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蘇泠月卻睡不著。
夜澈雪和宮宛卿兩人一起出去了許久,還沒有回來,蘇泠月坐在院子里的菩提樹下,彌雅安靜的陪著。
樹下的石桌上,是一壘畫像。
每三日,蘇泠月會收到信使的消息,將新月王朝重要事務匯報給,而昨日,信使來的時候,不帶來了消息,還帶了幾張畫像。
最上面一張畫像,畫的是夜一諾和烈將軍。
畫像上,烈將軍騎在汗寶馬之王上,可前卻吊了個小小的裹兜,里頭裹著的是個小小可的嬰兒,夜一諾。
這幅畫是玉瑯睿親筆繪制,左相的丹青可謂一絕,將人畫的真又傳神。
蘇泠月手指著諾兒的小臉蛋,又想哭又想笑。
彌雅托著下,道:“諾兒還是那麼喜歡烈將軍。”
蘇泠月笑的很溫,他看見烈如風的眉眼間是滿滿的無奈和寵溺,這位帝國的鐵大將軍雖然不說,可蘇泠月知道,他是真心喜歡諾兒,要不然也不會抱著諾兒去騎馬,說什麼男孩子就應該從小學騎。
雖然諾兒還沒滿周歲,這麼小的孩子騎不了馬,可烈如風還是堅持偶爾帶他去騎馬。
若非真心寵諾兒,萬萬是做不到這些的。
翻開第二張,是玉瑯琊和朵朵。朵朵如同一個糯米丸子,被玉瑯琊抱著,小小的胳膊如同蓮藕一樣,抱著玉瑯琊的脖子,笑的甜得像糖。而玉瑯琊則抱著朵朵,神溫而寵溺。
“不知朵朵的子如何了,還有瑯琊的。”蘇泠月看著畫中,玉瑯琊是坐在椅上的,嘆了口氣:“瑯琊不是說好了麼,為何又坐著?怕是帶孩子太累了吧?”
第二副畫,也是玉瑯睿畫的。
他們都知道蘇泠月遠在萬里之外,所以把孩子們的樣子畫下來給,讓看看,聊以藉。
第三幅,是朵朵單獨的畫像。
畫像里,朵朵在睡覺,整個寶寶睡在玉瑯琊的床上,睡的十分香甜。
這幅畫,是玉瑯琊畫的。
玉瑯琊的丹青,竟然比他弟弟玉瑯睿的還要妙,畫的更加傳神。不過蘇泠月知道,這般傳神的筆力,除了因為玉瑯琊丹青水平了得,更因為他是真心喜朵朵,日日夜夜親手照顧這個孩子,所以才能畫出這樣形神俱妙的畫來。
后面還有好幾幅,都是玉家兄弟兩個畫的。蘇泠月翻著看著,時不時和彌雅說說笑笑,時間就這麼慢慢過去,待一晃神,抬頭,看見夜澈雪溫的站在面前。
“澈雪,快來看看孩子們!”蘇泠月急急拉著他來看。
彌雅立刻捂住眼睛跑了。
“小彌雅!跑的比兔子還快!”蘇泠月笑著啐了一口,而后就被夜澈雪從后攔腰摟住,他吻著耳邊的碎發,聲音沙啞:“月兒,我好恨那時不在你邊,無法分擔你的痛苦。”
“那你以后不許離開我和孩子們了。”蘇泠月靠在他懷里,聞著他上悉而令人安心的味道。
“無論什麼,都不能把我們分開。”夜澈雪握住的手,鄭重其事。
兩人坐在菩提樹下,仔細的看著孩子們的畫像,夜澈雪從未見過孩子們,不舍的著畫像中孩子們的小臉蛋,暗暗道,一定要盡快解決好這邊的事,好把孩子們都接過來。
第二天清晨,亦是離蘇泠月給九大家族一個代的第二天。
白玉玲在通天塔里被困了一天一夜,左等右盼都不見夜澈雪回來。
夜澈雪不回來解開制,就出不來。在中午,夜澈雪終于邁了通天塔,白玉玲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臉蒼白如紙。
夜澈雪看了一眼,道:“白大小姐在通天塔里待夠了麼?”
白玉玲咬著點點頭。
“待夠了就出去。”夜澈雪廣袖一揮,白玉玲整個人就被彈了出去,跌在通天塔外的漢白玉廣場上。
“公子,為何你對我如此狠心!”白玉玲咬牙,為什麼自己那麼公子,他眼里卻只有那個給他戴綠帽的賤婦蘇泠月!?
“大小姐……”幽冥飄在后,看著蒼白的臉,想去扶,卻又顧忌著男大防,不敢手,只能站在后。
“你也來看我笑話?”白玉玲垂眸,此時最最不想讓人看見狼狽的樣子。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幽冥單膝點地,跪在白玉玲后,從懷中掏出一個油包來,遞到白玉玲眼前:“大小姐,通天塔里沒有吃的,你一定了吧。”
油包里,是幾個熱騰騰的包子。
白玉玲回頭,看著幽冥,從幽冥微微漲紅的臉上看到了一些本不該有的東西。
白玉玲眸子里厲閃過,一把將那油包打掉:“本小姐讓你盯著公子,你是怎麼辦事的?你是個暗衛,弄這些包子來做什麼,你以為你是太監嗎!?”
幽冥舉著油包的手僵在半空中,而后緩緩收回,他深吸一口氣,道:“大小姐,主人已經察覺我與你聯手之事,主人雖然沒有公開罰我,可他已經不再信任我了。如今的幽冥,不再是夜家的暗衛了。”
白玉玲先是詫異,而后是惱怒,天知道為了拉攏這個讓夜澈雪信任的夜家暗衛,費了多心思,講了多大道理。可幽冥就這麼暴了,那麼先前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費了!?
沒有了幽冥,白玉玲將會對夜澈雪的行蹤一無所知!
“廢!”白玉玲狠狠的瞪了幽冥一眼,從地上爬起來,“不要跟著我,你若真想幫我,就繼續留在夜家做暗衛!”
幽冥垂下頭,他本不可能做到白玉玲的吩咐,夜澈雪沒有殺他已經是顧念他這麼多年為夜家辦事的分,他是絕對不可能留在夜家了。
白玉玲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往宮走。幽冥沉默的跟在后面。
“別跟著我,滾開!”白玉玲厲聲喝道。
幽冥依舊跟著,低聲說:“大小姐,云浮宮里,變天了……”
變天了,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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