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是死罪,可我非來不可。”蘇泠月朗聲道,“我弟弟與無雙公子陷危險,生死未卜,求大祭司出手相助。”
“玉瑯琊?妄圖逆天改命,強添活人壽,也算是他自作孽。”軒轅沐風淡淡笑了笑,明明一臉讓人如沐春風的暖,可卻無端端出滲骨髓的寒。
“大祭司知曉此事?”蘇泠月吃了一驚。
軒轅沐風揮了揮袖子,子忽地極快的掠過寬闊的湖面,飄在蘇泠月側。
軒轅沐風點點頭,算是默認。
蘇泠月又問道:“大祭司可知那蠱王是何人?”
“蠱王?”軒轅沐風拂袖,看向湖底,眸子幽深的看不到底:“那不是什麼蠱王。”
“不是蠱王?”蘇泠月和玉瑯睿齊齊對視,一臉不解。
“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就是玉瑯琊煉制出來的東西。”軒轅沐風淡淡道。
“什麼!蠱王,就是彌雅?”蘇泠月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子一,坐在了地上。
“煉藥人本就是極端兇險的,游離在醫與妖之間,及其容易出偏差。玉瑯琊非要逆天改命,將本該死之人強行增添壽,我猜測他煉制過程中出了差錯,所以煉的不是什麼藥人,而是蠱王。蠱王出世,必禍人世。至于玉瑯琊,哼,他要是被蠱王殺了,那就是他自作自。”軒轅沐風道。
玉瑯睿也呆呆的看著軒轅沐風:“不會的,彌雅不會殺我哥哥,我大哥是救他的人!”
軒轅沐風出一抹嘲諷的笑:“無知!蠱王歷盡無數痛苦煉,早就失了神智人,見人殺人,見鬼殺鬼,休說你哥哥,連親娘都照殺不誤。蘇姑娘,你那弟弟早就不是你弟弟了。”
“不可能,不會的!”蘇泠月忽地痛苦的抱住頭,淚水滾滾而落:“彌雅吃了那麼多苦,滿心希的能出關見我!我不信他了神智全無的蠱王!他……若殺了瑯琊,是我害了瑯琊!若非我執意要瑯琊救彌雅,他們就不會……”
軒轅沐風看著痛苦到幾近崩潰的蘇泠月,眼中沒有一憐憫,繼續道:“爾等凡人,皆如螻蟻一般,妄想與天抗衡,便是害人害己,自尋死路。蠱王出世,必將屠殺世人,天地間浩劫將起,全因你的無知與自私。”
玉瑯睿此時尚有理智,道:“大祭司,可有化解的辦法?”
軒轅沐風眸中寒一閃:“殺了蠱王。”
“不可以!”蘇泠月跪地痛哭,“彌雅本善良,都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害了他。我愿付出一切,換回彌雅,大祭司,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彌雅的神智回來?”
軒轅沐風看著,淡淡道:“法子,倒是有一個……只是……”
蘇泠月猛地抬頭:“只是什麼?”
軒轅沐風指尖輕抵眉心:“控制蠱王,需用我拜月教。而那施展一次,會耗費我五十年壽……”
五十年壽……
用大半輩子的壽命去救一個不相干的人……無論是蘇泠月還是玉瑯睿,捫心自問他們都做不到。
所以很顯然,以軒轅沐風的立場,直接殺了變蠱王的彌雅是最佳方案,他不可能花五十年的壽去救彌雅的命。
再說蠱王就算救回來,彌雅也只能活到三十歲而已。
蘇泠月頹然的坐在地上,難道,一切都沒有希了麼……
軒轅沐風對玉瑯睿道:“你發你所有的勢力去搜尋蠱王,興許你大哥還沒死,時間拖的越久,蠱王的神智就失去的越多。”
玉瑯睿立刻明白過來,拜別軒轅沐風,立刻下山集結一切勢力尋找彌雅和玉瑯睿。
蘇泠月呆呆坐在湖邊,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軒轅沐風看著那片湖面,靜默的站在旁邊。
過了許久,蘇泠月了淚,道:“大祭司,請問,可否用我的五十年壽,去救我弟弟?”
軒轅沐風皺眉,蘇泠月繼續道:“不知拜月教的,我可以學麼?我若學了,既可以消弭蠱王之禍,又可以救我弟弟。大祭司,你心系蒼生,一定不忍心生靈涂炭對不對?這一切都因我而起,理應由我來彌補。”
軒轅沐風默然:“用五十年的壽去救一個只能活到三十歲的人,真的值得麼?”
蘇泠月抱著膝蓋坐著,歪了歪頭,沖軒轅沐風莞爾一笑:“彌雅才八歲,他還沒有看過這大好河山,也沒有看遍人世繁華,他還太小,吃過太多的苦,什麼好都還沒來得及驗,不應該早早的離開這紅塵世界……而我,不同,我看的太多,經歷的太多,我本該早就死的……其實如果不能保護邊的人,那麼即便是活一千歲一萬歲,生命又有什麼意義?我們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因許許多多的人而絢爛多姿,沒有了那些牽掛在意的人,生命該有多孤寂……休說用五十年的壽換彌雅一條命,就算是一命換一命,我也要試試。”
蘇泠月低下頭,看著那清澈的湖面,眼神平靜而堅毅。
前世今生,盡苦楚,只為了活下去。活著,曾經是為一個頂尖殺手心中唯一的信念。可現在,蘇泠月忽然覺得,這世間有很多很多人和事,比活著更為重要。
正是因為開始在意邊的人,才越來越覺得,自己不再是一臺只懂得殺戮的機,而是一個真正的、有有有的人。
軒轅沐風默不作聲的看著腳下的子,靜默了許久,方才開口,道:“既然你心意如此堅決,我便全你。只是我拜月教的概不外傳,你若想學,須得拜我為師。”
“拜月教對修習者要求極為嚴格,要求修習者心純凈,不能有一別派武功。你若執意修行,必須先廢掉你一武功……”
“修習起來極為艱難和痛苦,需在特制的爐鼎里修煉七天七夜,期間冰火融,極為痛苦,稍有不慎則會走火魔經脈斷絕而亡……”
蘇泠月站起來,深吸一口氣,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拜倒在軒轅沐風腳下:“徒兒拜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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