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漓禾迅速退開幾步,與夜辰保持開距離。
天啦嚕,好不容易安好宇文澈過來見面,可不能就這麼搞砸了。
別等著事沒談,最后還打一架,那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所以,立刻板起臉說道:“夜辰,你如果再這樣子,我們就不必談了。”
看到孟漓禾這躲他如瘟疫的樣子,夜辰十分不爽的瞇了瞇眼。
然而,那殺氣,卻似乎變弱了一些。
忍不住一個帶著自嘲的冷笑,他真是太關注于這個人了,他怎麼會忘了,那個宇文澈又怎麼可能放心一個人前來見他。
如今,雖然并沒有安排許多人埋伏,但他也是在不遠保護著。
心里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但打斗卻也不必。
將手從劍上收回,或許是因為知道宇文澈距離不遠,他二人的話都能聽見,所以當真也沒有了任何玩笑的心思。
既然孟漓禾這樣費盡心機的想見他,那就且聽聽要說什麼吧。
所以,收起笑容,夜辰道:“好,你想談什麼,洗耳恭聽。”
孟漓禾終于松了一口氣,抬頭看向他:“夜辰,我記得我們最后一次談話時,已經對你說的很清楚了,不要做我的敵人,否則……即使你救過我,我也不會手下留。”
“我從來沒有想做你的敵人。”夜辰一刻都沒有猶豫,直接回道。
“可是你已經做了。”孟漓禾不由有些氣憤,“你讓孟漓渚去殺我的哥哥,難道,這還不夠?”
“不。”夜辰卻搖了搖頭,“即使沒有我,孟漓渚也依然會弒父殺兄。我和他,不過是互惠互利罷了。”
這一點,孟漓禾并不懷疑。
孟漓渚狗急跳墻,想造反恐怕是早晚的事。
只是……
“但是你始終和他站在了一起。”孟漓禾堅定的說道。
夜辰皺了皺眉:“我和他站在一起,不代表就是你的敵人。相反,我倒覺得,我是在和你站在一起。”
聽到此話,孟漓禾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殺他的父皇和兄長,還說和站在一起?
當真是理解不了這個男人的腦回路。
“你的皇兄戰敗,連累你做政治的犧牲品,你的父皇也利用你維持兩國的關系。這樣的親人,這樣的國家,你有什麼好留的?”不理會的態度,夜辰直接說了下去,“如果他們被孟漓渚殺害,最終辰風國被我控制的話,不恰恰是為你報了當日舍棄之仇麼?”
孟漓禾這一次,當真是震驚到無以復加。
所以,夜辰幫助孟漓渚導演了這麼一出大戲,竟然,是為了?
心也徹底沉了下去,因為,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雖然毫無邏輯可言,但是今天之所以找他,并非是想說服他不要為自己的敵人,畢竟,這實在太天真。
更想知道的是,所有的一切到底是否與有關。
結果,竟然真的是這樣。
雖然不完全為了,但卻也依然有很大的分。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半晌才說了一句:“可是,難道你不知道,他們都是我最親的人。”
“呵。”夜辰忽然一聲冷笑,“最親的人的舍棄,才是最痛徹心扉的。”
孟漓禾忍不住抬頭看去,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經歷過什麼,眼底會流出方才那種恨意。
但是,這卻不是的心聲。
想來,是經歷不一樣,導致他們的人生觀有了極其大的差異。
所以,最終嘆了一口氣道:“夜辰,請你不要再做任何自認為對我好的事了,而且,也對我死心吧。”
夜辰立即臉一冷:“所以,你在這里等著我,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句話?”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為了我好,為了得到我,做的卻都不是我所愿,為什麼過了這麼久,你始終不明白?”孟漓禾都有些無奈,自以為上一次已經和他講的很清楚了。
“我的確不明白。”這一次,夜辰直接承認,“上次你的話我仔細想了,給你自由給你尊重也都可以,但前提要先得到你。如果我從來都沒有擁有過你,這些又從何談起呢?”
