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耳國位于都州輿圖最靠南的地方,是西海之上的一海島。海島自一國,因形狀肖似一只人耳,故曰國名離耳。
西海極,海水清亮如蔚藍翡翠,海灘綿長,終年炎熱,姑逢山上春日還未到來,一踏離耳國的土地,空氣都變得潤了起來。
簪星抬眼瞧向四方。
比起平鎮來說,離耳國的風景,顯然更符合“旅游城市”一說。日將整座海島都照亮,國中只有一城,城即是國。
因每隔十年,離耳國的境都會開放,從各地而來的宗門修士們大多手頭寬裕,加之窮家富路,極大地拉了離耳國的消費需求,也讓離耳國從一個偏僻的小島國,迅速晉升為都州“十大最海灘”之一。
田芳芳第一次看到大海,驚奇不已,只道:“我原先去了平鎮,以為平鎮已經很熱鬧了,沒想到這小小的一個島國,竟如此繁華。”
離耳國的海灘邊,生長著紅樹林。靠近海灘往前,則是離耳國的都城。都城極盡繁華,酒樓修得又高又大,坊間市集應有盡有。路上不時能見到一些穿長袍的修士——當地人不會這麼穿的,他們大多穿得清涼。
街道平整,當是為了方便馬車行駛,特意修繕過。離耳國的許多當地人則笑嘻嘻地坐在店鋪里,看著往來的修士閑談,看起來幸福度很高。
簪星且走且看,這里人人臉上的表都舒適安逸,讓人很快就有了一種度假的放松。
“境要五日后才開放,”田芳芳提議道:“要不我們等下四逛逛去,看這里有什麼好東西,還能買點帶回去給師父師叔?”
“得了吧,”門冬扁:“還先得去城總兵記名,見一見離耳國主。別耽誤了正事。”
田芳芳撓了撓頭:“我就是隨便一說。”
所有參加此次境試煉的宗門修士,到了離耳國得先去城總兵登記。再去見一見離耳國的國主,聽說境口在離耳國皇家陵墓園中。若無國主的允諾,旁人不得。這些年,修仙界的宗門與離耳國也達協議。宗門得到境試煉的機會,離耳國則拼命賺宗門修士的錢,各取所需。
簪星一行人先去了城總兵登記,然后隨著引路人去了離耳國的王宮。
離耳國的王宮修得很是巧,和太焱派宗門法殿的深沉瑰麗不同,看起來更像是一園林。殿頂是圓潤的弧形,墻面是玉脂白的瓦,離耳國的人崇尚白,認為白是圣潔高貴的。殿中偶爾也用青碧的琉璃柱,殿與殿中,則墜以珠簾,香氣盈盈。
離耳國的國主是一個瘦削的中年男子,生得秀麗白皙,穿著象牙白的袍服,頭戴玉冠,著進來的一行人,面上出一笑意。
“幾位仙長,請坐。”他道。
這位國主講話也是斯斯文文的,客氣有禮的模樣,沒有半分國主的架子。
“收到貴宗的消息,說安排有變,紫螺仙子換了顧仙長,孤還有些不信,沒想到是真的。”國主看向顧白嬰,眸熱切:“此生能得見顧仙長的真容,孤不勝榮幸。”
簪星聽得牙酸,顧白嬰卻已經對這種奉承習以為常,不不慢地喝茶,聽著對方繼續吹捧。
國主又問了一些太焱派近年來的近況,似是和太焱派很深的模樣。簪星正聽得昏昏睡,邊的田芳芳用手指捅了捅的胳膊,同換了一個眼神。
簪星會意,和田芳芳一道站起,與殿中那位倒茶的侍說了兩句,侍點頭,將他們二人送了出去。
一出殿中,簪星就深呼吸了一口氣。
和這位國主敘舊,不知要敘到何時了。倒不如他們兩人先出來風,反正對方眼里也只有顧白嬰和孟盈。好在這修仙世界中,縱然是國主,對待修士也總是客客氣氣的,沒那麼多繁文縟節,否則只怕這片刻的氣時,都覓尋不得。
正想著,后又傳來腳步聲,兩人回頭一看,見牧層霄也從殿中走了出來。
“師弟,你怎麼也出來了?”田芳芳問。
“聽說這附近有市集,我打算去看一看。”牧層霄道。
簪星點了點頭,不錯,雖然已經忘記很多劇的細節了,但男主經常去市集轉轉,總會有所收獲。
彌彌也從殿中溜了出來,跑到簪星邊,蹭了蹭的子,簪星低頭看著它:“我不會抱你,要去自己走。”
“師妹,”田芳芳忍不住道:“你不要對一只貓這樣苛刻。”
“它再不多,就變一只豬了。”簪星道:“父母之則為之計深遠,你不懂。”
田芳芳便不再說話。
三人一貓徑自出了皇宮,往先前來的方向走去。那條街上坊市酒樓特別多,看起來尤為繁華,最適合瞎逛。
此刻正值烈日當空,街道上除了不怕曬的當地人,已經沒幾個修士了。門口有賣甜漿的小販,長桌上擺著一些瓜果,木桶里放著大塊的冰。若有客人前來,便用一朵花做的杯子盛滿甜漿,鑿一點碎冰扔進去,再放兩片果,看起來清涼又解,好看又好喝。
簪星心道,旅游城市就是會騙人掏錢,整得花里胡哨的,要不是囊中,肯定會買一杯嘗嘗鮮。
田芳芳看得口水直流,終究是舍不得掏自己的靈石,對簪星低聲道:“師妹,咱們晚點讓師叔買一些吧。”
“想多了,”簪星想也沒想地回答,“他肯定會說‘買什麼買,這等凡人吃的俗世食,沒有靈氣,拿到手上,只會丟我太焱派臉面。’”
“......師妹,”田芳芳默默對簪星豎起一拇指:“你學得真像。”
那小販看一眼他們的穿著,便猜出他們的份,熱絡地招呼道:“各位仙長是來境試煉的吧。咱們離耳國好吃好玩的都多,要不要買一杯冰糖漿,進去玩個兩把?”
簪星抬頭,見這門口的牌匾上,寫著幾個金燦燦的大字“鏘鏘賭坊”,又聽得里頭傳來人搖骰子的喝彩聲,問:“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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