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漓江特意將殤慶國三個字提出,便是最直接的提醒。
然而,宇文疇卻只是挑了挑眉,不知是不是因為后那三十萬大軍讓他有了底氣,如今的話簡直囂張至極。
“貴國國事自然不到我國手,但是,貴國叛賊就另當別論了!”
饒是孟漓江已經知道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己,此時,這明目張膽的指桑罵槐,他也不可能再任由他如此下去,當即冷冷的視他:“宇文疇,是男人就坦一些,你在說誰?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宇文疇對他的反應很滿意,角甚至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好,那我就不妨直說了,我說的叛賊就是你,而我來此的目的……自然是要據兩國盟約,幫助風邑國剿滅你!”
孟漓江沒有再回話,只是手握住了劍。
因為他知道,對面的這個人,本不可能聽他的任何解釋。
甚至可以說,他就是故意打著這個旗號,才能順利開戰。
一切正如孟漓禾所擔憂的一般,這就是以盟約為由,趁機占領國家。
只是,如今的形勢卻并不樂觀。
他那派去的人,也在剛剛傳達給他消息,的確有人偽造了文書,下令各地關卡將他們放行。
甚至可以說不算偽造,而是孟漓渚在占領皇宮之時所做,提前分發了下去。
這一點,當真讓他始料未及。
因為,孟漓渚再如何判,也始終是風邑國的皇子,他這樣放殤慶國的人進來,到底有什麼好?
真的只是為了讓他們剿滅自己?
如果是這樣,那當真是太天真了。
而孟漓禾獨自坐在車,也有些快要沉不住氣。
這個宇文疇,一段時間未見,當真是變得愈發可惡了!
幸虧當初嫁的不是他!
否則,真的要被這個人惡心死。
若不是此時兵力當真不足,恨不得也要開戰和他打一架!
然而,這還沒完。
接著,便聽宇文疇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一次他竟對著整個風邑國的大軍喊道:“風邑國的士兵們聽好了,如今我殤慶國按照盟約前來平,若并非追隨孟漓江的反賊,可退開,我殤慶國與風邑國為盟國,自然不會對各位出手,但若是與反賊為伍,那我殤慶國便統一作為反賊置,絕不會手下留!”
說完后,他故意等了幾分鐘,看著風邑國大軍的反應。
“皇上,殤慶國簡直欺人太甚!我們開戰吧!”
“皇上,宇文疇如此目中無人,請皇上下令,讓我們將他打回去!”
“皇上不能再忍了,直接開戰吧!”
“皇上……”
一時間此起彼伏的勸說,在馬車的四周響起,也在整個大軍的部響起。
沒有一個人離隊。
拋開孟漓江并不是反賊不說,這個人帶著他們征戰沙場多年,先士卒,所以,即使如今面對可能會失敗的境地,他們也絕對會誓死效忠。
然而,孟漓江卻始終沒有開口。
因為作為皇帝,作為主帥,他所考慮的并非一口氣而已。
他并非不理解手下這些人如今的心。
眼前的這批打著盟約旗號的人,進他們的領土,妄圖想要占領他們的國家,并且出口傷人,以任何人的心都要毫不留的,立即打回去。
可是,他現在面臨的是兵力遠遠不足。
而如今,按照最好的作戰方式。
那便是,不要對,而是智取。
對方三十萬,自己這邊不足十萬。
如果是直接開戰,那就是以一敵三。
而這邊地勢并不險峻,亦沒有天然屏障,允許他用什麼戰。
最好的方式便是,他們其中一部分人回城,留一部分人在城外機。
這樣,宇文疇所要面臨的便是攻城。
任誰都知道,守城容易攻城難。
想要攻城,便要過護城河,之后翻越城墻,這個過程,即便作用戰,也敵不過慘烈的死傷。
并不一定可以功。
加上,城外有流部隊,若是他在前面攻城,后面將他包抄,他便是腹背敵,即使人數是三倍,也極有可能輸。
而且,他還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再調兵過來。
那宇文疇想要毫無后顧之憂的攻城略地,很有可能是滿盤皆輸。
只是……
如今對方這樣挑釁,他又怎麼可能下令先撤回京城?
而且,宇文疇想必也不會眼看著他離開,勢必會直接追殺。
看來,這一仗當真是不可避免了。
可即便是這樣,他這一聲開戰的命令也不是這麼容易下的。
他需要再仔細的考慮,還有什麼更好的戰,可以以勝多。
孟漓江邊沉默,邊觀察著周圍的地形,以便自己做出最好的作戰計劃。
然而,宇文疇很顯然不想給他這個時間,當即再次挑釁道:“怎麼?孟將軍,我宇文疇在此宣戰,你這是不敢應戰?看起來,什麼戰神將軍,也不過是徒有虛名麼!”