孟漓禾無法反駁。
因為覺得這個道理,似乎快要和生蛋還是蛋生這個自古沒有答案的問題類似了。
到底是給了自由和尊重能得到,還是得到了才談自由和尊重。
無法爭論。
因為,這比和蛋還要復雜,它還夾雜著覺這種微妙的東西,也不得不承認緣分這份神奇的存在。
有時候兩個人的相遇,差一分差一秒都會錯過。
而有時候兩個人的相,也真的早一點晚一點都不行。
而兩個人的相,更是有一點思想的偏差,有時候都融合不來。
沒有辦法,這就是現實。
看起來,之前想要與他談清楚的愿是徹底落空了,因為兩個人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所以,也不想再徒勞,干脆直接了當的說道:“夜辰,那你聽好了。我的皇兄孟漓江是我最親的親人,辰風國是我的國家,而我現在是殤慶國的王妃,所以……損害到任何一方,我也不會坐視不理。請你不要再以為我好的旗號,傷害這些人,否則,下一次,我不會坐以待斃了。”
孟漓禾知道,一個喜歡自己的人聽到這樣的話,大概會覺得很絕,但是,沒辦法,現在就是讓他死了這條心。
甚至,還又再次加了一句:“而且夜辰,多行不義必自斃,這種為了利益傷害老百姓的事,希你不要做了,我不知道你們皇室到底信奉什麼,但是傷人一定是不對的。”
夜辰果然臉越發沉,抬起頭譏諷的看向孟漓禾:“人,你是不是當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如果我告訴你,不管是不是為你,我都注定與這兩個國家為敵呢?”
孟漓禾的態度也十分堅決:“那我們只能恩斷義絕,必要的話戰場上見了。”
故意將話說的十分的狠決。
不能,再也不能給他留一一毫的念想了。
如果可以,多希天下太平。
如果可以,也不希與夜辰為敵,即使這個人當真涉及了許多不利于的謀詭計,但終究不是針對,終究也被他多次相救過。
多想一笑泯恩仇。
但卻只能以這種方式作為結局。
夜辰果然被這句話影響的不輕,甚至久久沒有再開口。
最后,竟然說了一句:“你還有其他的事麼?”
看的到他眼底的支離破碎,雖然緒已經被他控制的近乎完了,孟漓禾皺了皺眉,還是從袖中拿出避蟲珠道:“這個,還給你。”
夜辰那方才還偽裝的尚算平靜的臉,這下忽然有些崩裂。
當下,將那顆珠子接到手里,角出一抹令人膽的笑,最后手一用力,竟是朝那珠子一個用力!
仿佛那全的憤怒和悲傷都灌注于此。
“你……喂!”孟漓禾有些傻掉,當即想要阻攔,這可是舉世都無雙的寶啊!
不然,宇文澈也不會一直都尋不到。
這個人,真的下得去手啊!
有氣也不要和寶貝過不去啊!
“心疼了?”夜辰抬起頭看向孟漓禾,不知為何,眼底竟然帶著些嗜的芒,“你覺得這個很珍貴對嗎?”
孟漓禾并沒有回答。
不是心疼,是覺得可惜吧。
僅此一顆的珠子,當然不能算不珍貴吧?
“有心珍貴嗎?”夜辰眉一挑,忽然有些咄咄人起來。
孟漓禾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
夜辰卻是淡淡的一笑:“送給你的東西,既然你不要,那就毀了吧,就像你方才碎我的心一樣。”
說著,便將珠子隨手拋在地上。
而他的話,語氣聽起來十分輕描淡寫,就像在說一句普通的話。
然而,孟漓禾卻覺得自己的心在蹦蹦跳。
那顆被他拋在地上的珠子上,雖然因為自己的制止沒有完全裂開,但已經是裂痕。
深而明顯。
可是,他卻在用它比喻自己的心。
所以,夜辰的心,也會因為自己這麼疼嗎?
心里說不出什麼覺,因為,似乎還從未被人這樣傷過心。
不由想到宇文澈,如果宇文澈也這樣拒絕自己,并且和其他人在一起……
心忽然猛的痛一下,完全不能想。
那種心痛簡直是自己無法承的。
更何況,再加上方才那些過于絕的話。
自己似乎是打著為他好的旗號,想讓他斷了對自己的,可是,是不是有些太過殘忍了呢?
因為,心都是會痛的啊!
或許是如今自己也是困于中,倒是越發懂得了而不得的痛楚,孟漓禾一時竟然有些心了起來,只是,再怎樣,最終也只能化作一句:“對不起。”
這是拋開所有一切事,只針對傷了他心的抱歉,雖然知道這句話多麼無力,也知道自己并沒有做錯,但是,對于這顆心,所能給予的回應只有這些。
然而,夜辰卻忽然笑了,眼底的溫重新而至:“不用對我說抱歉,因為你從來沒有給過我什麼承諾。既然如此,我最后只有一個請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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