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乃是西律王心腹,立刻心領神會,道:“皇上,天馬上就黑了,宮門即將落鎖,里頭的人出不去,外頭的人進不來……奴才估著,這新月公主這會子還沒從圣山下來,八天黑前是出不了宮了……”
西律王狠笑著:“是啊,人收拾間屋子出來,安頓新月公主住下。”
“是,皇上,奴才遵命。”那太監機靈抬頭,故作犯難,道:“可新月公主帶的人里頭,除去個八歲的小姑娘,其余都是男子。宮里的規矩,外男不得在宮過夜……”
西律王轉,很是欣賞的看著地上這太監,道:“是啊,宮有宮規,他們既不能出去,可宮又留不得男人,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法子?”
那太監笑的一臉諂,道:“奴才倒是有個兩全其的法子!”
“哦,說來聽聽。”西律王道。
“宮留不得男人,可閹了,就不是男人了……”那太監笑的諂極了。
“哈哈哈哈!好好,此法兩全其!”西律王大笑,他顧及拜月大祭司,暫且不能蘇泠月,但他可以蘇泠月手下那幫奴才出出氣。量夜沐風也不會閑的沒事替幾個家奴出頭。
“朕升你為大總管,你若辦好此事,朕另外重重有賞!”西律王道。
“奴才多謝皇上!奴才這就去辦!”新上任的大總管楊公公笑得滿臉開花,立刻奔出大殿辦事去了。
夕西沉,圣山山門緩緩打開,蘇泠月一步一步走出來,神平靜。
“主人,見著祭司大人了?”銀雪上前扶著蘇泠月的胳膊,問道。
蘇泠月點點頭,神不似先前那般擔心,道:“見著了,師父他還好,只是需要閉關修養。這段日子我就不來打擾了。”
“祭司大人沒事就好!”彌雅笑著依偎過來,蘇泠月了彌雅的頭。
“回家去吧。”蘇泠月回頭看了眼圣山,并不喜歡金陵皇宮,一刻也不想多待。
蘇泠月走進轎,看見座位上放了幾個暖手爐,愣了一下,這是宮里的東西。
“這暖爐?”蘇泠月道。
“七王爺方才經過……”銀雪淡淡道,“起轎。”
蘇泠月嗯了一聲,握著暖爐坐下,很是疲憊,靠著轎子瞇了一會。
“新月公主!新月公主!”遠遠的,太監的公鴨嗓傳來,轎子停了下來,蘇泠月并沒有掀開簾子。有銀雪在,放心的很。
楊公公后跟著一溜小太監,顛顛的跑過來,跪在轎子面前,道:“新月公主,此時宮門已經落鎖了。”
蘇泠月微微皺眉,金陵皇宮夜就會鎖上宮門,沒有皇上的旨意無法進出,還真把這茬事給忘了。
“奴才奉皇上之令,特地給新月公主收拾了間宮殿,請公主前去暫住一晚,明日天亮開門再走。”楊公公笑道。
蘇泠月冷哼一聲,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皇上若是冷落,倒是不擔心,可偏偏還特意收拾了屋子,特意派人來請。若真是關心,一道口諭,就能出宮回家,有必要這麼麻煩?
銀雪笑的傾倒眾生,道:“我們公主家認床,換了地方睡不習慣。有勞公公向皇上請道旨,讓我們出宮。”
楊公公笑道:“不是奴才不肯替公主跑,只是白日皇上有些勞累,這會子已經睡下了,奴才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驚皇上啊!”
楊公公這般說,倒蘇泠月和銀雪更加篤定,里頭肯定有謀。
銀雪乃是天極宮主,天極宮是什麼地方,最最著名的刑牢,在天極地牢面前,錦衛簡直就是娃娃鬧著玩的。銀雪審問套話的本事,天下第一。
銀雪笑的越發艷,咯咯笑道:“原來皇上已經休息了,那我們真真是不敢打擾皇上休息。”
楊公公見對方如此好說話,松了口氣,道:“可不是麼,新月公主,宮殿收拾妥當,按照公主的規格給您布置的,就請新月公主委屈一宿,明日再走。”
“可我們公主實在認床啊……”銀雪一臉為難,“如果我們不去……”
楊公公虎著臉嚇唬銀雪,道:“如果不去……夜晚在宮里游,說不準被人當刺客了。”
銀雪笑意更深,這是不去不行咯?
蘇泠月手指抵著眉心,仔細琢磨,雖然不知西律王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可明確知道一點,絕對不能在宮里過夜。
這金陵皇宮可是人家西律王的地盤,在這睡一晚,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要回家。”蘇泠月十分任道。
銀雪笑著點點頭,十分惋惜的看著楊公公:“公公,我們公主說要回家。”
楊公公輕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啊!面上卻不發作,依舊笑的和氣,道:“唉,公主您不去宮,難不大晚上的在宮里逛麼?”
“走吧。”銀雪一聲命令,四個抬轎子的親兵立刻抬起轎子。
那楊公公讓開路,讓蘇泠月的轎走,自個跟在后頭,絮絮叨叨道:“哎呦新月公主啊,那宮殿多好,您去看看就知道了。皇上極疼公主的,唉……”
蘇泠月懶得理那太監的聒噪。
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天已經黑的嚴嚴實實,宮里四都上了燈燭,轎子到了出皇宮的城門外停下。
守門的衛軍攔下轎子,道:“宮門已經落鎖,任何人不得進出,你們想出宮,是否有令牌或者是皇上口諭?”
銀雪笑瞇瞇看著那守衛:“沒有。”
那守衛是個氣方剛的年輕人,見著銀雪這般雌雄難辨的傾城妖孽,臉刷的紅了,低下頭。
楊公公走上來,笑道:“新月公主,你看,奴才沒騙你吧。宮門已經關上落鎖了,您快跟奴才回宮里吧。這外頭天寒地凍,要是凍壞了子,皇上可是要心疼的。”
“雪,我要回家。”蘇泠月今個異常任。
“好。”銀雪寵溺笑道。
楊公公一臉嘲諷:“這宮門落了鎖,門口重兵把守,你們要怎麼回家,難不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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