一直在喊達子的名字，雖然沒說對不起，但是每次出口的聲音都帶著歉意。

　這件事對凌云來說，傷害是真的大的。

　“師父，師父我在，我在呢師父！”達子握著凌云的手，“我知道錯了，以后真的不會再隨意自作主張了，師父，你醒醒。”

　但是凌云一直沒醒，過了子時，達子再次喂了藥，凌云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等到天破曉的時候，高熱才漸漸的退了下去。

　達子這時候才松了一口氣，正要趴在床邊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凌云醒了。

　“公子，你醒了。”

　醒過來，凌云還是覺到一陣頭痛裂，手按住自己的頭，慢慢的起。

　達子扶起凌云，“公子，你高熱剛退，子難是正常的，歇過之后就能好了。”

　凌云看了達子一眼，放下手，“你怎麼在這兒？”

　“我？”

　“不是想走嗎？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不走？”凌云問。

　“我……”

　“你若是真的要走，有婭兒給你做靠山，我必然不會將你怎麼樣，為什麼不走？”

　達子看著凌云，因為剛醒來，臉還有些白，還帶著憤怒。

　“公子，希我走嗎？”

　“你想走便走！”

　這話說著，分明帶著賭氣的意思，達子自然是能聽得清楚的。

　現在的凌云，像是個賭氣的孩子。

　“我原本沒打算要走，想都沒想過，可是公子你好像很希我走。”

　“我……”

　達子繼續說，“這些天，我聽到一些事，有些疑問，想請公子解答。”

　然后不等凌云說什麼，達子便已經開口，“都說公子喜歡的是鬼域的主，可是真的？”

　“假的！”凌云想都不想的說。

　“假的？”達子的聲音都有些變了腔調。

　凌云卻是恨恨的看著達子，“我喜歡做什麼？不過是個騙子，怎麼也值得我喜歡了？”

　“騙子？”

　“當初拜師，答應了要好好聽話的，我說什麼聽什麼，可是沒做到，對我的話奉違，我為什麼喜歡？”

　達子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麼，凌云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我會變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我為什麼喜歡？”

　“你不喜歡了？”達子戰栗著聲音問。

　凌云很是堅定的回答，“不喜歡，不但不喜歡我還要報復。”

　“報復？”

　“想我好好的，我就要和對著干，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就我一個人痛嗎？”

　達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凌云，“你是瘋了？你報復何必這麼折磨你自己？若是真的恨，你去找，打一頓也行啊。”

　“打？”凌云嗤笑，“我知道什麼讓人最痛，因為我經歷過，刻骨銘心，生不如死！”

　達子愣住，久久不能回神。

　“你……”

　凌云皺著眉，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滾出去！”

　“我不，你現在這樣子，我怎麼走？”

　“我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系？你不過是來送請帖的，請帖我收到了，你自己也想走，現在裝模作樣給誰看？”

　“誰說我要走了？我什麼時候說我要走了？都是你自己說的，你現在怎麼變這個樣子了？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凌云看過去，“從前？”

　“你本就沒有失憶，你本就記得我的，你只是為了懲罰我，故意不認我的，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啊！”

　凌云，

　“是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所以我愿意承擔你的怒火，但是我現在不想這麼藏著了，你本就沒有忘了我，但是為什麼還一直趕我走？”

　從床上豁然起，凌云怒視達子，“是你自己要走，是你自己言而無信，你倒是現在來倒打一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