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下聘飯吃的其樂融融，氣氛格外融洽，雙方對於結婚的時間和細節都進行了充分而良好的通和確定。

因為年關大家都比較忙也沒有什麽好日子，加上歲歲剛剛懷孕，怕舉辦婚禮太累，所以就把婚期定在孩子出生以後，等歲歲出了月子再辦。

目前兩家人的一致認為還是以歲歲肚子裏孩子安全為主。

為此言父提出讓歲歲休假，別上班了。

林清淺倒沒什麽意見，歲歲堅持不肯，“我現在好的很，沒事啊！為什麽不讓我上班？不上班我幹啥啊？”

言母語重心長道：“你可以在家陪我，或者在家多刷幾遍陸秦商的劇。”

“……”歲歲頭搖得像撥浪鼓，堅持道：“不行，我要上班！”

三個大家長眸一致看向了陸秦商，示意他快勸勸。

陸秦商猶豫了下，好聲好氣道：“叔叔阿姨也是關心你，要不然你就別上班了，要是嫌悶我每天過來陪你！”

歲歲迎上他認真的眼神有些猶豫，“可是……可是在家真的很無聊！”

就算陸秦商使出男計，還是不想每天待在家裏。

誰想每天在家聽爸媽念叨啊！

在他們爭論不休的時候，林清淺給了一點小建議，“要不然這樣吧，我安排歲歲在公司不出去，做一些簡單不累的工作，陸秦商可以每天接送上班。”

這樣歲歲既不會在家無聊，大家也能放心和孩子的安全。

歲歲眼睛一亮，連忙看向豆，“這個主意好，哥哥……”

小手住他的服，眼神裏充滿了期待。

陸秦商被的眼神弄得心頭一也不去管三個長輩的意思了，直接答應：“好。”

言父言母對視一眼，見他們都決定了也不好再說什麽。

陸延瞥了自己家的傻兒子，隻能默默歎口氣，就不能爭取下讓歲歲住到他那去嗎？

房子保姆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他們兩個搬過去呢。

***

夜空像是被一塊黑的幕布遮住了所有的星，人間隻剩下暗淡的霓虹在閃爍。

房間裏飄散著淡淡的檀香，落地燈堪堪勾出房間的廓。

林清淺睡的迷迷糊糊，下意識的想往江硯深的懷裏鑽，尋找溫暖，手卻是一片空。

猛地睜開眼睛，邊空空如也，沒有江硯深。

起的時候就看到沙發那邊坐著一個人，慵懶微啞的嗓音疑的響起：“阿硯……”

影沒，似乎過了五秒他緩緩回頭看向林清淺，眸清澈如水晶，略帶稚的聲音道：“姐姐，你再我嗎？”

林清淺一怔。

江小九有一段時間沒出現了，差點都忘記了江硯深的裏還有另外一個人格。

“小九，你在那兒幹嘛？”掀開被子下床。

江小九將ipad舉起來，“我在看電視呀！”

林清淺走到沙發旁坐下，看到屏幕上正在放《貓和老鼠》而且沒開聲音，心頭一暖。

他是怕吵醒自己才沒開聲音嗎？

“姐姐，你剛才是我嗎？”江小九清澈的眼眸好奇的盯著，“可是你為什麽要我阿硯啊？”

林清淺被他問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應該是不知道自己是分裂出來的人格，也不知道江硯深的存在。

如果自己告訴他，他能明白，能接嗎？

江小九大約是見不回答，片刻就忘記了，又說：“姐姐，你能做東西給我吃嗎？”

雙手了自己的肚子，俊的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

林清淺因為他的憨態彎了彎，“好，你想吃什麽？”

“炸醬麵。”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林清淺點頭：“好，那你乖乖在房間等我，不要出來哦。”

雖然阿姨晚上不在這，但難保不會有其他人來。

萬一撞見了……

江小九乖乖的點頭，“好。”

林清淺手了他的頭，起走出了房間。

江小九明淨的眼神看著的背影消失在門後，低頭視線落在屏幕上……

看著《貓捉老鼠》裏的貓怎麽也捉不到老鼠，忍不住勾起了角。

林清淺先把水煮上，然後切好配菜，另外一個鍋做醬料，腦子裏不由自主的在想江小九這麽久沒出現了，怎麽會突然出現？

最近好像也沒有特別的事發生，他的緒看起來也很穩定，難道是因為……

孩子？

林清淺很快就做好了炸醬麵，給他提前拌好才端上樓。

江小九吃完一大碗炸醬麵，還打了個飽嗝。

林清淺拿紙巾給他，聲音溫：“吃飽了，快上床睡覺吧。”