孟漓江臉冰冷,他幾時被人如此輕蔑過,尤其,是這個連戰場都未上過的弱皇子。
但,如今為了全局,卻只能忍。
因為他的一句話,可能決定著無數人的命。
他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去部署。
眼看著孟漓江不予回應,宇文疇干脆更加藐視的說道:“孟漓江,如若你不敢應戰,那不如就投降?我把你抓回去,這樣風邑國的也就平了,這樣,我殤慶國也就不會再需要鎮你手下這些人了,如何?”
這一句話,當真是狠決到極致。
因為現在的問題,不在只是是否要迎戰,而是將孟漓江擺在一個兩難的抉擇之中。
要麼迎戰,可能面臨的是大軍無數人的死亡。
要麼自己主投降,那就可以挽救無數人。
至短期來看不會亡國,因為即便二皇子孟漓傅久病床頭,風邑國也還算是有皇子可以繼位。
宇文疇這一招不可謂不狠。
因為誰都知道,風邑國的國力雖不比殤慶國和辰風國,但之所以還能屹立不倒,絕對有一半的功勞都是孟漓江的。
所以,即便如今孟漓江被擒,看起來是不需攻打風邑國,但是對于殤慶國而言,也不過是在日后有機會攻打風邑國時,更加有優勢罷了。
“皇上,絕對不可以答應。”旁已經晉升為將軍的管將軍,最了解孟漓江的秉,此刻十分著急地勸說道。
這麼多年,他之所以追隨孟漓江,除了他作戰的高超能力,另外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仁義。
然而,孟漓江自始至終都在沉默。
沒有人猜的他如今心里所想。
只是這次沉默,卻讓大家心里更加發慌。
相比于孟漓江為了他們主投降,他們寧愿豁出命,拼死一搏。
而坐在馬車里的孟漓禾則更加焦急。
因為若是在孟漓江的位置,可能當真明明知道自己投降有很多后患,但在幾萬大軍的命面前,也可能會先保大軍,再做對策。
那如果孟漓江也當真如所想,那后果……
想到此,孟漓禾再也按捺不住,直接一把掀開車簾,從馬車上跳下。
接著,在前方人詫異的目下,抱著琴緩緩走到孟漓江的旁站定。
殤慶國的大軍們,便只見一人,頭戴金黃面,穿一白,頭發高高束起,將琴置于前,一時間竟是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婀娜的子還是俊秀的年。
然而,就當眾人都在疑此人到底是之時,卻見朱微,生生吐出兩個字:“迎戰!”
若說孟漓江之前的話語加了力,讓前面殤慶國的士兵都足以聽見的話,那這兩個字所加的力,幾乎讓整個殤慶國的士兵都為之一振。
天吶,這是多麼強大的力!
竟然就是從這眼前之人的口中發出?
簡直不可置信!
孟漓江卻臉突然一變。
“你要做什麼?”孟漓禾的份如今不能暴,孟漓江只能低聲對說道。
孟漓禾卻淡淡道:“戰神沒有投降二字。”
一句話,讓孟漓江恍若雷劈般僵住。
他的妹妹,是知道他在考慮什麼。
雖然,他并沒有真的做出決定,但最起碼,也納了考慮范圍。
妹妹這是在斷這個決定的后路。
而殤慶國的士兵們,包括宇文疇在,均被孟漓禾方才的那二字所震撼,如今才回過神來。
卻只見眼前那金面之人,已經盤坐于陣前,將一把古琴置于膝蓋之上。
不由更加詫異起來,這是要做什麼?
而眼見孟漓江的臉變得難看,宇文疇卻眼珠一轉,接著一聲嘲笑:“原來貴國如今的將領不是孟將軍嗎?為什麼迎戰的決定還要其他人來下?而且,你們弄把琴來是做什麼?難不是以此代替戰鼓了?還真是有特。哈哈哈哈……”
“崢!”忽然,琴如震雷般一響。
瞬間,便將宇文疇那未完的嘲笑淹沒。
宇文疇只覺突如其來的一陣力量,敲擊他的耳,而最主要的是,口不知哪里涌上來的一力,讓他悶到明明自己的還維持著張開的作,聲音卻發不出半點。
頓時,一冷汗從后背流下。
接著,就聽無數的音從那彈琴之人手上傳來。
明明是無形的音,卻又似無數強大的掌風,似那極強勁的力撲面而來,如同浪一般,一陣一陣襲擊著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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