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蘭邊打狗蛋,邊拿眼去瞪蕭月杰。
這小胖墩兒存心的吧?跟他娘周松霞一樣的壞。
邊上,小福寶也在盯著蕭月杰手里抓著的那一大把山楂。
但他沒有像狗蛋那樣,他只是吞著口水。
小眼珠兒不時的往蕭月杰腳邊瞅,希能撿到一兩顆他手里掉的野山楂。
可惜小福寶的眼睛都快盯酸了,那地上除了蕭月杰吐的一堆山楂籽,并沒有小福寶想要的。
“咋啦?狗蛋兒咋哭這樣?”
沈螢兒詢問著往這邊過來。
看到大蘭竟然在打狗蛋,趕過來將狗蛋拉到一邊。
“大蘭嫂子,有話好好說,別打孩子呀!”
大蘭氣不過,指著那邊的蕭月杰,把事兒經過跟沈螢兒這說了。
“我就氣不過,你看你家福寶兒,比狗蛋還小幾個月呢,都能忍著不,我家這個不爭氣,我和來旺的臉都被他給丟啦!”
沈螢兒聽明白事的全過程,忍不住笑了。
“嫂子你也是,小孩子嘛,哪有不饞吃的?”
不過,福寶兒確實有骨氣,這一點沈螢兒還是很欣的。
“狗蛋不哭,看嬸子給你們帶啥好吃的來了。”
沈螢兒把三個孩子招呼到跟前,變戲法似的從后掏出三糖葫蘆,一個孩子一。
“哇,糖葫蘆耶!”
巧妹和小福寶都高興得歡呼起來。
狗蛋的眼淚還掛在臉上,搭搭的扯著糖葫蘆外面的包裝紙,和著眼淚鼻涕將糖葫蘆包到了里,一陣狼吞虎噎。
沈螢兒幫小福寶拆開外面的包裝紙,將糖葫蘆塞到他手里。
小福寶的目先前就一直追著的手,不停的舌頭。
這會子糖葫蘆到了手里,沈螢兒以為他肯定會像狗蛋那樣迫不及待的塞到里,結果,糖葫蘆卻送到了沈螢兒的邊。
“娘先吃。”
沈螢兒愣住了。
“娘吃過了,這是給你的。”聲說。
“我請娘再吃一顆。”小福寶笑嘻嘻的,眼神里卻都是固執。
沈螢兒心下容,輕輕咬住最頂端的那一顆,含在里,卻甜到了心里。
邊上,大蘭看著這一幕,又看看自家狗蛋那狼吞虎噎的樣子,恨不得再把狗蛋按到地上打一頓。
幾個孩子拿著糖葫蘆來到了蕭月杰跟前。
小胖墩蕭月杰著這三人手里的糖葫蘆,紅彤彤的,外面還裹著白的糖,他手里的野山楂頓時就不香了。
小福寶砸吧著小兒,對蕭月杰說:“誰想吃又酸又甜的糖葫蘆呀?”
蕭月杰忙地舉手:“我,我!”
小福寶嘻嘻一笑,小短岔開,指著自己穿著開的小:“來呀,從我這里鉆過去,就賞你一顆!”
小胖墩蕭月杰果真丟了手里的野山楂就跪到地上,準備來鉆小福寶的。
周松霞沖了過來,一把揪住小胖墩的耳朵就往回拽,邊拽邊罵:“一幫眼皮子淺的玩意兒,不就一串糖葫蘆嘛,有啥好顯擺的!回頭你爹把大公殺了給你啃兒,饞死那幫小王八犢子……”
這邊,沈螢兒和大蘭相視一笑。
大蘭說:“明明是他們母子先顯擺的,倒把鍋給扣咱腦袋上了。”
沈螢兒說:“他們這搬起磚頭砸了自己的腳。”
大蘭點頭,又著心口說:“今個這場子算是找回來了,我先前氣得心痛,這下不氣了。”
沈螢兒抿樂了:“生氣傷肝,不氣了不氣了。”
夜里,火生回來了。
沈螢兒跟他們兩口子說起白天去鎮上米糧鋪子那里看到的事兒。
兩口子聽到米糧價錢竟翻了一倍,都被嚇到了。
火生苦著臉說:“我今個好不容易才跟里正叔那挪了五百文錢應急,答應過年的時候還他五百五十文,這下好了,撐死了才買一斗秈米,粳米還買不到!”
“一斗秈米,頂多撐十來天,哎!”
聽到火生嘆息,沈螢兒也在心里盤算著。
這里的一斗米,相當于后世的十五斤。
如果真的是實實在在的一斗米,火生和喜梅兩口子省著點兒吃也能撐將近二十天。
可今個沈螢兒在米糧鋪子那親眼看過了,那斗,本就有問題。
加之稱量的伙計抬斗還有訣竅,看似滿滿一斗米,等真正落買家的袋子里,估計只剩下六七!
也就是說,花四五百文錢買一斗米,到手只有十斤的樣子,且這十斤里面,保不齊還摻和了砂礫子……
“這可真是沒活路了……”喜梅喃喃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兒。
火生也是臉凝重,嘆著氣,沉默了下去。
沈螢兒卻再次出了聲:“火生哥,喜梅嫂子,這米價我看還得往上漲,我的建議是,咱得趁早籌錢去屯點糧到手里,不然越往后越貴!”
喜梅愣愣看著沈螢兒,腦袋里已經空白了。
而火生則一臉無奈,苦笑著說:“四弟妹,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咱手頭就五百文錢,拿啥囤……”
沈螢兒打斷火生的話:“我手頭還有點錢,我可以借給你們!”
火生和喜梅以為自己聽錯了。
喜梅說:“四弟妹你別說笑了,買糧不像買紅薯,要老大一筆錢……”
沈螢兒直接將二兩銀子塞到喜梅的手里。
“二兩銀子夠不?”盯著喜梅的眼睛問。
先前已經幫他們盤算過了。
照著今日的行,二兩銀子能買四斗秈米,再算上他們手頭的五百文錢,那就能買五斗!
五斗米,差不多能撐過兩個月!
只要撐過這兩個月,就能趕上晚稻倉。
借出去二兩銀子后,自己手頭剛好也剩下二兩銀子。
自己和小福寶飯量小,囤個兩三斗應該就能撐兩個月。
等兩個月后晚稻了,米價自然會下跌。
這波囤完糧,余下的錢還能再添置點油鹽醬醋啥的。
喜梅不敢置信的盯著手里的二兩銀子,覺在做夢。
邊上,火生已經激起來,他連連點頭,“夠,夠,二兩銀子購買五斗米了,妥妥的!”
激之余,火生和喜梅兩口子又疑,四弟妹哪來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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