江小九沒有像以往那樣乖乖聽話去睡覺，眼睛看著，帶著幾分孩子氣的聲音道：“姐姐，我不想睡覺。”

“為什麽？”

“我總覺得……”他思索片刻，突然開口：“我要是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林清淺眸微怔，角牽起一牽強的笑容，“怎麽會呢？”

他是察覺到了什麽嗎？

江小九抿了抿，問：“姐姐，要是我真的醒不過來，你見不到我了，你會想我嗎？”

想嗎？

林清淺睫微，如果沒有江小九或許自己就能和江硯深有一個孩子了。

可是真的要這樣一個人格消失……

“會。”手了他的頭，緋挽笑：“我會很想小九的。”

江小九眼珠子往上轉看著頭頂上纖纖玉手，忽然又說：“姐姐，你陪我睡覺吧。”

“你不是不想睡覺嗎？”林清淺問。

“我現在又想睡了。”任的語氣完完全全是個孩子。

林清淺自然是要順著他的，“你先去床上等著，我把東西放下去回來就陪你睡覺。”

端起餐盤走出房間，等回來的時候江小九已經乖乖的躺在床上了。

看到進來，興的拍了拍邊的位置，“姐姐，快來……”

林清淺走過去在他邊躺下，剛蓋好被子，男人整個腦袋都過來了……

林清淺怔愣，想要躲開的時候，江小九稚氣的聲音響起，“姐姐，你上好香哦！”

“是沐浴的味道。”林清淺回答，低頭看著前的腦袋，想來他不過九歲的心智，是自己想太多了。

“很好聞，我很喜歡。”

林清淺了他的後腦勺，“睡吧。”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了，房間裏陷一片寂靜中。

林清淺低頭看著懷裏像個孩子的男人，心裏的被到了。

低頭親了一下他的額頭，聲音微不可聞道：“阿硯，希你能有一個好夢。”

***

翌日是一個天，江硯深醒來的時候，邊已經沒有人了。

他起了額頭，覺頭昏昏沉沉的，像是被扯著頭皮的在疼。

忽然一隻纖細白皙的手了過來，遞給他的是盛著藥片的瓶蓋。

他抬頭就迎上林清淺澄淨的眸子裏。

“你最近是不是都沒吃藥？”林清淺輕聲道：“昨晚他出來了。”

江硯深接過瓶蓋，結幾下，低垂著眼簾說：“你能幫我倒杯水嗎？”

林清淺將提前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杯遞給他，“喏！”

手掌心還試了試杯壁的溫度，剛剛好。

江硯深掠眸看，不聲道：“我胃有些難，想喝小米粥。”

“那我下去幫你煮，阿姨煮的好像是粥。”林清淺轉走向門口，關門的時候還回頭叮囑道：“快把藥吃了。”

江硯深點頭，“好。”

房間的門緩緩合上後，薄的弧度迅速往下沉，下床走進洗手間就將藥片丟盡了馬桶裏，然後衝走。

看著馬桶裏翻滾的水冒，下頜線繃的很，側頭看向鏡子裏的悉而陌生的臉。

“不要出來，不要靠近……是我的。”

江硯深洗漱好換好服下樓，林清淺剛好從菜園子裏拔了兩顆大白菜回來，“我給你做酸醋白菜，很開胃。”

“不用了，你不是還要上班。”江硯深沒有什麽胃口，就連臉都不太好。

“很快的，你先坐會。”林清淺拎著大白菜去廚房了。

江硯深深邃的目近乎是貪婪的追逐的背影。

如果林清淺這個時候回頭就一定能發現他眼裏的熾熱和癡纏，是誰骨的執念，是即便化作鬼魂也無法度化的偏執。

十二月初，蘭市迎來了第一場雪，整個城市像是被換上了一套白的婚紗，聖潔而冰冷。

林清淺正在開會討論下個季度設計稿的問題，突然接到了江雲深的電話。

江硯深在開會議的時候，緒失控，不但砸了會議室，還差點傷了人。

林清淺立刻停了會議，讓陳木備車去天越集團。

等到天越集團的時候，江硯深已經冷靜下來了，沈知微也在。

陸元正在幫他理傷口，林清淺一眼就看到他鮮淋漓的手，約可見骨，頓時心就揪了起來。

江硯深看到來先是一愣，下意識的將手往後藏，鬱的眸如刀向陸元。

陸元一臉恐慌：冤枉啊！不是我通知太太的！

林清淺走進來，關上門，聲音微，卻聽不出什麽緒，“陸元，你繼續。”

陸元傻愣著，不敢。

林清淺餘掃向他：“需要我親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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